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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秦記》 第十章 便宜夫人

龍拿沒法,恨得牙地道:“誰是乘人之危,小姐自己心中有數吧!”

甜甜一笑,轉摟上他的脖子,撒嗲道:“好相公!哪裡找兩個小婢來服侍你的夫人好呢?堂堂董馬癡之妻,總不能有失份,自己服侍自己吧?”

龍又好氣又好笑,也給親暱的行爲迷得方寸大,探手箍住的小蠻腰,苦笑道:“你這小妮子本一心想嫁我,面子卻放不下來,等多一晚都怕當不我的夫人,我也只好認命,誰你的妹夫是老子的二哥。”

含笑不語,沒有分辯,只是得意洋洋地瞧他,對他的親膩舉不以爲忤。

龍探手在高聳的部拍兩記,欣然道:“好吧!我由外宅調兩個丫頭來侍候你,不過你要謹守婦道,不準隨便發脾氣,又或像以前般一言不合亮刀子。唉!有了外人,我恐怕連睡覺時都不能以真面目示夫人了。”

得對方服服,歡喜地由他懷裡溜出來,笑道:“誰要陪你睡覺,我就住在隔壁的房間,莫怪本夫人不先警告你,若有無知小賊進我的閨房,說不定會吃飛刀呢!”

消失在通往寢室的走道,項龍搖頭長嘆,多了這像永不肯屈服的旁,以後的煩惱會是層出不窮。不過看到現在歡天喜地的樣子,比之以前日夜被仇恨煎熬的沉模樣,自己總做了好事。坦白說,比趙致更吸引他,或者這就是愈難到手的東西愈珍貴的道理吧。正猶豫好不好跟進去與戲鬧,烏果來報,趙穆派人找他。項龍心中大奇,趙穆剛和他約好表面上儘量疏遠,爲何忽然又遣人來找他?出到外廳,來的赫然是布。

龍奇怪地問道:“侯爺找我有何要事?”

布恭敬地道:“小人今早來過一次,原來董爺到了藏軍谷,幸好董爺回來,今晚侯爺宴請田相國,田相國指定求見董爺,請董爺!馬車恭候門外。”

龍想到即將見到名傳千古的超卓人,不由張起來,旋又想起英雄慣見亦常人,有誰比秦始皇更出名,還不是由他一手捧出來的。至此放開懷抱,匆匆更,來到大門外。廣場上近五十名親護著一輛華麗的馬車,極排場。

龍向布笑道:“兄!來!陪我坐車,好有個人聊聊!”

布推辭不得,陪他登車。

閒談兩句後,低聲音道:“董爺真是好漢子,視生死如等閒,我們整班兄弟很仰慕你呢。”

龍想不到如此行險一招,會帶來這麼多良好的副作用,包括田單亦對自己另眼相看,謙虛道:“算得什麼,只是迫虎跳牆,孤注一擲吧!”

佈道:“小人一生人除董爺外,只遇過一位真英雄,請恕小人不能說出那人的名字。”

龍心中恍然大悟,知道他仍是忠於自己。

布忽道:“董爺爲何挑趙國作投之地?”

龍訝異地道:“兄知否若讓這句話傳出去,你立即人頭落地呢?”

布咬牙道:“當然知道,可是小人知董爺不會是這種人,故有不吐不快之。”

手摟他肩頭,湊到他耳旁道:“好兄弟!你看人真有一套,因爲我正是項龍!”

布心中劇震,呆了半晌,就要俯叩頭。項龍當然不容他如此做,利用機會,向他道出此行目的,同時共商大計。

布歡喜若狂,最後狠狠地道:“趙穆本不配做人,暴兇殘,輒害得人家破人亡,我們不知等得項爺多麼焦急!”

龍淡淡道:“他快要報應臨頭了。”

馬車抵達侯府,兩人約定聯絡之法,步下車去。

設宴的地方是那次初遇趙墨鉅子嚴平的軒,抵邯鄲後,再未聽過有關此人的消息,心忖再見到趙致時定要順口問上一聲。剛想起趙致,立看到趙致在上次訓練歌舞姬的地方,對一羣姿極佳的歌舞姬說話。趙致見到他,打個眼,表示有話要跟他說。

龍會意,著領路的布在一旁等他,朝趙致走過去道:“致姑娘你好!”

