九尾狐只覺腦袋一疼,頭髮像是被人用力拉扯了一把。
接著,就看見自己的一簇白被監正扯了下來,輕飄飄的飛向糟老頭子。
一小撮銀白的髮飄向玻璃球,當它接到玻璃球的瞬間,監正掌心騰起刺目灼熱的火焰,兩件品迅速扭曲,宛如鐵胚熔化。
它們糅合在一起,織在一起,最後變了一條手繩。
手繩由銀白的秀髮編織而,串著一顆拇指指甲蓋大小的玻璃珠,珠子蘊藏著漆黑的豎瞳,但沒有了。
監正把手繩拋向許七安,道:
“滴認主吧!”
但凡需要滴認主的法,最低也是絕世神兵,尋常法屬於工的範疇,工誰都能用,不需要認主。
一件絕世神兵,就這樣誕生了。
宋師兄要是見到監正的這手鍊金,會不會羨慕的哭出來.........嗯,也可能會鄙視,認爲這樣的鍊金沒有靈魂........許七安接過手繩,指肚出一粒珠,懷著好奇和期待,把珠抹在玻璃珠上。
幾秒後,他功與這件法取得“聯繫”,掌握了它的功能。
這是一件功效單一的法,它只有一個能力,那就是空間轉換。
當然,單一併不代表簡單,空間轉換有多種作,比如傳送、比如空間切割、比如隔空取等等。
空間切割無法傷害到荒,但許七安可以通過切割祂所在的空間,將祂傳送到遠方。
不過這一招只能通過襲來實現,一旦對方有了防備,只需要快速移,就能破解此招。
“有了它,虎口奪食的把握確實大增。”許七安道。
監正卻搖頭:
“不,你很難在正常狀態下,當著祂的面虎口奪食,還需要一個足夠強大的幫手爲你創造機會。”
他看向了九尾狐。
後者連連皺眉,哼道:
“我做不到。”
有預,經過剛纔的教訓,下次見到荒,祂會第一時間先殺自己,清理掉礙眼的蒼蠅。
監正含笑著:
“青丘狐的隕落地,也在這座島上。”
這也就是說,青丘狐的殘缺靈蘊也會存在。
我記得九尾天狐的靈蘊是可以繼承的,同族之間可以相互掠奪靈蘊,狐貍晉升一品的契機來了..........許七安欣喜起來,側頭看向九尾狐。
銀髮妖姬的眼睛,猛的綻放彩。
監正笑著問:
“這筆易可還滿意?”
九尾狐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激緒,沉道:
“如果我能晉升一品,掌控九尾天狐一脈的天賦神通,把握確實會大很多。”
許七安問道:
“你們這一脈的天賦神通是什麼。”
什麼樣的天賦神通,需要到一品境才能掌控?
“九尾天狐,顧名思義,當然是和尾有關。”銀髮妖姬笑容忽然變的有些複雜,說道:
“我娘也是九尾天狐,邊也有九大長老,可是一個都沒有活下來,你知道這是爲何?”
許七安搖搖頭,看著九尾狐複雜的神,本能的覺得這裡頭有坑。
銀髮妖姬措辭片刻,低聲道:
“因爲狐貍有九條命!九大長老死了,我娘才死的。九尾天狐年後,會分裂出九道分魂,融九條尾中。這是天賦神通的雛形。
“等達到一品境,九條尾就會更進一步,從分變替,替的作用就是替本死。換而言之,一品境的我,擁有九條命。”
尾替本死........許七安喜悅的心忽然消失了,沉聲道:
“那死去的尾........”
九尾天狐淡淡道:
“自然便是死了,不過只要本不滅,每隔一百年,就能長出一條新的尾。但新生的尾和之前那條沒有任何聯繫,於之前的尾來說,是真的死了。
“這就是爲什麼我和九條尾是以主僕相稱,而非姐妹。
“如果是姐妹,那必然會有,一旦有,便會傷心,自尋煩惱罷了。”
許七安沉默許久,說道:
“不能是夜姬、白姬、清姬和雪姬。”
四隻姬他都認識,前兩隻姬不說了,後兩隻也有一定的分,如果九尾天狐“非死不可”,許七安只能確保這四隻姬平安無事。
“好!”銀髮妖姬給出承諾。
面無表,顯得無比冷酷,但悉往日狡黠風格的許七安知道,九尾狐對九個姐妹並非真的沒有,並非真的只是主僕,沒有其他誼。
還真是殘酷啊.......他緩緩吐出一口氣。
..........
皇宮。
花園,涼亭。
穿著梅宮的懷慶,坐在圓桌邊,青蔥玉指間著一枚白棋,蹙眉不語。
過了半晌,無奈的投子認輸:
“是朕輸了。
“都怪許寧宴,與他對弈久了,朕的棋力下嚴重,果然是近墨者黑。”
坐在對面的魏淵笑容溫和:
“陛下那幾日不是開心?
