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開 車震 長著翅膀的大灰狼

反正是晚了，樑飛凡索送回顧明珠那裡拿了東西直接去梁氏。兩個人進門時顧明珠正在餐桌旁用早餐，看見樑飛凡摟著顧煙進來，微微一笑。

“早啊兩位。”

“姐，早。”顧煙吐了吐舌頭，鑽進自己房間裡去了。

樑飛凡目送的影消失在樓梯上，脣邊的笑意看的顧明珠起皮疙瘩，“安心，這個案子結束我就辭退。”顧明珠笑著給他寬心。

“我也是這麼想的，”樑飛凡走過來坐下，“這兩天我要去拜訪一下你父親。關於婚禮的事，等我父母下個月回國再和顧叔商量著辦。”

顧明珠把手裡的吐司放下，看了一眼樓上閉的房門……“在你父親回來之前，你還是不要去的好。實在不安心的話，個我也空的時間，我們一起去。”

樑飛凡皺了皺眉，還是點點頭。兩個人安靜了一會，樑飛凡溫和的展一笑，“聘禮呢？我想顧叔是不會有要求的，明珠，你可以儘管開口，我是誠心誠意的。”他的一句明珠十分的善解人意，顧明珠會心的笑笑，打趣他，“你放心，我絕對讓你娶的有所值。”

顧煙很快拿著包下來，“走吧！”

顧明珠慢條斯理的往吐司上抹牛油，“我就不去了，這點小陣仗也要我親自出馬的話，就要惹人笑話了。你爭氣點。”

顧明珠不來，不能來。說穿了，就是一個在障礙賽，考的是在重重力下的進退決斷，顧明珠很想贏，但是要讓容家人覺得贏的很輕鬆，只靠運籌帷幄就能決勝千里。

一稿是顧明珠親自手修的，熬了兩個通宵，要的就是已經亮過相了還是技驚四座。耀林的方案也改過，比較缺德的是，針對韋博的方案缺點，他們在自己的方案上做了重點的突出，相形比較下來，韋博的人員背後都森森的冒冷汗。

容巖正襟危坐，眉目端正，念著審覈團不記名投票的結果，“四比三，耀林的第一方案勝出。”

耀林那邊一片歡呼聲。顧煙皺著眉，冷冷的看著。容巖吸氣吸氣再吸氣，儘量不引人注意顛顛兒的跑過來，“煙姐，”他彎下低低的解釋，“這個——你知道的，在商言商。”

顧煙點點頭，站起來同他握握手，“容總，我明白的。這不是還沒定勝負呢嗎？不急不急。”

容巖被握著的手僵掉，他預想了一百種顧煙當場翻臉的應對方法，小四都帶來了，就在樓上等他一個電話下來。不過這樣應對得，風度翩翩——是有什麼厲害的後招等著？

顧煙是真心實意的按耐下了失帶來的煩躁緒，顧明珠教應酬法則的時候就簡而言之的一句話——“帶好面”。雖說輸掉了第一方案，後面的仗就很艱難，但是丟了工程不能再丟臉，笑的更甜了，容巖看的那一個驚心魄。

剛剛出了會議室，樑飛凡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上來。”

“不要！心不好。”對他，顧煙從沒想過要帶什麼面。

樑飛凡低低的笑聲傳來，“自己說要公平競爭的，現在輸了就發脾氣了？耍賴麼？”

“誰說是公平競爭了？！明明就有人故意偏袒。”當然知道容巖代表的是誰，不過他的爲難也是姐姐嫁進容家的關卡之一，也沒辦法。

“哦？那麼請顧小姐拿出證據來吧，確鑿的話，我一定還韋博一個公道。”樑飛凡氣定神閒。

顧煙靈一現想起了什麼，“證據啊……哼哼。”

傑西卡被顧煙筆記本上的方案震驚的再次翹起了蘭花指，“這……這……這哪裡來的？”

顧煙學著顧明珠的樣子雙手抱肩，睥睨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哪來的？當然是我做的，要不然是你麼？”

林遠雙眼聚焦，兩頰嫣紅，癡癡的概，“神蹟啊！”

顧煙揮開臉在屏幕上的兩個人，打開另一個文件夾，“這是我對二稿的修改，你們看看。”

林遠和傑西卡齊齊長一口冷氣，林遠暴走，“我要去冷靜一下！這個世界瘋狂了！”傑西卡淚流滿面，著窗子作勢跳，“別攔我！誰都別攔我！這麼個大神存在著，我在這個行業的存在還有何意義！”二稿是他們兩個辛辛苦苦一點點帶出來的，顧煙的“修改”只是寥寥幾筆，卻突出了他們設計裡的髓，掩蓋了他們的一些無能爲力的糙，把他們一直困的幾個問題全數擊破。

