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那麽麵，說出來還是有些心虛。

想到丁婧前陣子遇害, 決定將這些照片整理好, 等到母親家連上wifi，一起打包發給江屹。

加快翻閱照片的速度，希能跳過那一連串丁婧的照片, 盡快找到年會教授那幾張幻燈片。

翻到第一百多張時，速度緩了下來。

照片裏地點是xx小區門口，丁婧穿著一灰連，正往小區走。

拍照的時候, 由於站在馬路對麵，丁婧的影顯得稍小，所幸鏡頭像素比較高，清晰度很說得過去。

再翻到下一張, 就見丁婧從小區裏出來。

照片前後拍攝時間相隔了二十多分鍾。

丁婧出來後，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左右張了一下，這才往街對麵走過來。

再往後翻，就是和唐潔在外麵吃飯時的合影了。

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形，應該是怕被丁婧發現，在丁婧走過來時，馬上就離開了。

平時要上班，隻有周末或者出夜班的時候才有機會去盯梢丁婧，印象中，九月份的時候丁婧也曾經到這個小區來過，但因為前後時間相隔比較久，當時丁婧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舉，也就沒多想。

曾以為丁婧是去訪友，可事後回想，又覺得不對，真要是去朋友家，丁婧不至於每次隻在小區裏逗留二十分多鍾。

尤其古怪的是照片上丁婧那副審慎的神。

按照劉雨潔的說法，那時候丁婧已經撞見過假鄧蔓，彼時正深陷恐懼中，為了這事，丁婧先是對江屹和阿姨說自己遇到了怪事，後來又懷疑到了的頭上……

陷沉思，下意識地來回翻看那三張照片。

時間是中午，照片上很熱鬧。鏡頭裏除了來來往往的人，還有路過的各類機車。

不斷地放大又複原，仔細查看照片，試圖在人中搜索蛛馬跡。

接連翻完幾張照片，失了，沒有，照片上那麽多人，沒有一個疑似假鄧蔓的“人”。

正要退出，目無意識掠過左上角，忽然注意到了一個頭戴鴨舌帽的小個頭男人。

前幾張照片裏，都沒有此人的影，可是在丁婧出來後，那人突兀地出現在了視野裏。上穿一件牛仔外套，底下牛仔，很年輕的打扮，由於頭得很低，鴨舌帽遮蓋了他一部分麵容。

他站在小區左門的銀行atm取款機前，似是在排隊等著取錢，可是他視線的方向分明朝著不遠的丁婧。

放大以後，陸嫣盯著那人的側臉看了又看，愕然發現那人其實已經上了年紀，而且越看越眼。

紅燈。

江屹踩剎車，轉頭見陸嫣盯著手機發怔，過手的耳朵：“發什麽呆呢。”

陸嫣忙把屏幕送到他眼前：“你快看這張照片。”

他頭微往後仰，皺眉盯著屏幕：“這什麽照片？”

“我跟蹤丁婧的時候拍的。”由於太過震驚，陸嫣一時忘了心虛，回答得很大言不慚。

江屹瞅一眼，繃住笑，接過手機，把那人臉部放大，等看清細節，他神漸漸肅然。

“你覺得這人像誰。” 陸嫣盯著江屹，一顆心怦怦直跳。

“周老師？”

陸嫣思索狀：“你覺不覺得太巧了……”

“這照片什麽時候拍的？在哪拍的？”

“十月二十號拍的，在xx小區門口。”

“哪個區哪條路？”

“金峰區的怡園路。在我跟蹤那段時間，丁婧曾經去過這小區兩回，可是每次都隻逗留了二十分鍾左右就離開了。”

江屹想了一下，開始打電話，接通以後，對電話那端的人說：“老秦，你查一下怡園路的xx小區，看看丁建國或者餘媛名下有沒有該小區的房產。”

聽那邊說了幾句，江屹又說：“對，就是丁婧的父母，前麵我們隻搜查了丁婧常住的那幾業，但沒有詳細盤查丁家的所有房產，丁婧遇害前好像曾去過xx小區，如果確定怡園路的xx小區有丁家的寓所，我會跟上麵打報告申請搜查令。還有，今晚我們臨時開個會，我要調人手專門盯一個人。”

等他說完，陸嫣想了想，問：“要調查周老師麽？”

江屹說：“你還記得那晚在你家門口徘徊的那人嗎？”

“怎麽了。”

