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忍住,抱了一會兒,發現還是想踹開,終於付諸行。
陸淇風捂著自己的膝蓋:「簡鬆意,你這個人講不講道理,一會兒要我抱你,我抱了你又把我踹開,你以為我願意抱你啊,你又不是周,抱起來又又乖,我圖啥?」
簡鬆意沒理他,隻是默默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自己還沒有扭曲,陸淇風抱這麼久自己都沒覺,說明自己沒有喜歡alpha,更不會對兄弟下手。
柏淮那個,隻是距離太近,正常接引起的正常反應而已,畢竟有時候自己自己也會這樣。
這個年紀嘛,很正常。
還好還好。
簡鬆意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慶幸完了又開始擔心柏淮當時有沒有發現,如果柏淮發現了,會不會多想?
想來想去,把簡鬆意想暴躁了。
自己怎麼就了一隻omega呢?如果是個alpha,哪兒來這麼多破事。
那慶幸和煩躁從眉梢間溢位,陸淇風觀察著他的神,再想到今天一係列事,心中有了些什麼大膽的猜測。
還沒等那個猜測浮出水麵,簡鬆意就先發製人,偏過頭,一臉狐疑地看著他:「你剛才說什麼?周抱起來又又乖?」
陸淇風:「......」
簡鬆意瞇著眸子看打量了他三秒。
「你以後和我保持距離,別對我手腳。」
陸淇風:「……??」
什麼玩意兒?老子他媽的為什麼要對一個比老子還a的a手腳?
簡鬆意無視陸淇風懷疑人生的表,轉過,打包了兩份飯菜又買了些零食飲料,往訓練場走去。
軍訓每天晚上八點結束,一結束,一群瀕死之人就烏泱泱地往宿舍蠕。
訓練場空空,隻剩下簡鬆意,柏淮,徐嘉行,還有楊嶽。
他們要抓時間,把一個可的胖子,變一個靈活的胖子。
這種時候,很多事已經和評不評優,拿不拿三好學生沒有關係了,隻是關乎於這個年紀的年那份驕傲,尊嚴,和不服輸的脾氣。
大家都年輕,沒道理做不到。
如果一個人不可以,那還有我們。
總歸不能讓別人看輕了去。
楊嶽做好熱運,發誓要把這一關拿下。
剛準備開始訓練,俞子國就拎著一個塑料袋匆匆跑來,一路到了楊嶽跟前,開啟塑料袋:「這一盒是創口,這個是手套。」
四百米障礙跑容易傷,尤其是楊嶽最困難的匍匐過低樁網和拉繩上牆,容易磨破手。
俞子國始終還是要比他們幾個爺細心些。
但是俞子國是一個早飯都捨不得去小賣部買牛麵包的人,一盒創口和一副手套,對於他來說,可能得要咬咬牙。
楊嶽懂,但楊嶽沒說,大大咧咧地收下了,然後一揮手:「我剛買了好多零食放那邊,結果鬆哥讓我減,不準我吃,你把它們拿走吧,不然我看著饞。」
俞子國認真地點點頭:「那我拿走了幫你收好,你什麼時候要我什麼時候給你。」
「……」這孩子怎麼這麼實誠,楊嶽了自己肚子上的給他看,「在我材和鬆哥一樣好之前,我都不會要。」
「啊?那到時候肯定早過期了,還能吃嗎?」
「……」
太實誠也會傷人,楊嶽梗了梗,順著道,「所以你自己吃了吧,不要浪費糧食。」
俞子國撓撓腦袋,想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好吧。不過為什麼今天大家都趕著給我送吃的啊?」
「大家?」
「對啊,就你們班黃明教,晚飯的時候說自己打太多了,非塞給我兩個,也是說吃不完,不能浪費糧食。」
「……」
訓練場上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
楊嶽拍拍他的肩:「害,本來就不能浪費糧食,而且你太瘦了,本來就該多吃點。你拿了零食就先回去吧,我們要抓時間訓練,你在這兒也幫不上忙。」
「嗯嗯。」俞子國乖巧地拎起零食帶子走了。
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過朝簡鬆意和柏淮比了個大拇指:「學霸校霸,你們穿裝真的很配!」
說完就溜。
「……」
「……」
這他媽,全年級三四百個人穿的不是一樣的?
簡鬆意好氣又好笑。
「這俞子國,真的是無知無畏,膽子真。」徐嘉行咂了兩下,「不過這黃明看不出來啊,還是個暖男,怎麼對我們就那麼壞呢?」
柏淮淡淡道:「正常,每個人都有招人喜歡的一麵,也有招人討厭的一麵,隻是我們恰好招黃明討厭,所以他也招我們討厭。」
不過就是吃過太多苦的人,麵對順風順水的人,自卑又自負,但是看見和自己曾經一樣的孩子,也會想要照顧。
沒有誰有想象中那麼好,也沒有誰和想象中那麼壞。
這些道理,柏淮在十四歲那年就懂了。
簡鬆意聽到柏淮這句話,突然偏過頭,瞇著眼睛看向他,語氣危險:「那你說說,我招人討厭的一麵是什麼?」
柏淮輕笑:「好像暫時還沒發現。」
「……」
「那你覺得,我招人討厭的一麵是什麼?」
簡鬆意收回視線,轉過頭,板著臉,酷酷地扔出兩個字。
「全部。」
柏淮覺得「全部」這兩個字,可得有點犯規。
比「沒有」還好聽。
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視線從簡鬆意臉上收回,看向前方,發現楊嶽和徐嘉行正驚恐又獃滯地看著自己。
看看自己,又看看簡鬆意。
「你們……你們剛才……是在嗎?」
簡鬆意黑臉。
柏淮微微一笑:「楊嶽,加5kg沙袋訓練。」
楊嶽:「?」
為什麼傷的又是我?
