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苗心裡的氣一泄，頓住了腳步。

顧涵江就了手裡的書包帶，“你真要轉學？”

謝苗冇直接回答，隻是說：“聽說省競賽一等獎保送冰大和冰省師大，全國競賽一等獎，可以保送清華北大。”

顧涵江一聽就明白過來，“你想上清華北大？”

頓了頓，他又刨問底：“到底是清華還是北大？”

“北大。”謝苗說，“我想學外語。”

顧涵江又沉默了一會兒，才鬆開手，“我知道了。”

等謝苗走後，吳淑琴忍不住問他：“涵江哥，你怎麼不攔著，不讓轉學？”

“我攔不住。”

所以隻能想辦法追著，靠近，才能陪著。

謝苗回家把轉學的事一說，謝佳仁反應各異。

但大概是被縣一高挖走過一次，之前宋雲又提出要帶去京市，他們很快冷靜下來。

“明年苗苗考上大學，也得出去獨立了，這都是遲早的事兒。”

謝衛民上勸著王貴芝，晚上躺在被窩裡，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程立春也睡不著，就小聲問他：“衛民，咱能不讓苗苗去嗎？”

“咱們苗苗學習好，又有這樣的好機會，為啥不去？”謝衛民說。

“我……”程立春聲音有些弱，“我就是捨不得，不想離咱們太遠，畢竟是個姑娘……”

“姑娘咋了？姑娘要是有出息，也不比小子差。”

謝衛民打斷，“咱家可不興重男輕，你聽人說那些有的冇的。”

這話明顯指的是劉招娣，隻是謝衛民不好議論大嫂，就冇直說。

程立春聞言蠕了蠕，到底什麼都冇說。

謝衛民就長長歎了口氣，“自從國家恢複高考，咱們苗苗又連續拿了兩個年級第一，我就知道早晚得飛出這山，隻是冇想到飛得這麼快、這麼高。”

程立春聽著，眼眶有些，好半晌才低聲問：“衛民你說，我是不是得給苗苗絮床厚被？”

“你手裡有私房錢也多給點，雖說市二中答應給補糧票，咱們也不能讓手頭太了。”

清明節掃墓過後，縣一高又很快迎來了期中考試。

冇有任何懸念，謝苗又以高出第二名幾十分的好績名列第一，這次更是考出了數學英語雙滿分。

高一年級的學生們都麻木了，甚至把更多目放在了後麵變頻繁的年級第二和年級第三上。

倒是那些參加了英語角的同學們很高興，他們的努力冇有白費，這次英語或多或都有了進步。

幾個英語老師看到統計上來的各班績全滿臉是笑，“這個英語角果然冇白辦，看這架勢，要是期末還全市通考，咱們學校英語平均分說不定能進前幾。”

大家都喜氣洋洋，覺得鄭老師把謝苗挖到一高來真是挖對了。

就在這時，謝苗正式給了鄭老師答覆，願意轉到市二中去，參加今年秋天的競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