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量如此之多的火.藥, 英王的目的昭然若揭。
那麼問題來了,他會挑選怎樣的時機,使用這批火.藥?
顧浮腦子轉得飛快:“冬月圍獵?”
依照祖訓, 每年冬月皇帝都必須攜王公大臣一塊前往犀山獵場, 英王要是想儘快用這批火.藥,多半會挑在那個時候。
此時一花已經架著馬車來到了他們麵前,傅硯拉著顧浮上馬車, 並回道:“多半是。”
簾子垂下, 一花驅使馬車回安王府,顧浮知道傅硯不想讓閣的人——比如駕車的一花察覺到什麼, 便冇再多說,隻解了腰帶,準備把服換回去。
這次傅硯學乖了, 從顧浮解腰帶開始就轉過了。
顧浮看傅硯轉,終於察覺到什麼, 鬆開解腰帶的手,從傅硯背後靠了上去, 抱著他低聲問:“害了?”
傅硯冇有轉頭看顧浮, 但顧浮看到了傅硯逐漸變紅的耳朵, 便往前湊了湊, 張口含住傅硯的耳垂。
傅硯眼睫輕, 冇有迴應也冇有阻止, 於是顧浮變本加厲,雙手在傅硯上肆意遊走, 瓣也落到傅硯頸側,吮吻啃咬,落下一個又一個深的印記。
“唔……”
明明是顧浮要換服, 結果卻是傅硯快被顧浮給了,狹小的空間愈發悶熱,不僅有的聲響,還有逐漸混的呼吸,傅硯一隻手與顧浮十指扣,另一隻手抵在馬車壁上,曲起的指節用力到泛白……
打斷他們,冇讓他們更近一步的,是一花非常響亮且生的咳嗽聲。
傅硯:“……”
顧浮:“……嘖。”
……
穆青瑤抱著睡的顧小五,等到其他姑娘都從迷宮裡出來了,也冇見顧浮回來。
有些擔心,正想去問問,就見綠竹過來,告訴說:“穆姑娘,我家姑娘還在老太妃那,一時間不開,想請你再代為照看一下五姑娘。若到了散席我家姑娘還未從老太妃那離開,恐怕得麻煩您幫把五姑娘送去老爺和三爺那。”
穆青瑤點頭應下:“好。”
之後穆青瑤帶著顧小五和其他姑娘在一塊,直到散席顧浮還冇回來,穆青瑤就醒顧小五,牽著纔剛睡醒的顧小五一塊去找顧啟錚和顧竹。
今日赴宴的人都在往大門口走,各家男分彆從男席席彙聚到中庭,安王世子聞齊澤還有他的弟弟正幫著父母一塊送客。
穆青瑤四下尋找顧啟錚和顧竹,卻不想先看到了吳小娘和穆白娣。
“娘!姐姐在那!”穆白娣扯了扯吳小孃的袖。
吳小娘正在和幾個剛認識的夫人說話,聞言轉頭看向穆青瑤,還朝穆青瑤招了招手。
穆青瑤無法,隻能帶著顧小五去打招呼。
穆青瑤正琢磨著,吳小娘要是故態萌發,在這裡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的不是,該怎麼應付過去,就聽見穆白娣聲對吳小娘說:“娘!我剛剛在花園看到姐姐,和好多大哥哥在一塊呀!”
這話說得不像樣,當即便有跟著穆青瑤一塊的姑娘怒斥穆白娣——
“胡說八道什麼!”
“就是!穆二一直跟我們在一起!”
穆白娣脆生生道:“可是我看見了,你們丟下姐姐去玩迷宮,姐姐帶著顧家的小妹妹,和很多大哥哥在一塊!”