算了,綁吧,跑吧,練吧,人生就是這樣,有的人有值有智商有武力有家世有人寵,而有的人,他隻有脂肪,不離不棄。
夜裡,可的胖蘑菇滴溜溜滾來滾去,而胖蘑菇的朋友們則一邊詆毀他,一邊陪著他。
等終於達到給他定下的8分鐘標準後,胖蘑菇把自己埋進沙坑,進行無聲而自閉的有分裂,旁邊柏淮還在和徐嘉行討論著明天最穩妥的戰安排。
簡鬆意無所事事,拽著繩子,上了高臺,躺下,雙手枕著後腦勺,翹著,看著天幕藏藍。
南城位於陸,市區是平原,被群山環繞,地勢低平,雲層厚,鮮能在夜晚看見星空。
如今到了郊外的山上,空氣也清了,天也近了,星河也璀璨起來了。
九月的夜風吹過,帶來山間桂花清甜的香,殘葉娑娑,草蟲喓喓。
都說以鳥鳴春,以蟲鳴秋,秋天大概是真的來了。
秋天要來了。
簡鬆意想到這句話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起了柏淮。
過幾天,得記著買束洋桔梗。
柏淮的omega爸爸喜歡。
剛想著,旁的繩子就被拽了一下,很快一條修長的踩了上來。
柏淮輕巧一躍,落到簡鬆意旁邊。
簡鬆意起,想直接從跳臺跳下去。
柏淮低聲道:「躲我?」
簡鬆意頓住了,然後又慢慢躺下去,恢復原來的姿勢:「沒。」
說不上躲,就是如果這麼和柏淮獨的話,難免又會想起今天上午的反應,總歸有些不自在。
柏淮在他邊用同樣的姿勢躺下,輕描淡寫說道:「那最好,反正躲也沒用,畢竟晚上我們還要睡一個房間,低頭不見抬頭見。你總不能像夫妻吵架一樣,把我扔去廁所睡覺吧。」
簡鬆意覺得柏淮這個比喻佔了他便宜,但是他現在正是心虛的時候,沒好意思挑刺兒。
但是他又怕柏淮多想,所以雖然臊,也頂著不好意思開了口:「晚飯沒等你,是看你和楊嶽訓練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想去給你們打些熱飯菜,早點帶回來。」
其實男生之前的友向來是大大咧咧的,並不會像孩子一樣,計較今天誰和誰吃了飯,誰和誰一起上了廁所,誰和誰講了悄悄話。
所以這種解釋就有些不倫不類,笨拙而不自然。
柏淮在簡鬆意視線以外的地方勾起了角,聲道:「我知道,我沒那麼小氣。」
「知道就好,不過還有就是……」
簡鬆意言又止。
他一向是個不饒人的,今天卻偏偏覺得舌頭不聽使喚,有些字音在舌尖轉了幾圈,始終就是送不出去。
柏淮也不急,慢條斯理地溫聲問道:「還有什麼?」
「還有就是……以後我們倆之間得注意點分寸。」
柏淮偏過頭,看向簡鬆意。
年緻漂亮的側臉在夜中了幾分平時咄咄人的明艷,變得和起來,星河落在眸子裡,清澈亮,耳尖有點淺淺的紅。
這樣看著,竟然還有點兒純。
他不知道簡鬆意說這句話,是不是因為察覺了什麼,在變相的拒絕自己,心裡突然了一下,像是棉團驟然被出一縷,不安又綿。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溫:「為什麼?」
簡鬆意抿了抿,斟酌了一會兒,才用極低極低的聲音說道:「我知道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親兄弟似的,有些作親慣了,也有很多習慣不好改,但是吧,兄弟歸兄弟,我現在畢竟是個omega了,所以……你說對不對?」
說完就別過頭,佯裝看向不遠在沙坑裡打滾的兩個傻子。
柏淮先是愣了愣,然後偏回頭,看向夜空,輕笑了一聲:「對,你說得都對。」
在某個初秋的夜晚,星空下,桂花香裡,一隻可的草履蟲在被鹽汽水噴死前,稍微進化了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柏淮:我媳婦兒又傲又純,有點想太。
答應你們的雙更,二合一一起更啦(六千字哦),晚上就不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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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和他談個》強強/雙向暗/小甜餅/娛樂圈
——年的苦難是我們一起熬過來的,那往後餘生的榮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