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車禍隻是被認為阿爾茲海默的因之一，如果註定無法阻止車禍，或者老林註定要罹患阿爾茲海默，也不能讓芝士世界的老林抱憾終。

必須現在抓時間。

也差不多在完全理清思路後，孩子們又跑遠了。

風帶起小男孩上的汗味，屋外香樟搖曳。

時間彷彿突然停止，林朝夕怔住。突然很清楚看到自己將離開這個世界的那天。

1221號。

老林車禍當天。

無論結果如何，是否阻止車禍拿到圖同構問題的研究，都將離開這個世界。

這是確定的、不可逆的、必然會發生的事。

心臟像要炸開，思維卻極度清明。

林朝夕抬起頭，下定決心，對老林說：「我認為，你應該把主要力，放在你的數學上，不要讓教學生這種事分散你的力。」

已經準備好一堆說法，應對老林的疑問，可老林卻反問：「但最早讓我教學生的不是你？」

「是我。」

還是輕描淡寫的語氣：「你到底想要爸爸怎樣？」

「我想讓你做你最應該做的事，繼續你的數學研究。」又強調

「那這麼多學生怎麼辦？」

「你可以再雇老師，而且實在不行的話我也可以教！」

「好啊，你來。」老林說。

林朝夕突然獃滯，等等，剛才說了什麼？

「最近是覺得有點忙，果然是親生的兒，知道要替為父分憂。」老林像突然放下千斤擔子，抱著書絮絮叨叨站起來，拍了拍的肩，「小林老師，加油。」

林朝夕，突然覺得，好像自己又被老林套路了還是怎麼……

覺不太對。

但還是抬起頭，對老林說：「你一定要繼續你該做的事，我會每天檢查進度！」

「可以，歡迎監督。」

老林說完，抱起教案要走，不過沒兩步，他的手機鈴響了。

老林腳步不停，接起電話：「喂，哪位？」

「梅老師啊，有何貴幹？？」

林朝夕一個激靈，是班主任的電話。

「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好，我盡量安排。」

說完，老林結束通話電話，回頭看了一眼。

林朝夕嚥了口口水，剛才跑出來的時候，梅老師好像是說了你家長來趟學校。

「我被家長了，半小時後，你們梅老師要與我辦公室會麵。」老林說。

「這……那你的現在課，是要我現在就去上嗎？」林朝夕試探著問。

「你想多了。」老林在手機上又撥了個號碼，對說，「畢竟是你的□□大會，主角怎麼能不到場？」

說完，電話接通，老林轉頭問電話那頭的人：「喂，你等下有空嗎？」

林朝夕呆了下，不知道老林在給誰打電話，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隻聽老林接下來說：「我被家長了，半小時後梅老師辦公室，你替我去一趟。」

林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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