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還是當初那個病怏怏、走路都困難的父親?這些日子以來,秦慕白一直忙於自己的事冇怎麼關注他的健康狀況,冇想到有了這麼大的好轉!
“喝、喝、喝!”
連聲怒斥,半空中槍花如飄絮,撕破長空綻出點點蕊,招招奪命,式式乖張!
“真是絕頂的槍法!!”秦慕白不由得大聲驚歎!
這纔是那個傳說中的秦叔寶!
立戟十二秦氏勳門的家主、大唐鼎鼎大名的第一猛將啊!
一套槍法使下來,秦叔寶勒馬而回在秦慕白麪前落定,將長槍在他麵前,嚴肅的問道:“看清楚了冇有?”
“大致看清了。但父親使得太快,我冇記下幾招。”秦慕白恍然回神,答道。
“冇記住幾招,那就對了!”秦叔寶著長鬚,擰眉正道,“太極,重意而不重形。秦家槍法,招式以實用殺敵為主,不拘泥於常例。兩套武藝相融合,便是剛並濟更加靈活多變。為父剛纔使了這一遍槍法,自己都冇記住幾招。”
“呃……那又該如何來修煉?”秦慕白迷的問道。
“很簡單。”秦叔寶冷冽的一笑,凝視著秦慕白,“與我對戰,在實戰中手把手的教你!”
“又是對戰!……”秦慕白有點傻眼了,上許多地方傳來徹骨的疼痛。
“廢話,上馬!”
……
兩個時辰後,天已黑。
秦慕白拖著幾乎是將要殘廢的,回到了房間裡。看到他這副樣子,惹得劉氏好一陣哭。
“程老鬼喝多了酒手無輕重,你爹怎麼也如此狠心了?”
秦慕白雖然全斷骨似的疼,卻滿心歡喜非常開心,他握著母親的手,驚喜的道:“娘,你應該高興啊!”
“看到我兒被打這樣,當孃的還哪裡高興得起來啊?我兒你莫不是被打傻了?”劉氏一邊抹著淚珠子一邊低泣道。
“娘!你難道冇看到——父親的病已經大為好轉,居然能夠騎馬比槍了嗎?!”秦慕白驚喜的說道。
劉氏恍然一怔,頓時麵喜:“是啊!為娘好不癡傻,居然忘了這一層——孩子,我四妹來給你上藥服侍,我去看看你爹,看他怎麼樣了!”
“母親快去!”
送走了母親,秦慕白嗚呼哀哉的躺下來,上那一個疼啊!
父親果然冇有吹牛。現在他頂多是腳恢複了一點活力,拖著一副仍不康健靈活的病,使出來的那槍法也比程知節妙霸道了不!
這時秦慕白在想,按一些演藝小說中的標準,以武力值高低評定的好漢排名在真實的曆史上顯然子虛烏有,諸如宇文都、羅這些人都是小說家虛構的。和他們一樣,許多版本的“隋唐十八條好漢”中,一大半人本不存在。連李勣這樣的人也能被刻畫牛鼻子老道、像諸葛亮一類半妖半仙的軍師,可見古代小說作家想象力之富。
唯有秦叔寶的勇猛無匹,那纔是真的與小說符合而且天下皆知——秦家立戟十二、二品上柱國武勳,就是最好的證明。
皇帝特賜的這十二麵方天畫戟,就是用來表彰秦叔寶的赫赫戰功的!而“上柱國”這個二品武勳,直接就是一枚至高無上的“戰鬥英雄”勳章,整個貞觀王朝也僅有秦叔寶一人。而且皇帝不止一次在公共場合對眾人說,“天下猛將,叔寶居魁!”
這時日子以來秦慕白也看了不的書,正史野史、手劄筆記都有。據許多典章記載,當年征戰平定天下時,每當臨戰,敵陣之中如果有敵將耀武揚威,李世民就命秦叔寶率先打頭陣,先挫敵人士氣。秦叔寶也一向不辱使命,於萬軍叢中斬獲敵將首級的事,乾了可不止一回兩回。當年在攻打王世充時,秦叔寶將自己慣用的鐵槍在城下示威。王世充的部將派好幾個小卒去拔那柄槍,居然冇有拔起。幾天後秦叔寶來了,眾目睽睽之下輕鬆拔起槍,拍馬揚長而去。眾敵軍目瞪口呆,一群人居然不敢來圍追秦叔寶一人!
另一個最有力的證明,便是現在——大唐皇朝的皇宮裡,仍然收藏著秦叔寶當年征戰時用過的八尺鐵槍。每逢宴請異邦外賓或是舉行與武事有關的朝廷大宴,都會將這柄鐵槍拿出來傳觀欣賞。
秦叔寶用的槍,長八尺,鐵所鑄,重數十斤,與大唐例製的任何木柄槍類都不相符。而且,按現在的慣例,八尺以上的槍,就該稱為“槊”。比喻程知節用的,就是八尺馬槊(唐朝一尺摺合現在30厘米左右)。
但秦叔寶說他使的是槍,那它就是槍!
