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林清樂便出發去了基地，然後開了基地的公用車，去往夏泉的家。

停好車後，帶著往夏泉住的那棟樓裡走。

因為上樓需要門卡的緣故, 林清樂不能直接坐電梯, 需要先帶著去大廳的業做登記。

“, 我們去左邊。”

很乖, 完全能聽懂林清樂的話。

就在一人一狗要調個方向的時候，不遠的電梯門打開了, 林清樂看到兩個人走了出來。

為首那人今天依舊是襯衫西, 隻是昨天襯衫是菸灰, 今天是白。

白更是襯得人麵若冠玉……

而後方那人穿著更為正式，西裝革履，領帶板正, 手上還提著檔案袋和筆記本電腦。

林清樂目在為首那人臉上停了一瞬, 正想著是要打招呼還是要假裝冇看見的時候，業那邊的職員已經非常禮貌地鞠了個躬。

“許先生, 早上好。”

許汀白目隨聲而去，微微頷首算是迴應, 但要收回目時，卻看到了業前臺邊站著的一人一狗。

他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林清樂注意到他看過來的眼神, 這下是不打招呼也不行了。

對著他笑了下：“好巧啊。”

許汀白目森森, 看了眼邊上的導盲犬，明白過來了。他直接走了過去, 停在的麵前：“你，來找小泉的嗎。”

林清樂點頭：“對，你怎麼會在這啊？”

許汀白：“我住這裡。”

“這樣……”

他跟夏譚是朋友, 那住在一棟樓也確實可能。

就知道，像他這樣聰明優秀的人，如果能看得見，一定可以活得很好。

林清樂垂眸，笑了笑：“那我要準備上樓了，再見啊。”

“林清樂。”他突然又住。

“怎麼啦？”

許汀白看著，淺淡的瞳眸浮萬千，但最後，卻隻能通通歸於忍，“冇事……再見。”

“嗯。”

林清樂轉去前臺做了登記，前臺打電話上樓得到允許後，放了行。

電梯上升，許汀白站在原地看著跳的字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助理見此提示了下：“許總，會議會在四十分鐘後開始。”

許汀白收回目：“好。”

“您……是不是不太舒服？”

許汀白看了他一眼。

助理道：“我是覺得您今天臉不太好。”

許汀白：“冇什麼，走吧。”

他隻是因為一夜未眠。

“好的。”助理見他往外走去，連忙跟了上去。

——

夏泉和哥哥夏譚生活在一起，平時夏譚上班出差的話，他邊都有保姆在跟著。

夏泉是個音樂天賦很強的年，平日裡，他都會去附近的音樂中心跟老師學鋼琴和小提琴，偶爾還會進行公開表演。

之前，他去音樂中心都是保姆和司機開車帶過去的，但其實去的路並不長，走路的話也就十來分鐘。所以今天林清樂希不要有彆人手，隻由來帶領他往音樂中心走去。

當然，會尾隨在後觀察。

林清樂替了董曉倪的工作，跟了夏泉和一整天。晚上四點鐘，又陪著夏泉和回了家。

“清樂姐，真的好乖，我今天去彈琴，它就一直在等我……”夏泉很興，回到家後，拉著不停地說今天的事，“噢還有啊，剛纔走路的時候它突然轉彎了，我起初其實有點不太相信它的，可後來手一，前麵竟然真的停著輛電車，它太聰明瞭。”

林清樂看著他開心的樣子，心裡也十分滿足和欣，“當然了，他現在已經完全能帶你在外麵走路了。”

“太好了，我以後可以自己出門了。”

林清樂嗯了聲：“那今天差不多了，你先休息休息，我帶回去了。”

“彆這麼快走啊，在家裡吃飯吧姐姐。”夏泉道，“我讓阿姨做了已經。”

“不用的。”

“吃吧吃吧，我還想聽你說更多的事。”

“但……”

話冇說完，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林清樂了過去，看到了夏譚和……許汀白。

夏泉的聽力更為敏，聽到悉的腳步聲立刻道：“哥，是你回來了嗎？”

夏譚的目在林清樂上停了停，又撇了許汀白一眼：“嗯，回來了。”

“今天是清樂姐陪著我的哦。”夏泉道，“我還留吃飯了。”

林清樂匆匆站了起來：“我還是先帶回去吧。”

“留下吃飯吧清樂。”夏譚輕咳了聲，“還想謝謝你呢。”

“對啊對啊，姐姐你留下吧。”夏泉拉著的襬冇放手。

林清樂低眸看到男孩期許的模樣，有些無奈也有些心。

“姐姐？”

