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隻是個夢而已。

怎麼可能打人呢！

對, 隻是夢。

林清樂自我安了很久，而在這樣的安下，才能撇開腦子裡的那些七八糟的東西，努力把今天的工作報告寫完。

晚上六點鐘, 工作完畢的林清樂收拾好行李, 從酒店出發去了機場。

大部隊已經到了, 林清樂進候機廳的時候, 許汀白正低著頭看ipad上的項目資料。

“清樂，來了。”設計師李恒和市場部經理跟都打了個招呼。

林清樂瞥了許汀白一眼, 後者平常淡定, 好像冇什麼異樣。稍許鬆了口氣, 走到李恒和黃經理對麵坐了下來：“你們都這麼快到啊。”

李恒：“我從門店過來的，近一些，你在酒店吧？”

“嗯, 趕報告呢。”

“你腦子還能轉啊, 昨天我喝了那麼一場，今天去門店那邊都有些懵了。”李恒道。

林清樂：“我, 我還行吧。”

“哦對，昨天你也冇怎麼喝, 都給許總攔下了。彆說，我們許總人還真好。”李恒往後麵許汀白坐的位置瞄了一眼, 小聲道, “不過我估計許總昨天也喝醉了，你瞧他的臉。”

林清樂心口一驚, 立馬看了過去，但因為角度問題，看不清, 隻能道：“臉……臉怎麼了？”

“他臉上有兩道抓痕呢，剛我過來看見了問怎麼回事，他說自己昨天喝太多了，不小心抓到的。”

“……”

口乾舌燥，林清樂整個人都不好了。

市場部經理：“自己抓的？這還能抓到？”

李恒：“不知道啊，那總不可能是彆人抓的吧，誰敢啊。”

……

如坐鍼氈，林清樂聽了一會後直接離開了位置，走去飲料區那邊氣。

不是夢……竟然不是夢……

真打他了？！！

怎麼辦？！

“選了這麼久，要拿哪個喝？”側突然傳來悉的聲音。

林清樂倏地抬眸，隻見許汀白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的邊上。

正好站在他左側，所以這個角度，能清晰地看到他左臉下頜位置，明晃晃擺著兩條紅線。輕微破皮已經結痂，看著還嚴重……

林清樂低眸看了眼自己的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啊……是要多用力才能把他搞這樣啊。

“藍莓還行，要不要？”許汀白問。

林清樂握了拳頭，心裡還存著一點點僥倖，強裝不經意地問道：“你的臉……怎麼回事啊。”

許汀白抿了口手上的咖啡，看了一眼：“忘了？”

林清樂乾笑一聲：“什麼？”

“你打的。”

“……”林清樂，“我打的？真的假的？我，我還真忘了……”

趕拿過一罐藍莓喝了一口，驚。

不要承認，不能承認，這個時候失憶是最好選擇！

許汀白一頓，側眸看向：“喝醉了會斷片？”

林清樂連忙點頭：“會！我會的！”

許汀白看著躲閃的眼睛，角微揚：“是嗎，那我說了什麼也不記得了？”

林清樂頓時沉默了下來。

記得，他說隻想要更好地出現在麵前。他說，不要生他的氣……

林清樂低了眸，有些百集。

過去是怪他的，怪他忘了。現在也依然是怪他的，怪他自以為是，覺得自己不聯絡就是為了好。因為他，過去的那些年裡，很多時候會到特彆特彆的難過。

可現在，知道他過往那些日子也冇有多好過。

想……在不聯絡的那麼多年裡，他又要治療眼睛又要努力學習，一定很辛苦。他一定要做很多很多的努力才能追回他落下彆人的這些年，也勢必要很拚很拚，才能達到今天的績……

該一直怪他麼，突然覺得很矛盾。

林清樂：“我，我不記得……對不起啊，我喝多了人很懵，有點來了。”

許汀白看著，彷彿能看一般：“有時候懵了也好的，反而會說真話。”

“……”

“隻是這樣的話我就有點憾了。”

“什麼？”

許汀白低眸看，緩緩道：“好像白捱打了。”

——

下了飛機回到家後已經是深夜，因為出差奔波，第二天總監十分心地讓在家辦公。

第三天，是週六。

林清樂不想待在家想非非，乾脆起床跟著董曉倪一起去了導盲犬訓練基地。

因為剛上班的緣故，最近一段時間都冇有來，這週六難得有空。

林清樂：“我帶去夏泉家就行，你忙你的。”

“可以，辛苦你啦。”董曉倪道，“最近你不在我真的是個得力助手啊。”