顧煙輕輕推了他一把，嚇得傑西卡細聲尖，連忙滾下來。“你們是說，這個方案會贏嘍？”畢竟剛門，樑飛凡的設計有些深的地方看不太明白，也不確定到底是好到了什麼程度。

傑西卡和林遠對視一眼，雙雙舉起右手，“如果這樣的方案還贏不了，我切腹！”開玩笑，這種級別的大神，哪裡可能是韋博耀林這樣的公司遮蔽的起的。“顧煙，到底是誰的設計？求你，就告訴我名字！哪怕是姓也行！”傑西卡和林遠當然知道不是顧煙的手筆。

顧煙甩甩頭髮，“不是說了麼，設計師芳名是顧煙。”頑皮的笑笑，轉進了顧明珠的辦公室。

顧明珠沉思了足足十分鐘，眼神猶疑，最後的最後，眼裡閃過一抹狠，繼而面又波瀾不驚，“不錯。”

顧煙吃驚，“只有不錯而已啊？”傑西卡他們不是當做神蹟瞻仰的嗎？

“這種小事，我給你這個副總裁了，你就全權負責，不要一直拿來煩我。”低頭繼續看手裡的報告，著文件夾的抖手指卻出賣了的平靜。顧煙恍然大悟，這是——默許了。

二稿投票的時候，還是四比三，贏的是韋博。顧煙自覺當之無愧，卻覺得容巖說恭喜的時候總有些吞吐猶疑。問樑飛凡，他笑著舉起雙手，“顧小姐說不許我干涉，我哪敢擅自做主。”

顧煙他的臉，戲謔，“想你也不敢。”

樑飛凡反手握住，在手掌裡，“煙兒，拿我的方案去贏和我把工程給韋博有區別嗎？我是說，用得著那麼辛苦嗎？我保證容家人一點蛛馬跡也查不出不就行了？”他煩了兩個大忙人湊不到時間約會的覺了。

“有區別的呀，我要一戰名啊，一鳴驚人之後再退江湖，多好。”神氣活現的眉飛舞，樑飛凡忍俊不，在臉上親了又親。

其實，顧煙的出發點是——贏了，容巖肯定不好過：輸了麼，哼哼，梁氏大總裁的設計都不被肯定，不是作弊是什麼？

同一時間，容巖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噴嚏。

到了三稿，韋博的方案一出，底下一片靜默。容巖的臉隨著幻燈片一直的變。

“我們需要召開一個臨時會議。”投票之前，容巖帶著審覈團進了小會議室，留下忐忑的耀林和無比平靜的韋博。

“你們什麼意見？”容巖臉上晴不定，沉聲問手下。

底下窸窸窣窣討論了很久，一個工程師代表猶猶豫豫的開口，“容總，我們都覺得——韋博的方案，似乎，很不同尋常。”

容巖點點頭，“繼續說，怎麼個不同尋常？”

“似乎——似乎，設計路線和潤手法——很像是，很像是樑總的手筆。”工程師吞吞吐吐的說，他們幾個都是參與了“非”大廈的設計的，當初那張他們爲之瘋狂的主樓部分設計圖紙下方龍飛舞的簽著他們總裁的大名。

容巖著臉，點了一支菸，霧騰騰的更加看不清表。其實他比他們都先看出來，二稿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那樣收尾潤的出手法，很是不同，本不是韋博一貫的風格。到了三稿，他完全篤定了，那設計線條裡撲面而出的霸氣，結構之間的張力與收放自如的低調奢華，他無比的悉。他是樑飛凡小一屆的學弟，當初在校園裡，不知道多次站在櫥窗前觀賞系部設計比賽的冠軍作品，連續四年，作品旁邊的名字都是同一個人——樑、飛、凡。

他煩躁的掐滅了煙，“走吧。”

那些工程師當然知道是捧的誰的飯碗，就算容巖早有授意，一個個還是把票投給了韋博。

七比零，一戰名的除了顧煙，還有當場中風的黃易。

顧煙和傑西卡他們說說笑笑的從會議室出來，經過大廳時上樑飛凡。傑西卡他們畢恭畢敬的打了招呼就先走了，顧煙高興的投進他懷裡，仰著臉笑的像花朵一樣，“好高興呀！”

樑飛凡也是笑容滿面，高興就好，“容二呢？怎麼沒見他一起出來？被你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