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蔚藍:……
晚七點,陸慎非準時出現在鹿橙大樓外。
從煦還有工作,暫時走不開,陸慎非的車在樓下停了二十分鍾,慢慢開走了。
九點多,從煦空發消息,問陸慎非在哪兒,陸慎非回了一張附近商場男裝店的照片。
陸慎非:買服。
十一點多,從煦上車。
後座好幾個紙袋,從煦掃了一眼,隨口問:“買什麼了?”
問完立刻道:“我就問你,問現在,你別給我扯以前我怎麼怎麼你怎麼怎麼。”
陸慎非開著車,好笑:“不抄作業了?”
不抄。
陸慎非:“換季的服。”
從煦:“我的?”
陸慎非:“我的。”
車靜了片刻。
從煦問:“真沒我的?”
陸慎非逛一趟買點服本來就隻為打發等待的時間,事實上男人買服本來就快,這幾件服一會兒就買完了,余下的幾個小時,都是在附近的咖啡店消磨掉的。
陸慎非沒多解釋,也理所當然地明白從煦只是隨口問,這麼晚下班,本沒力聽太多生活瑣事上的廢話,便道:“下次給你買。”
從煦果然沒就買服的話題多聊,人靠在副駕,連話都不說了。
等進了電梯,從煦也沒去八樓吃夜宵,直接回了十一層。
陸慎非進門,餐廳桌上擺著沒過的飯菜,隔夜沒新鮮的好吃,只能倒掉。
倒完把碗碟放進洗碗機,陸慎非站在臺了煙。
正著,從煦電話來了,語氣很懶地說:“忘了,還有夜宵。”
陸慎非明白從煦不是真的想吃,會想起會特意打這通電話是因為不想他做無用功的時候還不被人惦記好。
陸慎非也知道自己不會多言:“白天煮了,給你剩了點,你沒來我剛剛倒掉了,本來也沒多。”
“好吧。”
“早點休息。”
掛了電話,陸慎非把煙完。
——
多年前,十一樓,臺。
從煦著煙,接到陸慎非的電話,說飛機遇到雷電今天可能都飛不了,只能換次日的早班機。
從煦嗯了聲。
陸慎非問:“很晚了,吃了嗎?”
從煦往餐廳去:“當然吃了,等你還不得死。”
餐桌上,晚上剛做的飯菜,一口都沒有過。
掛了電話,從煦靠著臺,一手夾著煙,一手著手機。
屏幕上,那句“我其實想等你回來一起吃”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最終全部清除。
算了。
從煦把手機塞回口袋,眺前樓的萬家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