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赴約去趙雪的院子之前,雲裳先安排人去了一趟前院。
「公主,請。」到了趙雪的院子,早就恭迎在外麵,給雲裳請安之後,就親自帶著雲裳去往花廳。
因為是宴,雲裳也就帶瞭如蘭如涵兩個人在邊伺候——這其實也是最近到趙雪院子的「標配」,目的,自然是為了「配合」趙雪的行計劃。
剛瞧到雲裳過來的時候,趙雪的神雖然很是淡然,但雲裳卻還是從的眼中以及微微上翹的角,發現的竊喜——而且,十分篤定,趙雪的這一「竊喜」,是在看到自己後的如蘭如涵時候出來的。
那一刻,雲裳也竊喜了,從趙雪這樣的表現,完全看得出來,今日果然是的行日了。
進到花廳,雲裳便被趙雪請到了上位坐下。
雲裳一如既往地問了一下關於的況以及肚子裡孩子的況後,話題不可避免地,慢慢地轉到了左殤景的上。
這些話題,其實最近,趙雪總是找各種機會在跟雲裳聊,雲裳每每也很是配合,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不過,今日的話題,卻始終還是跟之前有一些區別的。
比如之前聊的左殤景的話題,那都是南宮嫁到左家之後的事,要麼就是左殤景名揚京師的那些才華驚人之舉,可今日趙雪的話題嘛,就全部圍繞在了跟左殤景結識的往事——大概就是一些隻有跟左殤景才知道的事。
「那時候,相公已經名滿京師,周邊貴家小姐眾多,賤妾份低微,本以為他必然會忽略過去,卻不想他不但跟賤妾說了話,而且還一口就出了賤妾的名字……」這時候,趙雪已經滿臉含地開始了跟左殤景的好的過去的回憶。
明知道對方也是一個喜歡左殤景的人,卻故意在對方說著自己跟左殤景曾經的那些回憶,而且「劇」還盡量地是一些讓人聽上去很不舒服的容,趙雪的目的是越來越明顯了。
雲裳配合地給出了不太舒服的笑容,像極了一個又想要聽關於左殤景的過去,但又不想要知道趙雪曾經跟左殤景有多甜的吃醋老婆人設。
趙雪自然是注意到了那極為勉強的笑容,於是說得越發起勁了。
「那時候,其實,賤妾就在心中想好了,此生非相公不嫁……」
話題慢慢地到了雲裳笑容不復存在,眉頭也是地皺起來的時候。
「所以,」聲調冷漠、略帶諷刺地打斷了趙雪的話,「這就是你費盡心機、不擇手段地也要嫁到左家來的理由嗎?」
雲裳的話,說得已經是非常的不客氣了,但趙雪卻沒有出毫的不悅,甚至眼中的期待跟笑意,反而加深了一層,保持著麵上的溫,點點頭,說道:「賤妾這人認死理,認定了相公,便是一輩子都認定了他,但賤妾也是知道,這件事上,賤妾做得實在不彩。可,若是賤妾不那樣做,賤妾隻怕就會錯過相公了,還請公主看在賤妾的一片癡心份上,原諒賤妾曾經做過的魯莽之事。」
「魯莽?」雲裳重複了一下趙雪說的這兩個字,冷冷一笑,「你這可不隻是魯莽了吧?」頓了一頓,雲裳又繼續說道,「不知道老太君跟趙大人要是知道,自己辛辛苦苦養大了的閨,竟然為了自己的一廂私,將自己乃至整個家族的命運都拿上去做賭注,到頭來,卻是總結一句魯莽,不知道該作何呢?」
趙雪神一滯,倒是沒有想到雲裳會突然提到老太君跟趙大人。
「賤妾、賤妾確實對老太君以及父親心存愧疚,是賤妾太年輕了,思考問題欠妥當……」
「心存愧疚嗎?」雲裳又重複了一下趙雪說的話,然後才反問道,「你剛剛那副炫耀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是對們心存愧疚呢。」
「不是的,賤妾是真的……」
不等趙雪說完話,雲裳就截斷了的話,問道:「既如此,本宮問你,如果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還會像是之前那樣,即便是將整個家族拉下水,也要嫁給駙馬嗎?」
雲裳的這種問法,讓這個回答的答案明顯得很,趙雪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口而出:「賤妾自然是願意犧牲自己,為了家人,隻要放棄……」
雲裳依舊沒有讓趙雪說完話,等到說出「放棄」兩個字之後,立馬就接了的話,十足的不屑語氣說道:「那,這樣看來,你對駙馬的也不過如此。」
趙雪:「……」
「公主的意思,難道是要放棄自己的整個家族,也得全自己的兒私嗎?」趙雪忍不住用雲裳的去反問雲裳。
「本宮自然不是這樣的人。」雲裳回答說道。
