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多年的事兒了,你能不能彆提?”
謝建中不滿地瞪他一眼,又回頭憂心忡忡看大黃,“十一二歲,大黃也是條老狗了。哥,你說他這兩天飯也不吃,彎也不溜,是不是歲數太大,快不行了?”
他話音剛落,大黃就用實際行,向他證明瞭自己到底行不行。
它原本正趴著,突然一個高竄了出去,可惜冇把握好距離,被繃直的狗鏈子又拽了回來。
但他鍥而不捨呀,愣是一麵死命扯著狗鏈子一麵瘋狂咆哮,活像家裡來了賊。
“這是咋了?”雙胞胎都被它這樣嚇了一跳,忙轉頭朝院門口看去。
謝苗上白半袖襯,下揹帶短,提著個包走了進來,邊走還邊笑著說話,“我就知道,你一來,大黃肯定得咬你。你說你哪兒惹著它了,它記仇到現在?”
“姐你回來了?”
兩兄弟眼睛同時一亮,謝建中還十分狗地上來幫拿包,“我來。”
謝苗隨手遞給他,見大黃還在嗷嗷嗷狂吠,過去了它的狗頭,“行了,你嗓子不啞啊?”
大黃表示它不啞,它還能再五百年。
顧涵江卻冇第一時間進來,而是打開後備箱,從裡麵搬出個大紙箱。
謝建中見了忍不住好奇,“姐,你們這是帶了啥回來?”
“我買了個彩電。”謝苗說著,笑向謝建軍,“你去幫涵江抬一下。”
“好。”謝建軍點點頭出去了。
謝建中也想去幫忙搬,可手裡還拎著謝苗的包,隻能在邊上乾看著,“彩電?彩電是啥?”
“就是彩電視機。”
顧涵江一進來,大黃又進狂戰模式,還不停衝他呲牙,兇相畢,謝苗隻能拽著它的鏈子,“我說大黃你今天怎麼了?以前他來也冇見你這麼兇?打了?”
“打什麼?它這兩天打蔫兒,我都以為它老了,要不行了。”謝建中撇。
“真的?”謝苗不信,“那它這會兒怎麼這麼龍馬神?”
“我咋知道。”
幾人把大紙箱搬進王貴芝那屋,收拾出一塊地方,拆開包裝將彩電拿了出來。
“這麼大?”謝建中立馬咋呼起來。
謝建軍也問:“這得多寸?”
“二十一。”
謝苗說著,在屋掃了一圈,“放窗邊吧,坐在炕上看方便,線也不用扯那麼長。”
顧涵江“嗯”了一聲,出去拿了天線,直接安起來。
王貴芝和人說著話從外麵進來,就見顧涵江站在凳子上擺弄天線,謝苗立在一邊。
一愣,“苗苗回來了?”
謝苗聞言轉回頭,“,趙。”
趙老太太哎了一聲,抬頭著顧涵江,“你們這是乾嘛呢?安天線?”
“嗯。”謝苗點頭。
趙老太太立馬樂開了花,“你們家也買電視了啊?我就說你們家早該買了。”
“那不是孩子高中還冇唸完,怕他們分心嗎?”王貴芝笑。
屋裡的謝建中聽見幾人說話,忙探出頭,“不是黑白電視,是彩的,帶的!”滿臉得瑟。
“彩的?”
這年頭誰家有臺黑白電視機,來看電視的人都能從屋裡排到屋外,趙老太太哪見過彩電,說著就要進屋瞅瞅。
正好這時候顧涵江弄好天線,電視裡麵已經有了人影。一瞧,還真帶,腳頓時挪不了。
等謝衛國、謝衛民和程立春從地裡回來,王貴芝那屋已經坐滿了來看電視的人,十分熱鬨。
謝衛民也瞧了好幾眼,正想問問是誰買的,顧涵江住了他,“爹。”
他當時就愣了,“你我啥?”
“爹。”男生牽起謝苗的手,“我這次過來,打算和苗苗把證領了。”
一聲爹,一句把證領了,當時就將謝衛民震在那兒。
謝衛民此刻的心簡直跟外麵的大黃一樣一樣的,恨不得馬上咬死麪前這可惡的小子。
他努力著火氣,想藉口家裡人多,把這話岔過去。
顧涵江卻前所未有的認真,“我和苗苗從小定親,到現在已經十六年。我想陪走八十六年、九十六年,甚至更久。爹,我們年齡夠了,你就把給我吧。”
電視聲伴隨著說話聲,從敞開的窗戶飄出來,站在簷下的謝苗卻隻能聽到男生堅定的聲音。
想起了一首老歌。
“連就連,我倆結定百年。哪個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既然認定了這個人,早幾年晚幾年,又有什麼關係。
突然漾開笑,與顧涵江十指扣,“爹,我覺得,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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