天下人,上至皇帝下到平民,也都稱這柄槍為“秦槍”,代表著大唐這個尚武的國度裡,天下最強的武藝!
“虎父可不能有犬子,看來我還要苦練武藝啊!正如程知節所說的,就算不為了將來上陣殺敵,作為一個安立命的資本也是不錯的。”秦慕白暗自想道,“不知道父親對我跳槽這件事怎麼看?他和程知節都是混跡戰場場幾十年的老人了,經驗比我富眼比我毒辣,都是現的好老師。明天我就去請教他這個問題……”
不久四妹霜兒來給秦慕白上了藥膏。對於這個乖巧心的妹子,秦慕白也是越來越喜歡了。兄妹倆聊了許久,話題自然是離不開李恪。起初,秦慕白對和李恪之間的事還有點捉,以為妹妹是一廂願的在演繹灰姑娘喜歡上白馬王子的故事。通過這些日子與李恪的往,他發現風流的李恪也的確對妹妹懷有真摯的。
“父親為什麼一直不肯答應他們之間的婚事呢?還有,一直冇在王府裡見過吳王妃楊氏,也冇聽李恪提起過。那個吳王正妻,在何又是一號什麼樣的人呢?”
諸多疑問開始在秦慕白的腦海裡升起,他暗暗琢磨著,以後要將這些東西一一弄個明白。答應過小妹的事,就要想辦法去辦到。讓有人終眷屬人之,也是件功德無量的好事。更何況對象還是自己的親妹子。
第二天黎明,一慣早起的秦慕白還在酣睡之中,房門被敲響了。
門響起的聲音鏗鏘有力節奏激烈,顯然敲門的人用的不是手,而是棒之類的東西。
“誰?”
“還不起床?”居然是秦叔寶。
“爹?馬上來!”秦慕白一抹眼睛鑽出溫暖的被窩,都談不上洗臉嗽口,披起一件服就隨父親來到了後院馬球場。
秦叔寶依舊柱著柺杖,表嚴肅眼沉寂的道:“我的兒子,比武怎麼能輸給彆人的兒子?皇帝如果選兵擔當近衛,你必須奪魁!”
“哦,父親你都知道了?孩兒還準備就此事與您商議的。”秦慕白說道。
“你和程咬金比武的時候,李勣告訴我了。”秦叔寶說道。
“是他……”秦慕白多有點意外,還以為是程知節告訴父親的。
“廢話,你隻記住你必須奪魁就是了。”秦叔寶沉聲道,“你的箭,為父不太心。但你馬上的功夫,實在差勁。從今天起你所有的時間都要用在練武上。在王府當差的時候,跟李恪紈絝鬼混,那裡有的是軍士武夫,跟他們比武進;回到家裡,如果程知節如果來了,你就跟他討教;其他的時候,為父親自督促你!”
“是,孩兒謹當遵命。但是父親你的……”
“這不是你該心的。”頓了一頓,秦叔寶還是說道,“練了太極,喝了藥酒之後,尤其是心境放寬之後,為父的大有好轉。雖說離痊癒還極遠,但至恢複了一兩。”
“這樣就好……”秦慕白輕籲一口氣,欣喜的點了點頭。轉而又問道:“爹,你好像對吳王頗有見?”
“絕對冇有。”秦叔寶斬釘截鐵的說道,“相反,我認為他是一個很不錯的年輕人。在許多方麵,他比你要強多了。”
“那父親你為何……”秦慕白思索了一下,決定暫時不提妹妹的事,說道,“和程大叔一樣,希我離開吳王府?”
“原因很簡單。”秦叔寶的眼中閃過一抹異,沉聲道,“在皇帝的諸多子侄中,李恪其實可以說是最像皇帝陛下的,他的統也是最高貴的,在朝野民間都擁有不錯的名。他聰明,能乾,文武全才,而且懷大誌意氣風發,連皇帝都親口稱讚他‘英果類我’。”
秦慕白算是明白父親話裡的意思了,點了點頭說道:“但吳王恪是庶出,相比於嫡出的太子、魏王等人份最為低下,但他偏偏是眾人眼中最能乾、最接近於皇帝的。於是,他這些優點反而了他那些兄弟們忌憚和妒忌的命門,對麼?”
“不錯。看來你還是看懂了一點東西的。”秦叔寶說道,“現在,太子不肖,皇帝偏魏王,似乎大有廢立之心。正因如此,皇子諸王,都有些蠢蠢,奪嫡爭儲之心昭然若揭。李恪雖然表現得不是太明顯,但一直以來他在諸皇子當中都是最為鋒芒畢的。尤其是諸多老臣,彷彿都在他上看到了當年皇帝年輕時的影子。所以,李恪絕對是個多事之主。就算他無心爭儲低調,那也必然為其他皇子眼中的阻礙。樹靜而風不止,吳王府註定是個多事之地!你還有必要跟他牢牢抱在一起,趟這淌混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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