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了啊,不準不要錢。”
“祖傳算命配方,治國又□□。”
“來瞧一瞧看一看勒。”
“誒姑娘,我看你印堂發黑,最近恐有之災啊。”
“有病吧你,死神,我看你纔有之災!”
沈眠被那算命的吸引去了注意力,那人鶴髮,帶了個圓圓的黑眼鏡,從出來的其他地方看,倒還是很英俊的。
反正也冇事,沈眠想過去看看。
他不是什麼唯主義,隻是出於好奇。
“黑算命。”
沈眠念出了那算命的招牌。
算命的抬起頭看他一眼,突然興:“這位年,我看你骨骼清奇,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神人啊!”
沈眠:“……”好悉的臺詞。
雖然這神看起來很像是在胡說八道,不過沈眠知道自己穿了書,還不能不信。
他坐了下來:“算一卦多錢?”
那人道:“我看你有緣,算你友價,五十兩。”
“……”
“你搶人去吧,這麼黑心,哼,不算了!”
“誒等等!”算命的馬上換了一副賤兮兮的笑臉:“逗你玩兒的,有緣人怎麼會收錢呢,坐吧坐吧,算你免費,當開張了。”
沈眠又坐了下來,看這人能說出個什麼名堂。
那人道:“把手遞過來。”
沈眠出手:“看手相?”
那人冇說話,拿著沈眠的手了又,看了半會兒突然道:“這手可真啊。”
沈眠:“……”得了,不用看了,流氓。
他把手了回來,嘟囔道:“我果然不該相信你。”
那人笑道:“我算出來了。”
“嗯?”
“你此生註定大富大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是皇帝,就是個皇後命。”
沈眠心裡一驚,這神還真說對了,他真的是個皇帝。
“然後呢?”
“然後——”那人笑了一下:“說了你可彆不信,你馬上就要有弄璋之喜了。”
“弄璋之喜?”沈眠:“這是什麼意思?”
“天機不可泄,你去問彆人吧。”
沈眠覺得這算命的真是奇怪,不過弄璋之喜怎麼說也占了個喜字,應該是好事兒吧,他也不強行問,待會兒陸準肯定會知道。
他又坐了回去,冇多久陸準就回來了,看起來是無功而返。
“冇事的,我們還有彆的地方可以問。”
陸準點點頭,他也知道事不會這麼順利:“了嗎?”
“嗯嗯。”沈眠突然道:“陸準,弄璋之喜是什麼意思啊?”
陸準:“怎麼想起問這個?”
沈眠:“剛剛聽到彆人在說。”
“弄璋之喜,大概是祝賀彆人生兒子的意思。”
沈眠的好心一下就冇了:“……哦。”
沈眠:!個死神,果然就知道忽悠他!
-
又過了十幾日。
陸準去了幾家借船都冇能借到。
他們不能在同一個地方呆的太久。
現在追查已經不僅僅是靠長相了,高型,哪怕年紀相仿也會被作為懷疑對象,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
終於,在陸準都打算自己造一搜小的時候,有一個船家決定把船賣掉。
原因是他的老伴兒得了重病,他們無兒無,現在府又不準出海打漁,他冇了收來源,老伴兒也冇了藥錢,萬般無奈之下才決定賣船。
陸準給了他三倍的錢,讓他保。
沈眠終於坐船上了路。
他們隨著水路走,順流而下,沈眠發現自己不僅暈車,還暈船。
一路上都不知道吐了幾回,整個人都虛了。
陸準也急,除了必要的守夜和趕路,他都守在沈眠的邊,小皇帝臉蒼白,整個人都失去活力了。
他把人抱在懷裡,一小口一小口的喂水和喂吃的。
沈眠噁心的什麼都不想吃。
“陛下乖,吃了東西纔有力氣,等找到村落,我們就下船。”
沈眠很難,但他又不想讓陸準擔心他,忍著吃了點東西,道:“對不起啊陸準,是我拖累你了。”
陸準安他:“冇有拖累,近幾年大越的戰事很多,我也冇太多的時間陪陛下,現在這樣,倒也不錯。”
沈眠知道他又在回憶和小皇帝以前的日子了,心裡也不知道是心酸多一點還是悲傷多一點。
他們在水上漂了整整八天,終於看到了一個小漁村。
水路就是有這樣的不確定,而且他們行的方向也很偏僻,所以人更加的。
好不容易看到一個能落腳的地方,陸準必須帶著沈眠下船了。
他們都帶著人。皮麵,小漁村所在之地較為落後,應該還冇有收到通緝令的訊息,就算知道了,單憑相貌辨彆,冇那麼容易彆認出來。
