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無垠
寂滅黑暗
浩瀚星海深,突然泛起一縷亮,閃爍著夢幻般的紫,被所有的星辰拱衛其中,仿佛里面存在著創世天神。
微弱的芒持續變幻,紫越來越盛,慢慢的,散發出無形的引力,周圍的星辰在這引力的牽引下開始運轉。
“嚀——”
悠長的聲仿佛貫穿三十三重天,一縷紫芒迸而出,向無垠星空,億兆年之外,暗黑的天幕忽然映出明一角。
漫空的七彩華之中,紫芒一閃一閃,周圍的星空漸次坍塌,所有的能量盡數涌紫芒。
終于,紫芒大盛,天幕轟然開,無盡的星河中,托出一顆紫的珠子。紫珠不時閃爍,所有的宇宙能量以極致的速度涌其中,悠長的紫芒徹天宇,整個宇宙起來。
“嗡——”
九芒,一把劍仿佛從虛空之中出,所經之地星辰碎裂,連帶所有隕石,沖向紫珠。
“轟!”
蕭一躍坐起,又是這個夢!
如果說只是一個夢,為什麼這些年會持續出現,如果不是夢——
蕭了下汗,父親蕭君躺在另一側,臉上泛起和煦的笑容,應該也在做夢吧,只不過這個夢一定很。
城,地九州之野,在神皇州和南荒界,相對于神皇州的百萬里山川,城不過是個不過數百里的小城,隸屬于天昌國,即使是在和周邊國家相比頗為弱小的天昌國,也排不進前五。但城在天昌國地位卻十分尊崇,即使是臨邊的武運國、清溶國都不敢稍加輕視,這其中的原因自然就是因為在城之西坐落著一修武圣地——炎烈閣。
這片無垠廣闊的大陸名曰朝帝大陸,自數萬年前月華王朝隕落后,便裂分為數萬國家,各個國家之間相互制衡,再沒有一國能一統天下,而原本居于山野之間的宗派武府,卻從中壯大力量,為幾乎可以左右國家命運的圣地。
城的炎烈閣便是一三品圣地,要知道很多國家舉國都沒有一個三品武府,而炎烈閣隸屬的八極宗,更是一個四品武府,甚至相傳八極宗是數千年前一個仙人飛天留在人間的宗派,所以城雖然不大,但在天昌國卻地位超然。
城主街道上來往的人熙熙攘攘,其中不乏隨攜帶兵的修武者,因為炎烈閣的存在,城一帶都崇尚習武修行。
“兒,出了城西城門,再往西南走一百三十里就到了,你累不累?”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他的目帶著分明的溫和看著旁的灰年,灰年十五、六歲,但看起來卻極度沉穩,眉宇間著的英氣。聽到父親關切的問,扭頭一笑,“爹,我不累,我們趁早趕到城西南的溶鎮,免得在城住宿,太浪費錢了。”
中年人姓蕭名君,聽到蕭如此說,心中微微一,這孩子自小就十分懂事,雖非刻意,一言一行卻總著。蕭家雖是城東北關鎮上一個不算小的家族,但蕭君一支地位卻十分之低,蕭自小為此不知道過多屈辱,如果不出意外這一生不過務農舉業兩途,但在他十一歲時因為一次變故,竟然被發現負源氣,從此改變了自己的人生。
天地之間有源氣,這種源氣自天地裂變而生,可以助人煉鍛骨、洗筋伐髓,從而走上修武之路,甚至傳聞九天之仙都是煉化源氣而飛升。但億萬年來天地源氣已甚為稀薄,為數不多濃郁之地也被仙魔大能據而建造宗門府,所以想要修武則需要本負源氣,以源氣為引,煉化稀薄的源氣,旋丹煉神,不斷提高自修為。
負源氣的人并不多見,雖然有源氣也未必一定有修武就,但沒有源氣卻幾乎完全沒有機會,而一旦修為突破皇,就可以為與一國之君相提并論的真人。一個國家擁有的皇級別高手往往就相當于這個國家的實力,但這樣的高手卻是萬里挑一,單論天昌國,除卻并不隸屬于天昌國的“炎烈閣”,便只有兩三個皇級別的高手,都是國師級的人。
蕭所在的關鎮負源氣之人更是極為見,蕭君祖上都沒有修武之人,現在蕭卻擁有源氣,雖非絕對的脈傳承,也不得不說是一件有氣運的事。只要負源氣,地位就會比普通人高很多,甚至就有機會進“炎烈閣”進行修武,傳聞“炎烈閣”畢業的弟子,最低也能修到破靈級別,破靈級別的人無論在哪里都是被爭搶的人才。
“兒,爹最后問你一次,你真的決定去‘炎烈閣’考核測試嗎?”修武一途雖然容易顯貴,但也千難萬險,一不小心就可能有死命隕之險,蕭君仍是有些躊躇。
蕭停下腳步,尚帶著三分稚的臉上卻帶著與年齡不稱的認真,“爹,您不用擔心我,既然負源氣,就說明我帶有氣運,與其平凡一生,不如借運勢而起。”略略一頓,語氣更含了一不易察覺的決絕,“總有一天,我會封皇稱帝。”
蕭君心中猛地一震,雖然一早知道這個兒子志向高遠,但萬萬也沒想到他竟然想到封皇稱帝,即使是整個天昌國也有近百年沒有出現皇級別高手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對這個一直被他寵的兒子已經沒有那麼了解,蕭已經在悄然間長到他所不知道的地步,心中頓時一片欣。
忽然,一陣不和諧的刺耳聲響起。
“喂!你們耳朵聾了嗎?大爺喊了兩聲你們竟然還不讓開,找死嗎?”
