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果哪將他放在心上,冷笑道:“國舅爺儘管試試,若再跟來,休怪末將手上兵無。”
李園氣得俊臉陣紅陣白,只是見對方神堅決,人數又比自己多上一倍,起手來何來把握。
紀嫣然等逐漸去遠,烏果一聲呼嘯,護後的近千名騎兵隨他往車隊追去,剩下李園和手下們對著馬蹄踢起的煙塵,呆在當場。忽然間,李園知道自己將永遠失去這位絕代佳人。
半個時辰後,往韓的道偏離草原,進林木區,項龍摟著田氏姊妹,道:“路途上乖乖的聽鄒先生的話,很快你們可到咸,那時我們又可以在一起生活。”
兩含淚點頭,此時馬隊速度轉慢,最後停下來。項龍和善離開馬車,扮親兵的紀嫣然早在烏果等掩護下,下了馬車。
項龍來到鄒衍的座駕旁,道別道:“先生珍重。”
布簾掀開,鄒衍哈哈一笑道:“天下間,怕沒有你做不來的事。”
馬隊開,改由一名兵團的頭領率軍,同行還有另五十名兵團的員,以護送他們到咸去。項龍早爲他們預備通行趙境的文書通牒,不用進韓境,可大模大樣到趙秦兩國界,那時只要避開關塞城堡,可輕易回到咸。就算在二十一世紀,要越過邊界亦非難事,更何況在這地大人稀的時代。護送的千名城衛留下來,在烏果一聲令下,伏林裡,佔據各戰略要點。
項龍等藏林頃刻,烏卓找上來,道:“三弟猜得不錯,嫣然公然由東門出城,大出嚴平意料之外,現在他們正全速趕來,快要到達。”
紀嫣然笑道:“任他們怎麼想,也猜不到趙人竟會對付他們,還得到孝的同意。”
善道:“李園這小子有沒有回城?”
烏卓笑道:“他自己往齊人營地去,只派十多人來追蹤嫣然,全給我們宰掉。”
蹄聲從草原的方向傳來,項龍沉聲道:“我們要殺他們片甲不留,絕不留。”
烏卓道:“放心吧!千多人去伏擊三百人,又是出其不意,他們哪有活命的機會,就算有人逃掉,回城亦只是送死。”
善低呼道:“來了!”
烏卓含笑而去,指揮大局。
項龍等紛紛取出強弓勁箭,埋伏叢林間,靜候嚴平和他的墨氏行者。
紀嫣然湊到他耳旁,喜孜孜道:“嫣然的苦難終於過去,由今天開始,和夫郎並肩作戰,同進共退,生死不渝。”
項龍得佳人垂青,說出綿綿話,心頭一陣激,忍不住親一下臉蛋。太高掛中天,把林間的道照得清晰若一個夢境。塵頭滾起,大隊人馬風馳電掣而至。當整隊騎士進伏擊的範圍,號角聲起,千多枝蓄勢以待的勁箭由強弓出,雨點般往敵人灑去,一時人仰馬翻,橫濺,大半人摔下馬來。到第二勁箭出,再沒有—個人留在馬上。嚴平和他的手下,甫接死傷過半,一團,倉皇四散。項龍知是時候,拔出浪,往敵人殺去,善和紀嫣然變兩頭雌虎,傍在左右,見人便殺,擋者披靡。本是平靜安詳的林野,化作屠場。這批趙兵最近被滕翼日夜練,加上趙人向以勇武名震當世,人人一手持盾護住形,另一手以長矛重劍等兵猛攻敵人,趙墨的人雖是人人武技強橫,一來泄了銳氣,又兼負傷者衆,人數更不比例,哪還有招架之力。
項龍閃避過敵劍,振腕砍翻一名敵人後,見到嚴平在十多名行者護持下,往林中深搶去,意逃生。想起元宗的仇恨,項龍雄心陡,向兩打個招呼,猛虎般撲過去,往最外圍的一人舉劍疾劈。那人勉力擋格,只覺敵劍勁道強絕,一條手臂被震得全麻木了,人更被劍勢衝得蹌踉橫跌,善衝前乘機一劍了結他。另一邊的紀嫣然—改平時的溫文婉約,叱一聲,人隨劍走,芒連閃時,又有兩個敵人中劍倒地。項龍飛腳踢飛另一名被他斬斷長劍的敵人,剛好與回過頭來與他打個照面的嚴平四目。
嚴平厲喝道:“董匡!這算是什麼一回事?”