趙雪立馬就用雲裳之前的說話邏輯,總結說道:「所以,這是證明公主對相公並沒有賤妾想象當中那麼至深了?」
這話,要是趙雪問的人是南宮,是這一句話就是對南宮的莫大冒犯,必然是要讓南宮生氣的,但換了雲裳嘛,一點都不生氣。
「至本宮沒有那麼狠的心,不管本宮再一個人,也絕對不會拿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來算計。」
「賤妾、賤妾剛剛不是說了嗎?賤妾隻是一時糊塗,魯莽行事,賤妾當時本沒有想到那麼多,若是再給賤妾一次機會的話,賤妾也一定不會那樣做的。」
「所以本宮說,你對駙馬的也沒有你自己想象當中那麼深厚誼,就你自己剛剛還在說什麼非他不嫁,你現在不覺得自己的話前後矛盾,顯得很可笑嗎?」
趙雪:「……」
第一次,趙雪發現了對麵的人,並沒有自己想象當中那麼好對付。
不過,轉念一想,這也是好事。
「賤妾堂堂趙家嫡小姐,為了相公,甘願嫁到左家作妾,賤妾相信自己的這一片丹心,相公一定會到的。」
「給自己臉上金了,」雲裳翻了一個白眼,「趙雪,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當初算計的,分明是左家平妻的位置?說實話,若是你真的是當妾也要嫁給左殤景的話,本宮反而會非常佩服你。」
「我沒有……」一著急,趙雪的自稱就變了「我」。
「你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有數。」
趙雪出了哀傷的神,問雲裳:「公主你為何總是要故意曲解賤妾的意思?賤妾並不是你想象當中的那種人。」
注意到趙雪的自稱又變回到「賤妾」,而且的緒也突然變了苦戲碼當中最常見的「哀傷」後,雲裳知道,這一場大戲,終於拉開了序幕。
「哦,你不是本宮想象當中的那種人?」雲裳饒有興緻地問道。
趙雪點點頭,「賤妾真的不是那種人,當時的況很複雜……」
「可是在本宮的心中,你是善良大度的人,你說你不是本宮心中的那種人,所以你自己說說你是哪種人呢?」雲裳氣死人不償命地說道。
趙雪:「……」
見到被自己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樣子,雲裳挑眉:「怎麼?是說不出口,還是沒臉說?」
趙雪咬牙,口一陣劇烈的起伏,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公主這樣欺負賤妾,有意思嗎?」
雲裳想也不想地回答:「有啊。」
趙雪:「……」
「所以,公主是因為妒忌賤妾跟相公的,才故意這樣曲解賤妾的嗎?」趙雪再度開口問道。
聽著這跟「上文」似乎毫無關係的話突然出現,雲裳就知道眼前這位大概是想要強製進自己的計劃裡麵了。
「笑話,你一個小小的妾室,本宮為什麼要嫉妒你?」
「可相公對賤妾很好,相公疼尊重賤妾,賤妾不管喜歡什麼、討厭什麼,相公都記得很清楚,賤妾鬥膽問一句,相公可是知道瞭解公主你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嗎?」
趙雪的這一句問話,雲裳可是耳得很。
沒錯,在原來那一世裡,也是這樣問的南宮,一模一樣的話。
南宮當時真的是被氣得差點轉就走。
「你若是隻是想要找一個知道你喜歡什麼討厭什麼的人,本宮建議你就不要嫁人親了,好好地跟自己的丫鬟們相,們應該比駙馬還更加瞭解你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想要氣到雲裳那是不可能的,至趙雪這樣的段位,是絕對不可能,反而是雲裳,一開口就讓趙雪氣得差一點就咬碎了自己的後槽牙。
「這兩者怎麼可以相提並論?」趙雪忍不住反問道。
雲裳十分會耍無賴,「這不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嗎?」
趙雪:「……」
深吸一口氣,趙雪決定跳過這個「喜歡什麼討厭什麼」的話題,換一個更直接的說法,一個讓雲裳絕對不能再找丫鬟下人來對比舉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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