街上的人紛紛駐足看著這對父子,更有眼尖的人看到不遠白的駿馬,神很是復雜,有憐憫、有鄙夷、有嘲弄,還有善意的擔心。
“這兩個人走路都不長眼,居然一點不懂城的規矩,活該吃苦頭。”
“嘖嘖,要是得罪別人還好,但他們擋的可是楊家爺的路,這下子可有的罪了。”
一旁有人看不過去,說道,“你們兩個剛才不拉他們一下就算了,現在還在這里冷嘲熱諷,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你良心才被狗吃了,你心善怎麼不上去擋著啊,什麼人還想當大俠,說好聽的話誰不會?”
這好心人分明也不敢得罪那些人,又不忍心看到后面發生的事,只得嘆了口氣,搖搖頭走遠。
這個時候蕭君也反應過來了,只見四五個青人氣勢洶洶朝這邊走來,這些人服飾和常人不一樣,一看就是修武之人,看樣子只是大戶人家的看家護院,不過是最普通的魂士級別,但即使是這樣也萬萬不是蕭君惹得起的。
蕭君心里頓時一慌,修武一途如天塹般隔離了修武者和普通人的地位,沒想到自己竟然在不經意間得罪了他們,當下急忙想著如何保護蕭。
一個面孔威武,眉眼卻有幾分煞氣的青人上前一步,“我說你個鄉佬,沒看到我家爺過來嗎?竟然還敢一直擋著道,識相的就拿出二十金幣,再給我家爺好好磕頭賠禮,這事就算揭過去了。”
蕭聞言目中乍然生出一蔽的冰冷,蕭君已經完全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二十個金幣?自己家一年的收也不過三四個金幣,二十個他怎麼拿得出來。
“各位大爺,蕭某并不是有意阻擋尊爺大駕,小門小戶的人沒見過世面,千萬請各位大爺行個方便。”雖然危險之境,蕭君卻還在竭力維持著自己的面,他年時也曾讀書舉業,雖然半途而廢,卻也有幾分傲骨,若非為了保全蕭,他絕不會輕易低頭。
“蕭某?行個方便?哈哈,五哥我沒聽錯吧,這家伙難道是神經錯,竟然敢這樣跟爺們說話。”
那五哥也是一副嘲弄至極的表,他們本是修武之人,卻依附大院做看家護院的事,平時對主子上級低眉順眼,面對更弱的那些普通人時,難免就會擺出很大的架子,表現出自的優越。
“老七,這個家伙耳朵不是太好使,我看留著也是個擺設,不如你幫幫他,咱哥們也找找樂子。”老五險惡一笑,分明將蕭君父子看的卑賤至極。
蕭君沒想到這群人竟然這樣無法無天,急之下大喝道,“城沒有王法嗎。你們竟敢當街行兇!”
街兩旁的人頓時紛紛搖頭,帶著復雜的緒看著蕭君,一個普通人竟然和修武者講王法,而且還是面對楊家。眾人看著蕭君的表就像看著一個死人,城固然有王法,但也要看誰,何況修武者不王法約束,實力強者更可以號令王者。
眼看老七一把出刀,作勢就要劈到蕭上,灰的影忽然閃過,擋在蕭君面前,抬首看著后面一匹白馬上的年說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