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準備推門出去,就當沒聽到從煦的那些話,從煦又幽幽地來了句:“我是不懂,畢竟項目不是我的,我也沒得罪網站,更沒得罪作者。”
又問裴苑:“掛人電話是不是很痛快?”
裴苑:“……”
從煦想說要說,陸慎非就讓他說完了,一說完,陸慎非起,冷冷地看著門口。
裴苑隻得推門出去。
從煦還不放過他,揚聲:“改天空了,我請學弟吃飯。”
裴苑憋著氣推門出去了。
門一合,從煦搖頭輕嗤。
喝了口茶,一抬眼,陸慎非剛好回過目,沉默地看著他,眼裡帶著探究。
從煦神輕松,茶放下:“沒什麼,以前的一點破事。”
陸慎非:可他一直以為,他和裴苑的關系還可以。
從煦又道:“哦,對了,你們公司項目的事我不清楚,也沒打聽,剛剛我說的那些,都是費鵬程在醫院的時候和你聊工作的時候說的,我剛好聽到了。”
陸慎非依舊無言。
從煦沒解釋什麼,也沒提和裴苑之間的事,笑了笑,繼續喝茶、坐在沙發裡休息。
有那麼一瞬間,陸慎非心底,面對從煦的無力再次湧上。
換做以前,從煦會用持續的沉默和冷淡,加深這種無力,但此刻,從煦喝著茶、窩在沙發裡看著手機,神輕松,姿態閑適,還支了一個二郎,晃了晃。
過了會兒,從煦起,走出沙發,辦公室裡四看了看,問:“這是你以前那間辦公室?”
一瞬間的無力煙消雲散,陸慎非回神:“是。”跟著抬眼看了看:“擴了半間。”
從煦誠懇道:“好的。”
能把公司做到這麼大,了名副其實的大老板,好的。
陸慎非因為這三個字,愣了下。
從煦剛好看到了,奇怪:“怎麼了?”他的評價有什麼問題?
陸慎非看著從煦,依舊是沉默,幾秒後,手抬起,按在辦公桌的桌角上,垂眸斂目,緩緩道:“你之前……”
又是之前,從煦趕忙打斷:“停。”
陸慎非抬眼。
從煦再次誠懇道:“之前都過去了,不說了。”
接著轉移話題:“我坐也坐了,茶也喝過了,再帶我逛逛吧。你好像還有工作,我逛完就走,不耽誤你上班。”
又眨眨眼,玩笑:“你們裴經理都說了,工作重要。”
陸慎非眼尾的笑意重新染上,帶著從煦往外走,說:“別理他。”
從煦揶揄:“哪兒能,人現在可是經理。”
陸慎非從在醫院面到此刻為止,終於有所流,順著從煦的話,毒舌道:“在鹿橙,掃廁所的阿姨也是經理。”
“?”從煦:“工資高嗎。”
陸慎非:“你要來?”
從煦哼,像過去上學時那樣,懟著:“我來你這裡,你好意思讓我去掃廁所?”
兩人走出辦公室,陸慎非抬了抬下,示意走廊上的幾間獨立辦公室:“你自己挑。”
從煦聳肩,一副看不上的神態,心裡想:還要挑什麼,樓都是他的。
不久後,從煦跟著陸慎非逛完了整棟樓,兩人最後去的,是四樓的多廳,廳沒什麼可看的,沒人沒東西,空空如也。
可看的,是廳外的那條走廊。
走廊的白牆上有很多照片,尺寸都不大,一張張裱在相框裡,掛在牆上,從一米多的高度一直到屋頂,從長廊的一頭到另外一頭。
從煦看到了第一張照片,很意外,竟然是當初他陪著陸慎非跑工商稅務辦證時,隨手的一張合照。
拍那張合照的形,在從煦如今的記憶中十分鮮活,仿若昨日——
辦事大廳有一個專門用來填紙質資料的公共大理石桌臺。
陸慎非手邊一堆資料,站在桌前,微微躬,埋頭認真地填資料。
從煦甩著膀子在旁邊溜達,閑著無聊,手機出來,走到陸慎非旁邊,一手握著手機,對著自己高高舉起,另外一條胳膊搭在陸慎非背後,側頭看著鏡頭,示意旁邊:“看屏幕,看屏幕。”
陸慎非抬起視線。
從煦連著按下快門,畫面定格。
如今,這張照片就在牆上,放在所有照片的最前面。
仿佛在無聲的傳達,這才是鹿橙的最開始。
從煦看到了就看到了,沒有作聲,走過去。
後面的照片,就很雜,但視線高度的位置,從前到後,始終有一條“主脈絡”:那是鹿橙自立以來按照時間線參與的項目。
這些項目前期幾乎都是影視劇相關,因此照片全是影視劇的海報宣傳照,圍繞著“主脈絡”,輻著一些相關工作照。
到中後期,主脈絡上多出了明星、綜藝。
這些什麼影視劇、綜藝、明星,從煦因為失憶,一概都不認識,直到,他緩步走到了長廊的盡頭。
最後一張相框,空的,沒有照片,但相框的背板上被人用馬克筆隨手寫了四個字——
無路可退。
從煦看著那四個字,再看向陸慎非。
陸慎非沒瞞他:“最近要開的項目,就是剛剛在辦公室,你提到的那個。”
從煦沒想到來看個樓還能有意外“收獲”,問:“不是還沒談下來嗎。”
陸慎非肯定的語氣:“遲早的事。”
從煦:“哦。”
哦,遲早的事。
那就是說,版權價開再高,只要不超過鹿橙的承力,基本都能談下來。
從煦走過長廊,兩手背在後:唉,這可是你們“”我的。
當天晚上。
諸侯:“大神,幕哥,敘爺爺!我知道你上次被鹿橙那邊什麼傻裴總惹了,但咱也冷靜一點,好嗎。”
諸侯:“三千萬,真的差不多了,到頂了,現在炒天價版權的好嗎。”
從煦卻問:“有沒有什麼辦法,在版權價之外再弄點?”
諸侯默了片刻:“可以佔,要影視劇的利潤分。”
從煦十二萬分的爽快:“那就分。”
諸侯:“……敘啊,你怎變了。”
從煦:“記得包稅,開發票。”
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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