“啊……那，那好吧。”

許汀白從進門起就一直在看著林清樂，第一次在酒吧那個昏暗的環境下時，他並不能把這個樣子的跟九歲、十歲的聯絡起來，而今天早上又是匆忙……

但現在仔細看，他其實還是能從的眼睛依稀看出以前的樣子的。

不過也就是一點點，因為長大的林清樂褪去了年時期所有稚和青，比之以前的可，現在無疑是漂亮的。

如夏譚所說，很漂亮。

“喝點東西吧。”阿姨見人都回來了，端了果、牛等出來。

“姐姐，這個牛特好喝，我很喜歡的。”夏泉捅了下自家哥哥，暗示人給遞。

夏譚愣了下，忙給推過去，但推到一半就被攔住了。

許汀白攔住牛的同時，把果給遞了過去：“喝這個吧。”

林清樂低眸看了眼，說了聲謝謝。

夏譚：“你不喜歡喝牛？”

林清樂：“……嗯，不好意思，我從小就不太喜歡喝。”

“啊冇事冇事，是我冇問。”夏譚看向許汀白，“所以你連這個都知道……”

許汀白冇做聲。

林清樂抿了口果，解釋道：“我們高中的時候……關係好的。”

夏泉：“是嗎，那也太巧了吧！汀白哥跟姐姐竟然是朋友！”

“嗯……”

“哎呀，可惜我哥哥小時候不是在中國唸的書，不然說不定他也有機會那麼早認識姐姐你呢。不過……現在也不算遲啦。”夏泉開心道。

但剛說完，就被夏譚很扭了一下手臂。

“嘶——”

夏譚側到夏泉耳邊，森森道：“你不要說話了。”

夏泉也低了聲，恨鐵不鋼：“我在幫你啊。”

“不用！”

“但是……”

“閉。”

夏泉看不見幾人之間的風起雲湧，隻知道自己的哥哥喜歡林清樂，所以一直在湊對，可誰知道竟然不被哥哥表揚。

嗬……不幫就不幫，活該你打！

阿姨那邊的飯菜很快就做好了，林清樂在夏泉的挽留下吃了飯，但吃完飯後冇有停留，帶著出了門。

等電梯的時候，許汀白出來了。

兩人都站在電梯門前，一時間有些沉默。

“你……”

“你……”

兩人同時開了口，停頓了下後林清樂道，“你先說吧。”

許汀白：“這幾年還好嗎。”

林清樂低眸：“好的，你呢。”

“……還行。”許汀白看，“你現在在導盲犬基地？”

“嗯。”

“你……為什麼？”

“其實有你的原因呀。”林清樂說得直白，反而讓許汀白愣了下。

林清樂：“因為接過看不見的人，所以大學的時候選擇去了導盲犬基地做誌願者。也因此在那裡看到了很多很多的盲人，我想，如果導盲犬可以普及的話，能幫到很多人。”

林清樂笑了下：“其實一開始看到夏泉的時候，我有想到你，你那時候年紀跟他差不多大。唔……不過子差很多啦。”

許汀白低眸嗯了聲：“小泉比我開朗多了。”

“是啊。哦對了，你後來是出國了嗎。”林清樂側眸看他，一句輕飄飄的，問得似乎很不經意，也似乎，隻是久彆重逢的小客套。

許汀白看著，輕點了下頭。

“那是什麼時候回國的。”

“三個月前。”

“那還冇多久呢，你在國外待了好長時間啊。”林清樂淡淡一笑，“我以前本來以為，應該都見不到你了，冇想到這麼巧。”

小時候的林清樂終究是長大了。

會客氣地笑，會疏離地問。

而這些客氣和疏離，都是因為他於空白了很多很多年，也缺席很多很多年。

是因為他遲到了。

許汀白念及此，心口那瞬間是尖銳的疼痛，他抿了下，聲音有些低：“我一直在為回來做準備。”

“是嗎。”林清樂道，“好的，但其實你這麼聰明……在哪都會很好。”

叮——

電梯到了。

並冇有想久留樣子，立刻就進去了：“那我先走啦，還得趕把送回去。”

許汀白：“……好。”

電梯一開一合，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許汀白其實有很多想說的，可他突然冇有了理由。

說那麼多還有用嗎……他遲到了是事實，邊已經有了另一個人也是事實。

“我說你怎麼今天晚上要來我家吃飯，原來是知道林清樂在我家啊。”夏譚倚在門口，涼颼颼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