“據我們的調查，這人很有可能就是兇手，晚上我要到局裏開會，你幹脆跟我一起過去做個筆錄。

“那人真是兇手？”陸嫣一陣後怕，寒豎起，想起前幾天那個聲稱自己見到鬼的老頭，聲音不由有些發， “兇手之所以盯上我，是不是跟我無意中撞到假扮鄧蔓有關？還有，這人跟那個假扮李荔薇的是同一個人嗎？”

見江屹沒吭聲，臉微微發白：“如果真是這樣，那鄧蔓的死果然有問題。”

江屹並不想讓陸嫣接太多案件細節，一是為了保，二來也怕害怕，可他沒想到一猜就猜得這麽準，可見這些日子沒琢磨這件事。

他說：“這案子是近年見的特大連環殺人案，兇手挑選目標人群的方式很特別，沒猜錯的話，兇手極有可能會在短時間再次作案，我們必須抓時間找出下一個害人，無論鄧蔓還是丁婧，都跟這件事有關，剛才你的照片提供了重要線索，如果周誌誠真跟蹤過丁婧，不妨把這件事當作一個突破口。”

陸嫣敏銳地捕捉到他話裏的信息：“丁婧和我們單位汪倩倩的案子是不是同一個兇手做的？我記得上次跟你說過，汪倩倩也上過類似塔羅牌許願的網站，據說有一副牌特別難到，不知道說的是不是就是冬至網站？如果是，兇手挑選目標人群跟這個網站有關係嗎？”

江屹沉沉地嗯了一聲：“目前得知的消息是，幾名害人都曾在網站上許願，但兇手自從九月份起就再也沒侵過網站，所以我們已經把九月份以前到牌並許願的用戶列為了重點關注對象，但也不能排除兇手出於安全考慮，另換了一種挑選目標的方式。”

陸嫣心提了起來。茫茫人海，警力有限，江屹為了找出兇手，這些日子一直在連軸轉，周六周日連續加班還不夠，晚上還要到局裏開會。換言之，他們在爭分奪秒跟兇手競賽。

江屹見陸嫣神嚴肅，忙換了一副輕鬆的語氣：“這事你別想了，我們已經掌握了不線索，該破案的時候自然會破案。快到楓花苑了，你再好好想想，你媽平時都喜歡什麽，還要不要再買些東西。”

中午吃完這頓飯，他們馬上就得趕回鬆山路，因而這頓飯給陸嫣媽媽留下的印象至關重要。

陸嫣想起後備箱那一堆見麵禮，什麽餘仁生的燕窩、貴得離譜的空氣淨化機，江屹為了這次見麵，在最短時間做了最周全的準備。

抿笑道：“我媽看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看那些禮。”

江屹聽了這話，照了照後視鏡，麵不改說：“那我這樣的差不多能打九十九分吧？”

陸嫣笑著湊過去在他臉上啪唧了一口：“一百零一分！”

到了小區，把車停好，陸嫣站在江屹麵前，替他重新正了正領帶，這才拉著他進電梯。

陸嫣的母親這些年沒有再婚，頭些年是因為陸嫣太小了，怕再婚會對孩子有影響，這幾年卻是因為陸嫣就業了，心態有所不同了。然而陸嫣許是怕寂寞，近年來從沒斷過幫挑選伴的打算。

先後往了幾個，都因相得不夠融洽，沒能繼續走下去，不過對這件事看得很淡，並不強求。

工作清閑，兒又能自立，工作之餘，養養狗種種花，偶爾跟朋友們出門旅遊玩樂，倒也過得自由自在。

知道陸嫣今天會帶男朋友回來，早上就開始做準備，小狗 “豆豆”像是知道“姐姐”會回來，也比平時興很多。□思□兔□網□

正在廚房忙著，就聽到開門聲，兒的聲音響起：“媽。”

了手，出來一看，就看到兒旁邊站著個材高挑的年輕男人，氣質幹淨，眉目俊朗，跟兒非常相配，一眼看過去，心裏先有了七八分的滿意。

可是再仔細一看，才發現對方特別眼。

豆豆胖得像個蓬鬆球兒，一個勁地在陸嫣和江屹腳下打轉，陸嫣半天邁不步，隻好彎腰將它抱起放到沙發上，這才為母親正式做介紹：“媽，這是江屹。” 態度大方，語氣卻免不了有些靦腆。

江屹看著陸母走近，自然明白陸母眼裏的辨認意味著什麽，鎮定地清清嗓子，微微一笑：“阿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