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清寰默然,所有人都看著未央,他們不得不承認,未央所說的那些話,已經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他們的想法。
其實正如未央所言,妖族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利用了三界高手的正義和善良,各族高手犧牲無數,就是為了護衛三界蒼生,如果只差這一步就能完,那麼沒有理由去拒絕。
但是如果仔細去想,就會知道未央所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妖界如此作為,豈能讓三界真正信服,想要徹底護衛三界,就理應擊破妖族,而使得三界完全歸于寧靜,而絕非是將所有的希都以無奈的方式,寄托在妖族的上。
“哥哥——”
未央看著蕭,“哥哥現在應該明白,有些事終究都是無奈的,既然不能改變,就只能接這一切,這都是哥哥從前教我的。”
蕭目一震,他知道未央所說的,不再是讓他接帝清寰所說的結果,而是未央會以犧牲自己為代價,開啟進三界的門戶。
心中的疼痛并沒有半分減弱,但是緒也已經沒有之前那樣狂暴,即使他做不到像那個燃燒著無盡火焰的男子那樣,能夠真正將所有的痛楚吞沒,他至也可以做到,讓自己的心盡可能地平靜下來。
“未央,也許我們還可以有別的選擇。”
蕭給出了自己的掙扎,與秦烈的決然相比,他所做的一切,看起來是多麼的不像一個天命之子。
但是并沒有任何人嘲弄蕭,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樣一個真實的存在,只是在以近乎絕的姿態,試圖護衛自己摯的人而已,而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真正發生,他一定會勇敢地承一切,為維護三界而戰至最后一刻。
“傻哥哥……”
未央含淚而立,“難道哥哥不知道,這才是屬于我最好的結果嗎。”
的眸悄然黯淡下去,“我只是憾,這樣做會加深你對妖族的仇恨,而這些仇恨都只會讓你更加痛苦,可是……我沒有別的選擇。”
所有人都靜默地看著未央,在經歷這一切之后,眾人才忽然發現到,這個來自于族的公主,竟然有著這樣善良與可。
而在這善良與可之后,又有著無盡的勇敢與決然。
蕭轉首看著帝清寰,“難道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了嗎……”
帝清寰抬首,眼中悄然明滅的神,盡數落在蕭的上,“我知道你想我幫助你,可是,我的確做不到……所有的一切,都是父王的選擇,我所能做的事,只是去遵循他的指令而已。從很多年前開始,這一切都已經注定。”
蕭心神猛然一,忽然想起他在時的追溯中所看到的一切,帝清寰的命運,甚至從一開始就寫下無奈,無從改變。
對于這樣的一個子……不,從脈上說,他應該稱呼為姐姐,除了疼惜之外,并不應該有任何的仇恨。
“舅舅……”
蕭喃喃地念著這兩個字,一遍一遍,眼中悄然化生出冷冽而狂怒的芒,“妖帝……這就是妖帝!”
三界高手心神同時一凜,他們終究到了來自于蕭的憤怒,這種憤怒是從未有過的,所有的無奈與痛楚,最終都歸于妖帝上,蕭也在這一刻斬斷了所有對妖帝的。
當日龍主曾說,如果讓他一劍所至,就此讓他隕滅,他是否可以做到。
彼時蕭給出的答案,是不能。
但是現在,答案已經發生了改變。
龍主所代表的,就是妖帝。
如果現在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會用手中長劍,斬斷妖帝的命運,也開啟三界的命運。
只不過,蕭也許真的能如此絕然,也許,也只是這一刻而已……
從開始到現在,無論是九,還是始源天神,還是魔尊,乃至于上古神明,蕭都從他們上到了某種能夠為他所認可的立場和目的。
但是妖帝的目的是什麼?
蕭不知道,事實上或許妖帝是他最為他找到立場的所在,可是直到現在,他依然什麼都沒有看到。
“你恨他嗎?”蕭看和帝清寰,沉沉問道。
“恨麼……”
帝清寰淡漠一笑,“在我應該恨的時候,我不懂得如何去恨,等我真正懂得恨是怎樣一種方式的時候,我已經忘記了去恨。坦然接自己的命運,這就是我的選擇,所以我才能卻許多的痛楚,而你,卻要在無休止的中,去試圖踐行自己的大道,維護自己的人。”
蕭長長笑道,“你說的不錯,所以我就是最為凡俗之輩,還是所謂的天命之子?”
“你什麼都不是,”帝清寰目視蕭,“你就是你自己,蕭而已。將太多的命運背負在自己的上,并不是真正的選擇,終有一天你會發現,試圖背負著什麼去生存,并不是什麼過錯,但試圖承擔所有的一切,卻是一種愚蠢的選擇,而最終你所失去的,就是所有你真正珍惜的所在。”
蕭心神大震,轉首看向未央,赤的神花已在未央邊悄然盛放,曼珠沙華絕而唯的華,在這一刻真正印證了未央的命運。
“是這樣嗎……”
蕭靜默的著遠天,許久,終于沉沉說道,“也許你說的對,可是,我終究不愿意放棄。”
一語未落,驀然天明轉,諸天封神猛然心神一,覺似有無上神力悄然化生。
帝清寰眼神神也倏然一盛,但是眉宇之間,分明疑之更甚,“你做了什麼?”
蕭沒有說話,只于雙目輕闔之間,悄然化生巍然神,云天之外,金火焰獵獵如星河,幻化出諸天之象。
蕭和秦烈同時出手,卻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帝清寰眉心深深一皺,“一定要逆天而為嗎?”
未央立于蕭秦烈后,恍若知到某種召喚一般,曼珠沙華倏然大盛,卷起漫天,于蒼莽天地之間,開啟出一重黑暗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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