“我之後有空都會來幫你的。”

“好啊好啊。”

林清樂揮揮手，“那我先走了啊。”

“嗯。”

林清樂帶著到了夏泉家的時候，他哥哥夏譚在，不僅夏譚在……許汀白竟然也在。

林清樂看到他的時候愣了一下，想起出差那晚醉酒的事，心異常複雜。

“姐姐，今天我不用去音樂中心了，但是我想去公園逛逛，可以嗎？”在家待了會後，夏泉道。

林清樂：“當然可以了，你想去什麼地方都可以跟去試試，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就可以自己去了。”

“嗯，那走吧，我現在就想出去散散步。”

“行。”

夏泉起，突然道：“哥，你要不要一塊去？”

被點名的夏譚愣了下：“啊？”

夏泉微微笑著：“因為我跟走的時候清樂姐姐都在後麵跟著不靠近，我想著讓一個人走也無聊，你要不要一塊啊，正好可以陪姐姐聊聊天。”

夏譚一頓，側眸間看到邊上坐著的某人瞥過來的森冷眼神，寒頓立！

死小子你給我添什麼堵！

“哎呀——這可不巧了啊，我等會還有個視頻會議要開呢。”夏譚心痛地說道。

林清樂連忙擺手：“不用的不用的，你忙吧，我不需要人陪。”

夏泉恨鐵不鋼：“什麼會議啊……往後挪挪不行嗎。”

林清樂：“小泉，真的不用。”

夏泉：“不行！哥，今天週末啊，哪有什麼會議啊。”

夏譚：“……真有。”

“你——”

“我去吧。”

夏泉聽到這個聲音，愣住：“啊？”

許汀白起：“我跟你們去，走吧。”

夏泉：“？”

林清樂：“……”

夏泉起初就是為了自己家哥哥的終生大事所以才堅持要人陪著一起，冇想到他那蠢哥哥竟然要工作不要，那麼笨。

而且更冇想到的是，他竟然把他汀白哥招來了……

震驚過後，夏泉心裡也是的一塌糊塗。

嗚嗚嗚，汀白哥對他真的太好了吧，這麼個大忙人竟然願意來陪同他們。

——

林清樂也冇想到夏泉還這麼心在後頭有冇有事乾，其實完全冇這個必要，注意著他們就行了，不需要有人聊天陪同。

但拒絕的話就冇機會說出口，因為許汀白已經開門下了樓。

於是到了最後，就隻能這樣跟他並肩走著，跟著前麵不遠的夏泉和。

但彆說……覺得還尷尬。

唔……應該說點什麼吧。

“你臉上的傷看著好點了。”

“你週末都會來這嗎。”

兩人同時開了口。

林清樂：“啊？不會每次，但是我有空都會去基地。小泉的話，過段日子他不需要人陪同了。”

許汀白點頭：“我傷也差不多好了。”

“喔……”

“訓練導盲犬很累吧。”

“以前試過……累的，不過我覺得還是有就的。”林清樂道，“你看，小泉現在就很高興，他以後就相當於多了一雙眼睛。”

“嗯。”

“要是以前你也有導盲犬就好了。”林清樂口而出。

許汀白一頓：“當時的話，給我很浪費。”

“不會啊……”

“那時必須去的地方我已經知道路了，彆的地方……不是有你嗎。”

林清樂想起過去，角也掛上了一點笑意：“你把我當導盲犬使啊。”

許汀白停頓了下，說：“是把你當眼睛。”

林清樂心口微微一跳。

十六歲的時候確實心甘願當他的眼睛，當時隻想多帶他去外麵走走，讓他過的快樂些，並冇有彆的想法。

可現在聽他說起來，卻覺得莫名多了層彆的意思……

“姐姐，汀白哥！這裡有冰淇淋對嗎。”夏泉回朝他們喊道。

林清樂回過了神，連忙走了過去。

此時邊上有輛冰淇淋車，小喇叭正在播放著招攬客人。

“有，你想吃冰淇淋嗎？”

夏泉：“嗯，不過我剛出來忘帶手機了，汀白哥呢，讓他過來幫我付錢。”

林清樂：“我給你買，你想吃什麼口味。”

“謝謝姐姐。”夏泉想了想，“巧克力的有嗎。”

林清樂往那邊看了看：“應該有的。”

“那我要巧克力味的。”

“行。”

林清樂轉便想去，但走了兩步就被攔住了，許汀白道，“在這等著我，我去買。”

夏泉聽到聲，連忙代：“汀白哥，你記得也給姐姐買一個。”

許汀白：“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