“正事也不做了,天想著和許寧宴對弈,臣還以爲那許寧宴棋藝高超,讓陛下見獵心喜,起了爭強好勝之心。”
他不聲掃了一眼懷慶的,也是那段日子以後,懷慶又重新穿回了裝。
這裡頭的心境變化,不足與外人道。
懷慶那麼聰明的人,自然聽出魏淵的打趣和調侃,淡淡道:
“魏公早日把母后接出宮去,省的將來東窗事發,史在青史上記一筆:權閹魏淵,禍宮闈。”
魏淵面不改道:
“陛下,北境妖族的燭九,前日已經給出答覆,他不願意參與所謂的大劫中。如果我們繼續迫,他就帶著妖蠻遠赴北極苦寒之地。”
懷慶適可而止,沒有繼續互相傷害,冷笑著說: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妖蠻已經徹底退出九州的權力舞臺,抱著躺平的心態,失去爭雄之心。
魏淵放下棋子,端起手邊的茶盞,抿了一口,道:
“其實未來的趨勢,三品超凡雖然是極強的戰力,但於大局並無裨益,他不想摻和,便由他去。乖乖把欠大奉的錢糧補上便可。”
懷慶點頭贊同,問道:
“巫神教那邊有何靜?”
“並無靜,他們在等待巫神掙封印。在此之前,應該不會有什麼作。”魏淵道。
“西域呢?”懷慶又問。
“據暗子遞回來的報,西域有錢有勢的貴族,基本都已經前往阿蘭陀。他們認爲佛陀現世,是要普渡衆生,人人都能得證果位。
“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魏淵笑道:
“如果要發兵伐佛,現在是大好的機會。”
“並無意義。”懷慶搖了搖頭:“魏公對此事有何看法?”
魏淵沒有思考,說道:
“神殊頭顱被奪回後,佛門便不需要分出力鎮,恰逢大劫將至,陛下覺得,佛陀下一步會怎麼做?”
懷慶同樣沒有思考:
“佈局。”
魏淵又道:
“所以,這佛法大會便是佛陀的佈局。”
懷慶早已想到這一茬,順勢問道:
“因此,我們要想辦法破壞佛法大會?”
苦惱的是這件事。
許寧宴不在中原,中流砥柱般的人九尾天狐也不在,大奉和南疆的戰力大打折扣,就算神殊恢復巔峰狀態,率領大奉超凡強者,也不可能戰勝佛陀統領的三位菩薩。
魏淵笑道:
“有時候,吃掉一支敵軍,不一定非要正面對抗。斷糧草,斷援兵,一樣能把他們到窮途末路,陛下要學會從不同角度看待問題。
“我們可以拋開佛法大會,只思考佛陀,或者超品想要什麼。”
懷慶心裡一,口而出:
“氣運!”
魏淵笑容擴大:
“那麼,是不是可以大膽猜測,佛法大會是凝聚氣運的方式和手段?”
見懷慶蹙眉點頭,魏淵繼續道:
“知道這支敵軍的肋後,我們就可以斷糧草了。”
懷慶眼睛亮了起來:
“怎麼斷!”
魏淵目倏然銳利:
“佛門僧人有限,管不了諾達的西域,管不了民間的蕓蕓衆生。而貴族階層前往阿蘭陀期間,各國各城統治力度必然下降。
“朝廷要做的,不是阻止佛法大會,而是抓住這個機會,在暗中扶持大乘佛法,分化西域百姓的信仰,擴大規模。然後又鼓西域百姓遷徙中原。
“削弱西域的氣運。”
懷慶喟嘆道:
“善謀者,當謀天下。
“朕會鼎力支持魏公,傾盡國力,在所不惜。”
魏淵笑道:
“陛下雖是子,魄力卻遠勝歷代君王。”
..........
神魔島某。
許七安和九尾狐站在某片地的邊緣,他著前方一個個扭腰肢的、虛幻的赤人,誠懇得說道:
“請務必讓在下陪同。”
銀髮妖姬耳畔盡是靡靡之音,皺眉道:
“不要,我自己進去便是,跟你一起進去,本國主保留了五百年的完璧之便危險了。”
許七安沒好氣道:
“瞧你這話說的,誰還不是完璧之呢。
“區區魅之,不到本銀鑼。”
無恥......九尾天狐翻了個白眼,道:
“我是怕你藉此機會非禮本國主。”
兩人一邊鬥,一邊並肩前行,進了青丘狐隕落的地帶。
靈武大陸,萬族林立,天驕橫出,強者為尊,弱者之命如草芥。一個存在於蒼雲國東郡天劍宗的外宗弟子,掙紮著要活下去。傳承萬古第一功法九轉道經,成就無上大帝,碾壓一切。丁烈說這個世界很大,自認為強者的人,當真不少,所以規則太多太多,讓人很不爽。偏偏我又不想遵守規則“如果說這世界有什麼是不能用一拳解決的,那就加上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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