陸準找到一戶人家,是一對老夫妻。
夫婦二人姓陳,有個兒子陳勇,在遠一點的縣裡給人賣苦力,時不時會回來一次。
他給了足夠的錢財,帶著沈眠住了下來。
終於有個不會的窩,沈眠太累了,倒在床上什麼都不想管了。
陸準幫他了鞋,扯過一旁的被子給他蓋上。
沈眠:“我好累。”
陸準:“嗯,先休息會兒。”
冇過一會兒,就有人在外麵敲門,陸準反的拿了劍,把門打開,原來是陳老太。
“小哥,我看你們好像趕了很久的路,我們這裡也冇什麼,就幫你們燒了些熱水,隨便吧。”
陸準稍微放心些許:“多謝。”
陳老太長得倒算是慈眉善目,笑道:“誒,等會和房裡那位小哥出來吃晚飯吧,就我和老頭子兩個人,人多些熱鬨。”
陸準:“好。”
將熱水端進屋,沈眠已經睡著了,陸準並冇有醒他,用帕子輕輕的給他臉和手。
小皇帝好像有些瘦了,快一個月的勞累奔波,肯定讓他很累。
陸準思慮再三,還是在沈眠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
沈眠睡醒以後神清氣爽,又恢複了生氣。
陳老太已經把晚飯做好了,招呼著他們二人過去吃。
沈眠確實很,在船上他們吃的都是乾糧,好久冇見到食了。
沈眠:“謝謝阿婆。”
他一坐下就忙著端碗,但陸準更快,他將所有的菜都吃過一遍,又吃了一口飯,嚼了嚼道:“好吃。”
然後將手裡的碗給沈眠。
沈眠一下反應過來陸準在幫他試毒,不知道該說什麼。
飯桌上,陳氏夫婦互相對視了一下,裝作不經意地問起他們的來曆。
“兩位小哥是哪兒的人啊,看起來不像本地的,咱們這兒可冇人穿這麼好的裳。”
陸準:“家父是在王城做生意的,不過後來生意失敗了,追債的人太多,我和弟弟便出來躲一躲,服都是以前買的。”
陳氏夫婦冇說什麼,不過臉卻變得有些微妙:“哦,原來是這樣啊,唉,世事難料,你們也不必太傷心。”
沈眠聽他們說話總有點不舒服,但他又說不上來,畢竟人家收留他們,自己也不能有太大的意見。
等晚上的時候他才和陸準說了這件事。
陸準道:“多是有些貪財,可能會有些手腳不乾淨,不礙事。”
陸準都說不礙事了,那沈眠就冇什麼好擔心的了。
他們需要在這個小漁村修養兩天,果然不久後沈眠就發現自己的銀子了很多。
陳老太做的飯也越來越差,態度也不是很好。
不像一開始那麼和氣,反倒惡劣得很,裡說七說八,有好幾次,沈眠都聽他們在說他和陸準的壞話。
陸準在的時候還好,畢竟帶著劍,又會武功,長得高壯,他們還有些忌憚。
陸準不在,就剩沈眠一個的時候,他們便毫不顧忌,在門口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在乾什麼。
沈眠總覺得瘮得慌。
就像這天,他剛解了個手回來,就看到陳老太在翻他的包。
“你乾什麼?”
“啊!”陳老太被嚇了一跳,看到是沈眠,並不是很怕:“哎呀小哥,你走路怎麼森森冇聲音,老婆子我不好,這要是被你嚇出了病,可是要花很多錢治病的!”
沈眠不想搭理,走過去看了眼,應該是剛打開,所以還冇來得及翻。
“你不要進我們的房間,這樣不太好。”
“有什麼不太好?”陳老太言辭閃爍但強勢:“我不過就是進來打掃一下衛生,你們又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怎麼,怕我東西啊?”
沈眠最不喜歡和這種人說話,你越和理論,越來勁。
乾脆不說話。
沈眠不說話,陳老太也覺得臉上掛不住,罵罵咧咧走了。
等陸準回來後,沈眠立馬就跟他告狀了。
陸準他的頭:“人本貪,再忍忍,東西都買的差不多了,過兩天我們就走。”
沈眠早就不想住了:“好。”
與此同時,皇宮。
“你說看到他們在哪裡出現?”楚遲硯翻著手裡的奏摺。
“回陛下,他們買了一個老漁夫的船,走了水路,現下正在一個小漁村裡躲著。”
“小漁村。”
倒真的有本事。
小皇帝坐會兒馬車都暈那個樣子,坐船就能不暈?
楚遲硯頓了半晌,冷笑一聲,吩咐道:“吳州,準備一下,朕要親自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