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定在下週的一個訪談，由於邱福的工作變，問能不能提前到今天。

鄭書意原本今天還有幾篇稿子要校驗，但還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午飯後，鄭書意立刻趕往銘豫雲創。

銘豫雲創辦公大樓的八樓至十二樓都是高管辦公室，空間利用率很低，往往一層樓隻設定了兩個主辦公室，其他都是會議室。

所以除了比公共辦公區安靜以外，也沒有過於忙碌的氣氛。

然而鄭書意此刻站在八樓的的待客區，卻覺氛圍無以復加的沉重。

甚至覺得這裡每一位員工都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出。

以前過來時，偶爾還會有臉的員工跟笑著打招呼，而今天所有人都目不斜視地做著自己的事，毫沒有分神。

鄭書意的覺確實沒有出錯。

不止是今天，從節後復工的那一天起，這些高層辦公區的員工就發現時宴最近的脾氣特別差，經常在會議上就直接訓人。

即便是麵對某些年齡比他大很多的高管，也毫不給麵子，斥得人麵紅耳赤。

作為底下的員工，更是大氣不敢出，但凡要跟時宴接，都拿出十二分的仔細，生怕出一點差錯。

而平時最是穩妥的CFO書秦樂之好像反應最大，見到時宴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在狀態，恍恍惚惚的，有一次跟著邱福去開會的時候竟然把PPT都放錯了。

當時時宴並沒有說什麼，隻是摘了眼鏡放在桌上，雙手抱臂，平靜地看著邱福。

邱福心裡一沉，當即就讓秦樂之離開了辦公室。

而至今還沒來上班。

人容易氛圍影響，鄭書意其中，也變得更張。

隻是張的原因和這些員工不一樣。

自準備要來這裡，心裡就一直抱著的期待。

或許，可能，今天能見到時宴。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想見到他，也不知道見到他要說什麼，要做什麼，可心就是毫無理由地驅著，以至於有些坐立難安。

等了近一個小時後，正對麵的會議室LED小螢幕終於滅了。

接著，門自開啟，一行著正裝的人陸陸續續走了出來。

為首的自然是時宴。

他側分別是陳盛和邱福。

邱福手裡拿著平板，時宴側頭微垂聽他說話。

鄭書意一眼看見他，下意識就站了起來，雙手抓著單肩包的肩帶，卻踟躕於原地無法上前。

直到邱福餘瞥見了鄭書意，腳步頓了一下，然後在時宴耳邊輕聲說道：「鄭小姐來了。」

於是，鄭書意看見時宴抬頭，目清清淡淡地從臉上掃過，隨後，他收回視線，腳步不停。

徑直從鄭書意邊走過去。

像沒有看見這個人一般，表甚至都沒有片刻的波。

鄭書意所有悸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還怔怔地看著前方，即便後的腳步已經漸行漸遠。

一秒、兩秒、三秒……

不知過了多久，鄭書意機械地轉，過道盡頭的電梯已經緩緩爬升到了十二樓。

在原地站了許久，鄭書意眼睛有些酸。

垂著頭走到角落裡，拿出手機，開啟時宴的聊天框。

心裡打了許多腹稿，平時行雲流水的文筆卻組織不出一段完整的話。

發現，自己沒什麼可辯解的，也沒有可開的餘地。

把對話方塊裡的容一個字一個字刪除後，隻編輯了三個字。

「對不起」

好像除了這一句，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然而按下傳送鍵的那一瞬間，心裡最後一期待也轟然倒塌。

――螢幕上出現了一個紅嘆號。

「您的訊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