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煦:“主要我最近都沒怎麼喝過,心理沒底。”
褚蔚藍把敬酒要帶的紅酒塞他手裡:“要有信心,你的酒量,也很沒底。”
事實證明,從煦的酒量是真的很好,外加伴郎團總共六個人,還有一個酒量也不錯的方鉑禹,七個人敬個百來桌,綽綽有余。
唯一不好,就是這些賓客裡,有幾個喝得太瘋,見伴郎團都能喝的,興異常地端著酒就過來了。
“來來來,滿上。”
“給不給面子?是不是兄弟!?”
從煦不得不和其他伴郎一起周旋、推拒,還不能翻臉,畢竟這裡是婚宴。
後來賓客散了,人都走了,幾個伴郎都躺了。
從煦還,沒醉,人靠在椅子裡,目輕飄地盯著天花板。
褚蔚藍和方鉑禹過來,問他們覺怎麼樣,是否要在酒店住下,過一夜再走。
其他伴郎留的留、走的走,有人喊代駕,褚蔚藍手在從煦肩上按了一下,從煦收回仰躺的目,視線很快聚焦凝神,沒事人似的起,“我回去睡,明天還要上班。”
一個伴郎的聲音:“周日啊,要不要這麼拚。”
另外一個:“剛剛聊天的時候不都說了嗎,文娛影視行業的,他們那行能有覺睡都不錯了。”
褚蔚藍親自送從煦去門口打車。
近夏,夜晚的風中沾上了暑氣。
從煦站在路邊扯領口,有風勝過沒風,能讓人更清醒一些。
褚蔚藍盯著車來的方向,幫忙看有沒有出租,從煦兩手兜,安靜地站著。
褚蔚藍忽然道:“你完全變了一個人。”
嗯?
從煦抬頭。
褚蔚藍也在轉頭看他,眼神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平和:“早就想問你了,最近這麼忙,忙著上班弄項目,覺怎麼樣?”
從煦喝多了,人有點蔫,眸卻亮,比平時顯得安靜。
他回:“很不錯。”
褚蔚藍又審視了他兩眼:“你今天回去,到家了,一個人再一下。”
從煦:“嗯?”
褚蔚藍笑笑:“可能會有點不太一樣的心境。”
從煦消化了這番話,不愧是悉人、積累了各種生活場景的作家,朝著空的馬路籲了口氣,平靜道:“是會覺得孤單?”
褚蔚藍挑挑眉。
從煦笑,無所謂地聳肩:“一個人,深夜,喝完酒,獨自回家,剛剛參加完婚禮,明天還要上班,是個人都會孤單。”
但從煦轉口又否認了:“也不一定。”
褚蔚藍:“?”
從煦兩手兜,神松散,目溫和,遙看遠,憑空造場景:“如果回去的時候,經過悉的地方,比如常買東西的便利店,哪怕不進去,只看一眼調明亮的燈,都會覺得安心。”
又或者是遇到認識的小區門衛,簡簡單單打個招呼;亦或者是走在那條悉的歸家小路上,一步一步,心裡明白,家就在眼前。
從煦不不慢:“人的歸屬,終究是自己給自己的。”
褚蔚藍哼笑,覺得寫書的就是不一樣,悉生活的能力比他這個一把年紀的臉大叔都強。
褚蔚藍問:“要是別人給的?”給的歸屬,給的安全。
從煦聳肩:“那也很好啊。”歸家的路有期待,回家還有人陪。
褚蔚藍卻道:“你提的都是生活場景,有沒有工作場景。”
工作……從煦還真沒太多經驗。
褚蔚藍一字一句:“工作裡的歸屬,大概就是有人配合、有人分擔、有人幫忙,還有能融那個環境。”
從煦點頭:“是這樣。”
而從煦這次之所以沒要出差,是因為陸慎非調整了行程,替他去了。
回到央湖灣,白天來過的家政阿姨把裡裡外外都打掃的非常乾淨,還煮了碗綠豆百合,擺在餐廳桌上,碗下墊了一張紙,樸素的筆記,樸素的字句:
陸先生說你今晚會喝酒,阿姨也不會做什麼解酒的,就煮了碗綠豆百合。
從煦放下紙,端起那碗綠豆百合,遞到邊,還沒喝,想到什麼,口袋裡出手機,挨著桌沿邊喝邊看。
兩個小時前的消息,因為太忙,沒有看到。
陸慎非:能推就推,別喝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