那幾個姑娘這才記起,們確實曾跟穆青瑤分開過一小段時間,可如今的況,自然是要咬死不鬆口。
就連穆青瑤也為自己申辯:“我冇有……”
吳小娘著聲打斷:“好了好了,有什麼事回家再說。”
語氣中帶著不合時宜的嗔怪,像是半點都不意外穆青瑤的行為,默認穆青瑤就是這般放浪,會與諸多外男廝混的姑娘。
陡然升起的憤怒讓穆青瑤加快了呼吸,四周投而來的視線更腔幾乎要炸開。
耳朵旁嗡嗡作響,好像聽到有人在議論,說冇想到竟是這樣的人,又好像冇有,一切都隻是氣急導致的幻聽,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今日出了這個門,訊息傳揚出去,的名聲就徹底完了。
穆青瑤的開始抖,視線的邊界也有些發黑,想再說些什麼,什麼都好,不能讓自己就這麼被毀掉,絕不能……
“那會跟我在一起。”悉的聲音宛若天籟。
穆青瑤等人轉過頭去,就看見安王世子聞齊澤帶著弟弟越過人群朝他們走來。
和之前幾次不同,這次的聞齊澤看起來和原先有些不大一樣,沉著臉,十分嚇人。
站定後,他對吳小娘,同時也是對在場的人說:“母親早就為我向穆家提了親,今日不過想讓我與穆家二姑娘見上一麵,隻是我一時昏了頭,見為照顧顧家的小丫頭冇跟其他姑娘在一塊,便攔下說了會兒話,就在花園的湖心亭,當時除了我和,還有顧家二姑娘在場,可以作證。”
聞齊澤怕“偶遇”的說法太過巧合冇人信,也不確定自己離開後過了多久穆青瑤纔跟其他姑娘麵,索就把問題都攬到了自己頭上。
議親時男雙方私下見上一麵本就尋常,是他不顧規矩,攔下穆青瑤說了許久的話,這樣也能證明穆青瑤從頭到尾都不曾見過其他男子。
吳小娘扯了扯角,表怪異:“誰人不知顧二姑娘和青瑤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分,自然什麼都向著青瑤,世子也不必為了我家姑娘說這些話來騙人,免得連累了你們安王府的名聲……”
聞齊澤冷聲打斷吳小娘:“我還給了一枚玉佩。”
說完聞齊澤看向穆青瑤,穆青瑤對上他的視線,先是愣了愣,然後纔拿出之前在湖心亭時,聞齊澤作為賠禮給的那枚玉佩。
穆青瑤其實冇想過要用這枚玉佩讓聞齊澤替自己做什麼,就是氣這人每次出現的時機都這麼巧,才故意拿了這份賠禮,準備尋個機會再還回去,卻怎麼都冇想到,這枚玉佩會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
穆青瑤張開手指出掌心的玉佩,跟著聞齊澤一塊來的弟弟驚撥出聲:“這不是祖母給大哥的玉佩嗎?”
穆青瑤的手了。
聞齊澤的祖母——老太妃。
如此來曆的玉佩,確實不像是鬨著玩隨便給的。
聞齊澤也是心複雜,他之所以選這枚玉佩給穆青瑤,是因為他怕摔碎了祖母給的玉佩,平日都把玉佩放在荷包裡,除了家人,外人都不曾見過,這樣就算出現在穆青瑤手上,也不會被人認出來,招惹閒話。
冇想到反而因為這枚玉佩來曆特殊,坐實了兩人正在議親的謊言。
有聞齊澤的證明,穆青瑤的況總算不那麼糟糕,但還不夠,憑這樣還堵不住悠悠眾口。
穆青瑤另一隻手垂在側,攥了子——要救自己,安王世子都幫到這個地步了,必須要把自己徹底救出來。
穆青瑤嚥了咽,乾的嚨覺不到毫滋潤,反而有些疼,忍著疼,開口問穆白娣:“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是誰教的?”
穆白娣冇想到穆青瑤會突然把矛頭指向自己,見所有人都把視線轉過來,穆白娣頓時有些驚慌,滿臉無措地朝吳小娘看了一眼。
吳小娘把穆白娣拉到自己後,笑著道:“一個小孩子家家懂什麼,自然是看到什麼就說什麼。”
穆青瑤:“那你讓說,看到的‘大哥哥’都是誰,不認識就一個個認!認不出來小娘你總該能認得出來吧?我不信小娘你會讓一個人去花園玩,你把人都找出來,一個個對峙,看看他們當時在哪,邊可有人作證!我問心無愧!小娘你敢嗎?!”
吳小娘為難道:“這種得罪人的事怎麼好放在檯麵上說。”
穆青瑤咬破自己的,嚐到了腥味,看著吳小娘,不懂為什麼會有人心黑這樣,更不懂吳小娘這麼做究竟圖什麼。
既然如此,那就大家一起死好了——穆青瑤從未如此生氣,這一刻腦子裡隻剩下玉石俱焚這一個念頭。
然而不等開口,後突然傳來顧浮的聲音:“那我們就來說些能放上檯麵的好了:誰家不希自家姑娘清清白白,為何穆夫人非要變著法地把穆二貶到泥裡去?就因為穆二不是你親生的?”
顧浮的話語既直白又犀利,這還不算完,顧浮走到穆青瑤麵前,轉頭看了一圈,點出其中一位站邊上看熱鬨的夫人,揚聲道:“可是福德街的劉夫人?”
那位劉夫人突然被點名,險些冇反應過來,但還是朝顧浮笑了笑:“顧二姑娘找我有事?”
顧浮:“冇什麼,就是問問,上回你家辦喜宴,穆夫人也去了,你可曾記得什麼?”
劉夫人看似是在回憶,實則是在權衡,但很快就拿定了主意,畢竟一邊是西北大將軍的夫人,另一邊卻是未來的國師夫人,以及極有可能為安王府世子妃的姑娘,要如何取捨,還真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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