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一個有權又有錢的人家的大爺,突然在們口中,就變了淒淒慘慘一可憐孩子。
說得這麼可憐,簡鬆意就算再不願意,再鐵石心腸,也隻能答應了,況且他也沒有不願意。
早在軍訓的時候,他就想到了,秋天來了,又到了該買一束洋桔梗的時候了。
不過不等他開口,唐士就已經幫他答應下來了:「那陪,必須陪,你都不知道,我們小意和小淮現在關係多好,那簡直是形影不離,寸步不分,如膠似漆!」
簡鬆意:「......」
至於?
他想提醒他媽,語不是這麼用的,然而在兩個四十歲的人中間,他就不配擁有發言權,於是他一句話沒說,這事兒被這麼定了下來。
唐士喜氣洋洋地送走柏韻後,就從自己的錢包裡拿出一張亮晶晶的黑卡塞給簡鬆意:「兒子,拿去花,隨便花,想買什麼買什麼,想吃什麼吃什麼,千萬不能委屈了小淮!」
八百萬月額度的黑卡,唐士這是想讓他買輛法拉利給柏淮當年禮讓他直上高速嗎?
沒必要,實在沒必要。
簡鬆意沒接:「媽,你這也太誇張了,你隨便往我卡上打一兩萬就夠了。」
唐士不依:「一兩萬哪夠啊?現在買雙絕版球鞋都不止一兩萬了,你這人怎麼這麼沒心呢?萬一到時候小淮覺得咱們家虧待他怎麼辦?」
簡鬆意:「?」
「拿去!必須拿去!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兒,這是我們全家人的心意,你懂不懂?」
簡先生的人生宗旨就是,唐士說什麼就是什麼。
於是也幫忙勸道:「給你你就拿著,又沒有非你要用完。小淮這孩子,也就看著鮮,雖然什麼都好,但從小到大都過得冷冷清清的,我們家再不對他好點兒,對得起當年他為了你在後腦勺捱得那一下子嗎?你心裡過意得去嗎?」
「......」
簡鬆意無話可說,隻能收下。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唐士和簡先生的態度很奇怪,很像電視劇裡那種有錢人家替自家傻兒子碎了心,一心隻想討好媳婦兒生怕跟人跑了的老兩口。
大概,可能,人傻錢多的都這樣吧。
簡鬆意吐槽著自己爹媽,回了房間。
把揹包一扔,撲到床上,掏出手機,對著日曆上被標註出來的兩個日期陷沉思。
9月13日,柏淮omega爸爸忌日。
9月15日,柏淮生日。
他還記得十二年前的那個秋天,他陪著柏淮給他遠在中東的omega爸爸打電話。
明明還聲氣的柏淮,非要假裝小大人,一本正經地告訴他爸爸,如果爸爸忙,不回來也沒關係的,小淮可以一個人吃蛋糕。
當電話那頭溫地說道,明天就會坐飛機回來的時候,小大人柏小淮到底還是沒有忍住小孩子天,開心地抱住簡小鬆蹦蹦跳跳,轉圈圈。
然而卻還是沒有等到他爸爸回來。
他的爸爸,為了保護別的小孩子,離開柏小淮了。
從此再也沒有人可以溫地陪著他度過春夏秋冬,年年歲歲。
那時候的簡鬆意給柏淮說「不要難過,既然你沒有爸爸了,那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爸爸,隨便,別客氣」。
雖然現在聽來,是在佔便宜,可是那時候五歲多的簡小鬆同學,隻是在笨拙地告訴柏小淮,以後我陪著你。
以後的春夏秋冬,年年歲歲,換我來陪著你。
十八歲了。
十二年了。
簡鬆意起,翻出儲櫃角落裡那個大大的收納箱,坐在床邊,盯著收納箱裡那些零零散散的東西發獃。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心裡有點酸,他覺得柏淮這個人運氣可真他媽背。
背到自己想做點什麼,給他轉轉運,讓他十八歲以後的人生,能幸運點兒,高興點兒。
他撓了撓腦袋。
掏出手機,選了幾個關係最好的人,群發訊息。
[你們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收到什麼會最開心?不計人力,不計時間,不計本。]
作者有話要說:鬆崽,這題我會,當然是你獻上的年【嗶——】啊!
讓我康康今天是哪一百個小人兒會被我翻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