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秦時月喝了口水,繼續同仇敵愾,「離婚還得分出去一大筆財產,聽說那男的還嫌了,最近在打司呢。我前幾天見了陶寧姐,人都憔悴了好多,才剛剛三十歲呢,看起來就跟四十歲一樣。」
時文對這個話題不興趣,心思已然不在,秦時月卻毫無察覺,還在自說自話:「這就是教訓啊,當初大家都說那保鏢機不純,不信,還說別人想太多,看吧,現在被騙財又騙看吧。」
剛說完,秦時月的頭被一本雜誌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
「幹嘛啊舅舅。」
時宴冷冷看著。
「別人家的閑話說。」
-
自從雙方坦白後,這頓飯吃得便舒服多了。
喻遊不提□□,隻跟鄭書意聊自己這幾年的遊學經歷。
由於職業習慣,鄭書意是個非常好的傾聽者,會在合適的時候接上話,彷彿隻是一眨眼,怎麼就過去了兩小時。
飯後,喻遊送鄭書意回家也是自然的事。
回去的路上,喻遊開著車,說道:「你是單很久嗎?」
鄭書意輕聲道:「嗯,算是很久吧。」
心裡,已經把嶽星洲這個人撇除在外。
喻遊笑了笑,側頭看,「可是你應該不缺追求者吧,是不是心裡住了一個不可能的人?」
鄭書意覺得,他這話說的也有道理。
「算是吧。」
一路上,兩人又達了一個共識。
反正家裡都要催,不如兩人就都先應付著家裡,說在接,要多瞭解,這樣就可以避免家裡再繼續安排新的相親件。
車停在小區門口後,喻遊還加了個微信。
「我其實年後就要去國遊學了,到時候咱們就說覺得更適合做朋友,可以吧?」
「當然可以。」
加了微信,鄭書意解了安全帶下車,笑著跟他揮了揮手,「路上注意安全。」
喻遊跟比了個「OK」,剛開出去幾米,又停下來,頭探出車窗,說道:「我估計我們下週還得見麵。」
鄭書意給他一個「懂了」的眼神,「沒問題。」
目送喻遊的車開走後,鄭書意才轉往小區走去。
沒走兩步,一聲「鄭書意」,被敏銳地聽到,並停下了腳步。
但有些不確定。
因為這個聲音,好像是時宴的。
緩緩轉。
小區外的小攤販依然活躍著,支棱起來的小燈沒有秩序,著七八糟的亮,回家的人們走來走去買吃的,小孩子也穿著笨重的羽絨服到躥。
時宴站在路邊,路燈將他的麵容照得清晰無二。
他這個人的出現,與眼下這幅街景的畫風不符,讓鄭書意一度以為自己看錯了。
可他又確確實實站在這裡。
後停著他的車,早已熄了火,連引擎都已經冷卻。
鄭書意愣了一下。
第一時間湧上心頭的反應竟然是一心虛。
該不會相親被他見了吧?
眼睜睜看著時宴朝走來,倏地往後退了一步。
因為等他走近了,鄭書意才發現,他的臉不太好。
眼裡甚至有些怒意。
就在時宴步步近時,一個小孩子突然躥出來,撞了時宴一下。
「啊!叔叔,對不起!」
時宴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小孩子,再抬眼時,看見鄭書意後退的作,他的腳步頓住。
隻那雙眼睛,地盯著鄭書意。
「你、你……」鄭書意張得不行,連戲都飆不出來,「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
時宴也想問。
明知道別有目的,所做的一切都是演戲。
可他還是來了。
他直勾勾地看著鄭書意,耳邊的喧鬧聲忽然飄得很遠。
鄭書意被他看得發怵,不打自招。
「剛剛那個是我媽領導的兒子,我們小時候就認識的。」
時宴沒說話。
他本就沒聽鄭書意在解釋什麼。
他隻是看著鄭書意那雙眼睛,眸子亮晶晶的,卻又時刻充滿了小心思,不停地轉,甚至都不敢跟他對視。
可也就是這個瞬間,他好像突然釋懷了。
抱有目的又怎樣?
無非就是騙財騙。
騙財的話,玩兒得過他?
若是騙――
時宴上前一步,路燈投下的影籠罩在他和鄭書意上,彷彿這個小世界隻為他們獨存。
鄭書意越發張,連耳都燙了。
緩緩抬起頭,臉頰爬上緋紅,睫忽抬忽垂,扇得讓人想用掌心矇住那來去的眼睛。
時宴看著,角慢慢噙起一難以察覺的笑意。
騙的話,
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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