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慕輕歌一怔,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尋聲回頭一看,果真看到了一個英俊拔的男子。
“皇叔?”
“是。”
容擎之一喜藍白相間的袍,袍上繡著淡雅的紋理,手中搖著一個扇子,十年如一年的儒雅風流。
他上前幾步,隔著幾級階梯看著慕輕歌,邊噙著一抹笑“居然真的是你,下午看著你進來,我還以為看錯了呢。”
“我確實是下午的時候進客棧的。”這樣站著聊天也不是個事兒,慕輕歌手一,對容擎之道“一段時間沒見了,我們坐下來聊聊?”
“你願意跟我聊,我自然是樂意的。”
慕輕歌一怔。
觀察容擎之的容,見他風度依舊,就是眼中還是多了一抹化不開的輕愁。
他確實沒有過去那般肆意風流了。
兩人坐了下來,了兩個小菜和一壺茶之後,卻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其實並不是無話可說,隻是彼此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最後,還是容擎之先開的口,“你怎麼會來這裡?你不是在天啟麼?”
慕輕歌也放鬆了下來,笑一下道“我確實是來爵彥的。”
“我之前知道你們將湛兒送來了爵彥,也猜到你們會來爵彥將他接回去的了,但我以為戰事結束你們就應該過來接了,沒想到現在你還在爵彥。”
“皇叔猜得沒錯,我確實戰事結束就過來了,但因為有些事逗留到現在。”
慕輕歌沒有說什麼事,容擎之便知道不方便說,他自然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話鋒一轉道“戰事我沒幫上什麼,我是個失職的皇家人,辛苦你們了。”
“皇叔不必這麼說。”
容擎之心中的苦楚也不,再加上慕輕歌也沒什麼立場去責怪容擎之什麼,看著他還是忍不住問“皇叔這些日子還好麼?”
“嗯。”
容擎之聞言,笑容輕鬆了不“將母後帶出來之後,我確實輕鬆了不。”
“那就好。”
慕輕歌見他不像是說笑的,不過,他眼中的輕愁也看得一清二楚,遲疑一下問“太後……可還好?”
容擎之嘆氣,“母後還是有些想不開。”
慕輕歌猜測他的憂慮來自太後,聽他這麼一說,倒是確認了。
容擎之笑道“你們至今還能真心的問一句可好,母後卻不然,至今仍聽不得毫你們的訊息。”
一聽便發脾氣。
慕輕歌靜默了片刻才開口“太後也在爵彥?”
容擎之搖搖頭,“在天啟,我自己半個月前想到走走,才來的爵彥,不過我不能離開太久,還想著這兩天就回去,沒想到今天居然會遇到你。”
“我也沒想到。”
其實,能看到容擎之慕輕歌心中也復雜的,但無論如何知道他過得還行,慕輕歌也高興的。
話到這裡,忽然又沉默了起來。
幸好小二端了小吃和點心過來,兩人的氣氛纔不至於尷尬。
兩人喝了一杯茶,慕輕歌輕聲道“皇叔,無論如何,你也還是我們的皇叔,你其實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回去。而且,如果你回去的話,太後心中的氣兒反而能減一些。”
太後由始至終,都不過是想容擎之能在皇家有一個紮紮實實的位置,而容擎之就這麼放棄了,並且帶著遠離了,如何能開心?
“做錯了事是一定要到懲罰的。”容擎之聲音倒是很平淡,說完,他加了一句“我也是一樣。”
很顯然,後麵那一句話,指的是他私心沒將慕輕歌帶迴天啟的六年。
慕輕歌著手指好一會才道“皇叔,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
容擎之自嘲一笑,抿了一口茶,沉了片刻,像是決定了什麼似的開口“歌兒,你或許不知道,其實我比玨兒更早認識你。”
“啊?”
慕輕歌楞了一下,他這話突如其來的,慕輕歌本沒能反應過來。
認認真真的在腦子裡梳理了一下認識容玨和容擎之的經過,很清楚的記得,是在和容玨婚後一段時間,纔在宮中第一次見到的容擎之。
跟容擎之所說的比容玨更早認識,有很大的出。
忽然,眸子一轉,莫非,他早就認識原主?
這麼一想,眼皮跳了一下,也有些心虛。
嗬嗬一笑,鼻尖尷尬道“是麼,我怎麼不記得了?”
容擎之苦笑一下,“其實也不怪你不記得,因為當時你眼睛還看不見,你都未曾見過我,我也未曾正式向你自我介紹,你又如何知道我呢。”
呃!
聽他這麼一說,難道真的是認識的是原主?
慕輕歌著杯沿,試探的問“嗯……能大概說一下,我們認識的況麼?”
“其實很簡單。”
容擎之笑道“那天我跟母後吵一架之後,去喝酒了,然後在隨便跳上了一家府邸的房頂隨意休息,但是沒想到會看到有人要把人活埋。”
活埋?
慕輕歌眼皮一跳,那不是剛來這個世上發生的事麼?
容擎之繼續道“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活埋,隻覺得每家都有那麼一點的醃臢事,也沒打算管,直到看到你反抗,才知道的其實是活埋。”
話吧,他睨一眼,笑了“我也完全沒想到,接下來的事會如此彩。”
慕輕歌想起自己當初將人反活埋的事確實有那麼點刺激,輕咳一聲,鼻尖道“你是不是就是那個拽著我後領,將我從半空中扔到雪地裡的人?”
“對。”
慕輕歌這麼說,容擎之其實也有點尷尬,“當時我看完了全程覺得你好玩的,我沒見過這麼強韌的子,我看那荒廢的後院,再加上你眼睛看不見,我便猜你不回去,就……”
就將人扔了回去。
而且很魯的扔了回去。
還得來了一句罵聲。
當時他聽了罵聲,卻忍不住笑了。
當時拋去了煩惱,到了難得的暢快。
慕輕歌笑了,道“當時我也是懵的,不過你確實猜對了,我眼睛看不見確實走不回去,你雖然是將我扔在地下的,卻真的也是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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