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勇敢一次，“以前我不知道，我以爲就是這樣……兩個人在一起，就這樣。可是方亦城回來，我發現本沒有他不在時我想的那樣——想念。我看到他也是歡喜的，可是——和對樑飛凡不一樣，我每天都想和樑飛凡一起，做什麼都好。”

秦桑微笑，“當年你也是每時每刻想和方亦城在一起的。”

顧煙搖搖頭，“是歸是——可是不一樣的，桑桑，不一樣的……”

“桑桑，我他。”嗓子沙沙的，卻說出了世上最爲人的一個詞語，聽在某人耳裡，轟一聲，整個世界都在那一刻遠去了。

秦桑看眼淚又要出來，不忍心再，手拉住的手，“我知道——那種說不出來的不一樣。顧煙，恭喜！人海茫茫，終於找到了另一個半圓。”

顧煙又溼了眼眶，“可是——現在怎麼辦？我不能接那個孩子，絕對不能！可是要離開他，我恐怕也是辦不到。桑桑，要是那時我不和他鬧，他也不會和陳允之有糾葛……桑桑，怎麼辦啦……”

秦桑優雅的舉杯，喝了一口咖啡，“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等待。”

顧煙搖頭，用力的搖，搖的頭昏腦脹還是難，等待？等天亮發現這是一場夢麼？越發的煩躁，端起杯子又發現已經空了，一火氣竄上來，一甩手摔了杯子。

清脆的玻璃摔碎聲疏通了某興神經，紅著眼把桌上的被子碟子都往地上摔，秦桑眼明手快的把手機提起來，子往後靠，“幹什麼啊？一哭二鬧三上吊嗎？那也得等等——”

顧煙摔無可摔，揪著桌布扯下來在手裡，小一樣嗚咽。秦桑嘆氣著起來，小心翼翼的避開地上的碎片，去吧檯端來一整盤的乾淨玻璃杯。

當咖啡屋的門被嘭一聲的撞開時，秦桑已經退到門口了，顧二小姐蹲在桌子上一隻接著一隻往地上丟杯子，整個地面上都是殘缺的玻璃杯和玻璃碎片。門撞上秦桑的手肘，痛的低呼一聲，李微然搶過來扶住，著的手臂，看一眼狼藉的室，“這是什麼狀況？”

“我一不留神失去控制了——你們怎麼來的那麼慢？”

“大哥心急，非得自己開車。電話聽到一半車子撞路燈上了”

樑飛凡踩著吱吱嘎嘎的玻璃渣大步走進去，顧煙對他的氣場太悉，擡眼看見是他，一個杯子擲了過去。樑飛凡直勾勾的看著，不躲不閃，杯子砸在他肚子上，摔在腳邊碎兩半。他眼裡的寵溺深一如既往，顧煙忍不住捂著哭出來。

樑飛凡把手裡著的還在通話中的手機隨手往後一拋，一手把抱在懷裡，不由分說的低頭吻住，顧煙掙扎著，咬的他的脣流，兩個人裡都是鐵鏽甜味。樑飛凡不同尋常的強勢急切，完全不管的反應，大力的按著深吻，彷彿要把生拆腹，顧煙被他勒的手臂好像要斷掉，他的氣味充盈著的小小世界，躲不掉。

“不要哭……”越來越多的眼淚終於阻止了他的啃咬，他一點點的去臉上的淚痕，似水的囈語，哄著這個世界上他最珍貴的寶貝。

顧煙有好多話要問，噎在嚨口一句也說不出，哭的天昏地暗的，樑飛凡心疼的眉頭皺，再也不忍心逗，“你這個小傻子呀……”他一聲似喜似悲的悠長嘆息，把團一團的摟，在耳邊低語，“你所謂的相信就這麼不堪一擊？恩？”

“你不是最有自信的麼？不是從來都不吃醋的麼？容二幾句似是而非的話你就信了？你也不想想，他那個人哪會說？允之……我怎麼會和允之有什麼……我怎麼可能和其他人有什麼？”他有些生氣，有些埋怨，更多的又是高興和興，說的那些話，沙沙的過耳麥傳來，他的心都沸騰起來，筆直的馬路瘋狂的扭曲起來，手抖的方向盤都握不住。

顧煙哭的腦袋疼，可他的話還是聽懂了，“容二騙我？！”既怒且驚。

“允之的孩子是未婚夫的——不說這個，我要聽你說——剛纔你說的，再對我說一遍！”樑飛凡沒有耐心解釋這些，他要聽剛纔電話裡說出的那三個字。

顧煙卻恍然大悟，容巖是故意語意模糊來誤導的——不要多想、不要多想！顧煙的委屈不甘後悔傷心失全部轉爲憤怒，小宇宙燃燒的旺旺的，推開樑飛凡就往地上跳。

“做什麼！——小心！”樑飛凡急忙接住，按在懷裡哄，“我已經派老六和老三去抓他了，你別，小心地上的玻璃渣。”

小離坐紀南的車趕了過來，後面跟著氣沖沖的顧明珠。顧煙對這個場面到很是難看，上的禮服已經皺了，妝花的跟調盤一樣，室又破壞的一片狼藉。而抱著的這個男人，幾分鐘前還懷疑他和別的人有了孩子。

顧明珠穿著涼鞋，滿地的玻璃渣不敢走過去，怒氣衝衝的朝著顧煙喊，“樑飛凡，把顧煙給我帶過來！”氣死了，什麼都佈置好了，聚燈追來追去卻找不到今天的主角了。樑飛凡著求婚戒指一個人傻傻站在臺上，窗外禮花放的半個天空都絢爛，底下人卻報上來煙小姐已經走了。不就走神了一會兒？顧煙這個蠢貨竟然被容二給耍了。

顧煙嚇的哆嗦了一下，往樑飛凡的懷裡了，樑飛凡蹭蹭的頭髮，轉頭向顧明珠溫一笑，“抱歉，你得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