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汀白低了聲,有些歉意:“對不起。”
林清樂瞪了他一眼,依然拽他的襬不肯放,“那你下來,我們去裡麵好不好?”
聲裡帶著細微的哭腔,是真得被他嚇到了,許汀白很淡地歎了口氣,心了一片,“好。”
可誰又知道,最初讓他堅持下來的旗幟倒下了。坐上臺的那一瞬間,他確實想過用最簡單的方式結束所有痛苦。
可在那個念頭湧上來的時候,他猶豫了。
因為他想到了。
那會他才驚覺,原來他有了另一個留下的原因,很難捨得就這樣離開了。
——
蛋糕被林清樂拿了出來,坐在椅子上,忐忑地看這許汀白。
“你媽媽的事……”
“他理過了。”許汀白淡淡道,“你要點蠟燭嗎?”
林清樂:“你要是難過就彆忍著。”
許汀白默了默,其實從燕戴容說出口的那一刻,他心裡就約知道那是真的。這些天裡,他崩潰過絕過,到了這會,已經不知道還能有什麼反應。
他最後隻告訴自己,那是的解。
“我媽一直特彆要麵子,特彆不甘落活,活得也特彆緻。”許汀白說,“就是因為太要強,太想要比較,所以纔會走了不歸路。公司破產後,銀行和債主總上門,跟我爸一直很狼狽地東躲西躲。很不了,幾乎都要崩潰了。”
這是許汀白第一次說起過去那些事,林清樂安靜了下來,一個字都不敢。
“後來因為一次躲人出了車禍,當時我們都在車裡,我和父親了重傷,我母親還好些,所以用僅有的錢給我們做手。錢不夠……但那會,已經冇有人敢借錢,也冇有人願意理會我們了。”
“可是,你們冇有任何其他親人嗎。”林清樂忍不住道。
“我父親原本就是孤一人,母親從前為了嫁給他也跟家裡斷了。早年間,我記得我媽有個妹妹還地聯絡我們家的,小姨對我很好,可我媽格差,後來也跟小姨鬨翻了。後來聽說小姨他們移民國外了……我們一直都冇聯絡,這麼遠,也不會接收到任何對方的訊息。”
“難怪……”
“不過也是我爸媽咎由自取,在醫院一段時間後,法院宣判了,公司非法得利一大筆數額,我媽因為是公司法人,而且涉及的那些金額主事人都是我媽,所以獄了。我爸很聰明,這種事,知道給自己留後路……”
許汀白說得很平靜,也明白是非對錯。
可是林清樂知道,不論如何,作為一個孩子的他,當年對家庭的變故和母親的離開有的隻是慘痛和絕。
許汀白:“車禍後躺了很久……後來因為冇有錢再繼續下去,我父親帶著我出院了。我想,帶著我這種人對他而言也是巨大累贅,所以他開始怨恨我討厭我。他的世界天翻地覆,被債著被人嘲笑,他翻不了了。而我和過去,都了他的地獄。”
“許汀白,這怪不了你的,他怎麼能把不甘心和怨恨都轉移到你上呢。你傷、你看不見都是拜他們所賜啊!”林清樂聽到這簡直要氣炸了,“他怎麼能這樣!怎麼可以放棄你!你的眼睛還冇有去更好更厲害的醫院看過,他也冇有努力帶你看過啊!”
“林清樂,也許不會好……”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你們都不願意去試,怎麼知道不行!”林清樂拉住了他的手腕,“我纔不放棄。”
許汀白心口一燙,緒似乎一瞬間都凝聚在了某個點上,無法宣泄……這個世上到現在還冇有放棄他的人,隻有了。
許汀白無聲地笑了下,眼眶卻有些紅了:“好了,不說了。今天你不是生日嗎,點蠟燭許願吧。”
林清樂見他不再說那些,也隻好先冷靜下來。
悶悶地應了一聲,把準備好的蠟燭和打火機拿了出來。
隻點了一,放在了正中間。
許汀白:“好了嗎。”
林清樂:“嗯。”
“那你許願吧。”
“喔。”林清樂看著那微弱的火,兩隻手併攏,想都冇想便虔誠道:“我希,許汀白能看見我。”
許汀白一怔:“想一個關於你自己的,生日有兩個願,另一個你就彆說出來了,不然不靈。”
“不用,冇有了。”
“……什麼?”
“我就這一個願。”林清樂對著蠟燭,認真地重複了一遍,“我要許汀白能看見我。”
希,我專注於一點,老天能不搖擺,也能聽得更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萬一老天爺有選擇恐懼癥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