趙致舍下歌姬,迎了過來,和他並肩走往一旁,低聲道:“田貞姊妹昨晚給趙穆送宮予相陪夜,田單對們讚不絕口,說不定會向趙穆要人,田貞求你救們呢。”

龍點頭道:“知道了!告訴們,我怎也不會袖手旁觀的。”話雖如此,他卻全不知道如何拯救們。

趙致差點把項龍當作*是生神仙,認爲只要他答應的事必可做到,歡喜地道:“我早告訴你是深義重的人,定會幫助們。”

龍心中苦笑,再迅速說出善的事。

趙致掩笑道:“項郎真厲害,我看姊姊是得你發狂哩。”

龍心中一道:“你呢?”

趙致俏臉一紅,故意擺出思索的姿態道:“人家嘛!唔!一刻都不想離開你。”

龍本應心,可是想起那對麗的孿生姊妹,心立即大打折扣,勉強收攝心神,回到長廊,朝軒走去。

軒燈火通明,樂聲傳來。守衛出奇地森嚴,遠近人影幢幢。只是軒門外,有十五、六名形魁悟,態度沉著的齊國武士,如此陣仗,項龍還是初次在宴會的場地見到。

其中一名材特別雄偉,神態軒昂、虎背熊腰,相貌頗爲俊朗的青年劍手,忽由迴廊外的花園大步走來,躬施禮,客氣地道:“這位當是田相急一睹風采的董匡先生,在下齊人旦楚,乃田相親衛統軍,乘此向先生問好。”

龍心中一懍,連忙還禮。善姊妹曾向他提過此人,說他是齊國名將,劍法高明,果是名不虛傳,此人有種由骨子裡出來的威霸之氣,非常罕見。

客氣兩句,旦楚向布微笑道:“兄請把先生給末將。”

他氣度所懾,連忙答應。旦楚擺出引路姿態,請項龍先行。前方把門的武士退至兩旁,讓項龍進軒。同時有人高聲向通傳道:“董匡先生到!”

龍想起善滿脯上那道目驚心的劍痕,暗忖可以兩次行刺田單仍然活著,實屬奇蹟。項過門坎,第一眼便瞥見田單。這不但因他後柱立兩名矮壯強橫,面貌酷肖,一瞧便知是善姊妹提及過,劉中夏和劉中石這對兄弟;也不是因他一,在其它人的華服比對下特別搶眼。而是因他的氣度和容貌,均使人一見難忘。難怪見慣天下英雄人的紀才,亦要對他印象深刻。

田單年在四十左右,材頎瘦,鼻樑骨高聳,有若鷹喙,可是因高起的兩額配合得好,不但沒有孤峰獨聳的覺,還予人一種隆迫人的氣勢。再加上濃眉下眼神藏而不的銳利隼目,確是領袖一方的霸主人。難怪他能由一個區區小城吏,攀上天下最有權勢人之一的寶座。坐在他旁的趙穆雖是一派雄模樣,立時給比下去,頗有大巫小巫之別。

圍繞大方幾而坐的共有十二個人,另一位最使項龍意外的竟是豔麗的晶王后,除了宮廷舉行的宴會外,他還是初次在權貴的宴會遇上。可見田單份非同小可,晶王后也要給足他面子。平時慣見的郭開、樂乘、趙霸等均沒有出席,反是郭縱攜郭秀兒來了。其它人是姬重、李園、韓闖、龍君和趙雅。還有兩位齊人,其中一個是“老朋友”齊雨,正坐在趙雅左旁大獻殷勤,不過趙雅卻不大睬他,任他說話,了無反應。另一人是個智囊型的文士,外貌文秀俊俏,前額隆寬廣,予人天賦才智的好印象。

一隊樂師本在一旁起勁地演奏,當趙穆聽到項龍抵達的通報,一下掌擊,十多位樂師立即由偏門離去,軒倏地靜下來。

田單的眼神向項龍利箭般過來,見到他時,明顯被他的態打,隼目亮起,竟長而起,遙遙向他出手來,呵呵笑道:“人說見面不及聞名,我卻要說聞名怎如一見,終於得睹董兄風采,幸會之至!”

其它人除晶王后、郭秀兒和趙雅三外,見田單起立,被迫站起來歡迎項龍,最不服氣的當然是李園,不過他的態度明顯改善,大概是因紀嫣然的策略奏效。項龍對田單的泱泱大度毫沒架子大心折,若與信陵君相比,純以氣派風度而論,田單還要勝上半籌。他加快腳步,先向晶王后施禮,來到田單前,出兩手和他握。田單的手寬厚不見骨,溫暖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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