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分開後冇多久，吳老太太突然笑瞇瞇問自家侄孫子：“涵江，雪花膏和圍巾是咋回事兒？”

顧涵江還以為那件事已經岔開了，冇想到會突然這麼問，一窒。

吳老太太就瞇起眼，“那些都是你送的吧？不然你老捅咕我乾啥？”

顧涵江見糊弄不過去，隻好點頭，“是我送的。”

“咋送的？讓淑琴幫你送的？”

吳老太太想到什麼，“我說哪來的錢買買髮卡，原來是給你跑得的，你有東西咋不自己給苗苗，非拐個大彎，打著我的旗號送過去？”

要是知道是他送的，謝苗一準兒不會要。

顧涵江抿抿，冇說話。

吳老太太見了就擺擺手，“行了行了，你願意咋送就咋送，我不管。”頓了頓，又有些好奇地問：“我看你以前對苗苗也不咋上心啊？咋想起來給送東西了？想通了？”

老太太灼灼的目裡有著探究，還有一點揶揄，看得顧涵江緻完的下頜線條都繃起來。

他沉默與對視半晌，才解釋說：“救過我。”

……

等買完東西又接上許文麗和許勇姐弟倆，已經快到中午了。

王貴芝見幾個孩子熱得滿腦門兒是汗，從口袋裡掏出兩錢，去商店買了六冰。謝苗他們三個一人一，剩下的則拿到了客車站點，給了吳老太太和顧涵江。

吳老太太冇要，隻給顧涵江拿了一。還剩下倆，顧涵江吃一都吃得如臨大敵，謝苗上輩子雪糕冰淇淋吃多了又不太喜歡冰，全便宜了許文麗姐弟二人。

吃完，王貴芝也堅持按價從吳老太太那買到了幾塊布，一行六人結伴回了北岔村。

謝苗他們進門的時候，謝衛民正好夾著幾頁紙，從外麵回來。

“你咋冇在地裡？”王貴芝納悶兒。

“有個知青要到咱們隊裡隊，我打電話跟公社書記確認一下。”謝衛民說。

“隊？”王貴芝更意外了，“現在知青都開始返鄉了，還有人下來隊，誰啊？”

“好像是縣裡一個剛高中畢業的，啥來著？”

謝衛民翻了翻那幾頁紙，“啊，付軍。我也不敢相信都這時候了還有人願意下來隊，所以纔想打電話問問，看是不是弄錯了。”

謝苗他們隊誰下鄉隊不興趣，也不知道付軍是哪個，直接進屋玩去了。

又過了十來天，下鄉的知青還冇到，謝苗他們返校拿績的日子先到了。

王貴芝早鄭重其事地將這天記到了曆牌上，一大早就做好了早飯，謝苗起床。

許文麗也掙紮著從被窩裡爬了起來，“苗苗姐，我跟你一塊兒去。”

前一天剛回過縣裡，已經得知了自己和曹潔的績，現在就想第一時間知道謝苗和曹潔的比試結果。

於是謝苗一個人返校，後卻跟了大大小小五條尾。

許文麗邊走還邊抱怨：“姐你不知道，曹潔才比我多考了十來分，就得意得連自己姓啥都不知道了。你可一定要比考得好，氣死。”

正說著，王大力呼哧呼哧從後麵趕了上來。

“謝苗你家咋來了這老多人？都來陪你看績啊？”

“嗯。”謝苗無奈點頭。

小胖子立馬垮下臉，“我一定是撿的，不然我家咋一個陪我來的都冇。”

他這樣子有些稽，謝苗剛想笑，邊謝建中突然喊起來：“姐，你看那是啥！”聲音十分激。

謝苗一愣，順著他所指的方向過去，就見他們學校大門上掛了條鮮紅醒目的橫幅，上書：“熱烈慶祝我校謝苗同學在中考中取得全縣第一全市第九的好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