說話間,嚴平旁再有三人濺倒地,可知戰況之烈。
項龍大笑道:“鉅子不知自,竟與趙穆合謀作反,大王命本將軍來取爾之命。”
嚴平擋開左右攻來的兩劍,發覺己方再無一能站起來的人,四周給重重圍困,知道大勢已去,暴喝道:“董匡!是英雄的就憑手中之劍來取本人之命。”
項龍正中下懷,把手下喝退,仗劍欺前喝道:“鉅子既有此意,讓董某人全你。”劍芒閃,狂怒濤般涌過去。
嚴平早力竭疲,哪抵擋得住,劍刃擊中,節節後退。項龍忽地凝立不,浪微振,但人人都到他人劍合一,出一森寒冷厲的殺氣。嚴平終是高手,藉此過一口氣的良機,改退爲進,一劍掃來,帶起呼嘯風聲,勁厲刺耳。項龍早清楚他的劍路,夷然不懼,竟使出墨氏三大殺招裡最厲害的“攻守兼資”。上次比武,嚴平就是在這招下吃大虧。
不知是否元宗顯靈,嚴平見他使出這招,心頭泛起悉的覺,心神劇震,驀地認出眼前的董馬癡就是項龍,張口,眼前劍芒爍閃,項龍的劍勢有若銅牆鐵壁般當頭來。嚴平哪還敢開口,使出巧勁,勉強撥開敵劍,小腹一陣劇痛,原來給對手膝頭重重頂撞一記。他馬步沉穩,沒有跌退,咬牙回劍劈敵,再不顧自安危。項龍一聲長笑,運劍架開敵刃,“當”的一聲大響,震耳聾。就趁剎那的空隙,浪奔雷掣電般嚴平的膛。
嚴平長劍手墮地,全劇震,不能置信地看著前直沒至柄的敵刃,鮮正由槽滾滾流出,道:“你是……”
項龍哪容他出自己的名字來,低聲道:“這一劍是元宗送給你的。”猛地出長劍。林歡聲雷,士氣大振。
項龍看著仇人仰跌前,仰天默禱道:“元兄!你在天若有靈,好該安息。”心中卻在苦笑,這麼把墨門在趙國的勢力連拔起,也不知元宗究竟是否真的高興。
項龍回到城指揮所,離太下山只有個把時辰,一切平靜如昔,表面上毫看不出正在在暗裡洶涌澎湃的怒濤。衆人聚集幽靜的宗卷室,聽取滕翼的最新報告。
滕翼首先提起布,說已聯絡上他,屆時自會依計行事,接著道:“今天城衛大批調,我故意弄得一團,其實的是趙明雄他們的人馬,我們的人都迅速聚集到指定的地點。更由於我故意把大批兵卒調往城外,除我之外,沒有人可弄清楚真正的分佈。”
紀嫣然笑道:“有二哥指揮大局,沒有人會不放心的。”
滕翼道:“天黑後我們立採行,把叛黨所有將領擒下,又藉口三弟來了,實施全城戒嚴,以免發生事時誤傷無辜的老百姓。”
項龍皺眉道:“爲何尚未有我出現的消息傳來?”
衆人啞然失笑。
滕翼笑道:“荊俊已清楚北面道的況,趙明雄把出口所在署的人全調出來,改由自己的親兵把守,他本人坐鎮北門兵衛所,就算我們把趙明雄宰了來吃,他在署的手下怕仍懵然不知。”
舉凡當時代的城市,城門均是軍事重地,設有兵衛所以及各類供將領住宿辦事的署和兵營一類的建築,長期駐有重兵。邯鄲城最大的兵衛所設在東門,便是他們現在的指揮所。
項龍道:“小俊尚有什麼消息?”
滕翼道:“午後開始,齊人開始穿過背風山的,悄悄潛林區,小俊不敢冒險林探查,但可以想像天黑後他們會在趙明雄的掩護下,渡過護城河,由道潛城。”
紀嫣然失笑道:“若齊人發覺掩護他們的竟全是我們的人,不知會有何想?”
項龍道:“定然深榮幸!”
烏果這時推門而,大嚷道:“趙偏將傳來消息,發現項龍的蹤跡。”
衆人先給他嚇—跳,再又大笑起來。
大隊人馬由東門開出,在草原斜暉的襯托下,壯觀非常。項龍和滕翼親自領隊,出城後朝消息裡項龍出現十五里外的打石村馳去。這批近五千人的城衛,只是作個幌子,到了有林木遮掩行藏的地方,會駐守各,黑後再繞到指定地點,由烏果指揮伏擊由南門城的齊軍。項龍和滕翼等則掉頭潛返城裡,在暗裡持大局。他們躲在宗卷室,聽取雪片般飛來的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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