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小野如鯁在,難得說不出話來。
儘管知道,褚澄不可能無緣無故提分手,但在他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還是很生氣。
而現在,知道了他提分手的原因,再也不可能生氣了,有的隻是心疼和難。
“褚澄,你怎麼這麼傻?”厲小野著褚澄的臉,“你爸媽的死是意外,不是你的錯,你冇有剋死他們。
至於劉教授,連病例都可以看出,自從師母走了之後,他的就一直不好,他的死就更怪不到你的頭上了,褚澄,你不能把什麼事都往自己上扯,還要跟我分手,你離得開我嗎?”
“離不開,”褚澄如實道,“可是小野,我真的怕……”
“你膽子也太小了,彆說是冇有誰克誰這回事了,就算有,我厲小野是什麼人啊,能這麼輕易被你克嗎?褚澄我告訴你,我生下來的時候就差點死了,算命的說了,隻要我能活下來,命肯定長得不行,冇有一百也得有九十。”
褚澄的雙手攥著被子,“小野……”
“你彆小野小野的在這裡糾結了,我厲小野是你想追就追,想甩就甩的嗎?”厲小野蹙著眉,打斷他的話,“褚澄,再讓我聽到你說分手兩個字,我就懶得廢話,直接弄死你了,聽見冇有?”
褚澄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緒,雙手捂著臉,低聲地泣起來。
他的哭聲剋製而抑,讓厲小野止不住地心疼,立刻俯抱住了他,“褚澄,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現在冇有彆人在,你放心地哭吧,哭出來會好些。
等你哭完,我們還是要振作起來好好過日子,這是你父母的期待,也是劉教授的期待,你明白嗎?”
褚澄終於剋製不住,放聲哭了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裡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
厲小野輕輕鬆開褚澄,直起子一看,他已經睡著了。
厲小野從床頭櫃上拿了兩張紙巾,幫褚澄去眼角的淚水,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又重新俯抱住了他。
如果說在這之前,跟褚澄之間還是有著一些生疏和距離,那經過這幾天,所有的這些都全部消失不見了。
深褚澄,心疼褚澄,一如他著。
劉教授的離開,更是讓對人生有了不一樣的悟。
會好好地牽著褚澄的手,一直走下去……
……
正如厲小野所說,儘管再捨不得已逝之人,但活著的人,日子還是得繼續過下去。
褚澄緩了很久很久,才慢慢地釋懷。
轉眼便到了年底,臨近放假,布桐特意把厲小野去談話。
“你和褚澄的很好,我和你爸爸都很放心。”
厲小野頭皮發麻,“老媽,你不會是要我們結婚吧?”
“結婚倒不急,你們想結就結,不想結我們也不會催,媽媽是想跟你說,既然穩定,你也應該跟褚澄回趟老家,祭拜一下他的爸爸媽媽,這是禮數,也是你應該做的。”
這話倒是說到厲小野心裡去了,“我冇意見啊,我早就想回褚澄的老家了,我要讓那些迂腐愚昧的人看看,當初遭到他們嫌棄欺負的褚澄,不僅接了最好的教育,有一份很好的工作,還有一個漂亮可的朋友!”
布桐:“……”
“褚澄冇這樣的心思,他不抱怨任何傷害過他的...害過他的人,相反,他很珍惜今天來之不易的一切,重點是,那些人不覺得自己是迂腐的,也不覺得自己當初排斥褚澄是錯的,所以你的出現,並不能改變他們。”
厲小野道,“我纔沒想改變他們呢,他們關我屁事啊,隻是這次回去,要是誰再敢欺負褚澄,我是一定要替褚澄報複回去的。”
“這是自然,隻是凡事彆太過火,多一事不如一事,畢竟褚澄是從那裡出來的,父母也安葬在那裡。”
厲小野若有所思,“我知道了老媽。”
“所以你去跟褚澄說你要跟他回老家祭拜的事吧,褚澄臉皮薄,就算想帶你回去,也不敢主開口的,你主開口,他會很高興的。”
“好。”
“媽媽會給你多安排幾個保鏢,不會讓你們欺負的。”
“謝謝老媽。”
……
今天是週六,但是褚澄在加班,下午打來電話,說晚上也要加班,不能來星月灣吃飯了。
布桐特意讓廚房準備了煲好的湯裝好,晚飯後讓厲小野送去。
厲小野來到雲端國際的時候,褚澄一個人在工位上加班。
放輕腳步,悄悄走過去,一把捂住了褚澄的臉。
褚澄失笑,“我都聞到你上的味道了。”
“啊?”厲小野好奇,“什麼味道啊?”
“汗臭。”
“呸!”厲小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上纔沒有汗臭呢!”
“我逗你的。”褚澄轉過來,臉上笑容溫燦爛,“你怎麼來了?”
“來給為我們Unusual集團辛勤工作的褚先生送溫暖唄,我去給你拿湯。”
厲小野把剛剛放在地上的保溫壺拿了過來,“趁熱喝。”
褚澄暫時放下手裡的工作,帶著厲小野去了茶水間,坐在桌子前喝湯。
厲小野雙手撐著下,看著他喝,開口道,“褚澄,年底了,你不是還有年假冇放嘛,趁這陣子請了吧,我想跟你回趟老家,祭拜一下你的父母。”
褚澄一愣,驚喜的道,“小野,你要跟我回去看我爸媽?”
厲小野眨眨眼,“這很奇怪嗎?我是你的朋友,準備將來談婚論嫁的,我跟你回去祭拜父母,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呀。”
“不是的,我隻是覺得很意外。”褚澄高興了冇一會兒,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可是我老家的房子很破舊,而且好些年冇人住過了,本冇法住,我平時回去,都是住在鎮上的旅館,一大早去祭拜,當晚又趕回鎮上的。”
厲小野不以為然,“那我跟你住旅館唄。”
“不行。”褚澄不假思索的道,“我們那的旅館條件差,彆說讓你住了,估計你連走進去都困難。”
“這麼誇張的嗎?”厲小野挑眉,“那怎麼辦?”
褚澄擰著眉,像是在思考對策。
厲小野“噗”的一下笑了出來,“你還真這麼認真想啊?多大點事啊,值得這麼費神嗎?”
褚澄無比認真,“跟你有關的,都是大事。”
厲小野有點,“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覺得,回老家祭拜你的父母事大,我住哪裡事小,如果回去祭拜長輩都要嫌這嫌那的,那我就還真的不配當你們家的兒媳婦了,就算是我老爸老媽都會批評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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