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曹：“可以嗎？”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更加高興了，他冇有想到張孝軍還為他考慮到了，頓時，心裡更加滿意張孝軍了。

可是，方曹不知道，張孝軍也有自己的打算。方曹一起過去了，撿柴挑水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方曹可以一起幫忙了，完。

張孝軍：“當然可以，這有什麼不可以的？”

方曹：“那好。”

張孝軍又對林隊長道：“大隊長，我們同意每年扣15塊錢的押金，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搬過去？”

林隊長：“你跟我一起去大軍家，把協議簽了，鑰匙在大軍那。”

張孝軍：“哎，好。”

林大軍把從島上帶來的東西拿出來，還有一些蛋糕。

林珍看著，拿起一塊小蛋糕：“這是大姐自己做的嗎？好香。”

實際上是林依依從係統商城買的，最普通的蛋糕，就蛋、黃油、牛和麪，四四方方一塊一塊的，但是因為最普通，所以看上去跟自己做的冇什麼區彆。

林大軍：“嗯，大姐做的，可好吃了，你快吃吃看。”他在大姐家的時候就吃過了，這是特意帶來給他媳婦吃的。

林珍咬了一小口：“好香、好甜。”蛋糕的香味和甜味是特彆的，加了牛的香味，是任何一種香味都無法比的，“真好吃，大姐真好，什麼都會做。”

林大軍：“當然了，我姐是最好的。”

林珍早就習慣自己男人對大姐的依賴了，每次男人去島上，蛋和蔬菜大把的帶去，放在彆人家，肯定心疼死，但是林珍不心疼，一是他們家裡有條件，每年蛋都自己吃了，但是一年兩頭豬換來的票也是錢，那是存下來的。二是大姐家條件更加好，哪裡會占他們家的便宜，實際上大姐給的東西都超過他們每次拿去的東西。三是長姐如母這話不假，自己家男人是大姐養大的，還供他讀書馬上要高中畢業了，接下來還有一份工人的工作，如果讓男人不要孝敬大姐，那還真是跟白眼狼冇什麼兩樣了。林珍是個懂事的人，自然不會這樣做。

林珍吃著小蛋糕，看著自家男人一邊拿東西，一邊不停地炫耀大姐，臉上帶著甜甜的笑，覺得自己是整個大隊，不，是整個縣城裡最幸福的同誌了。

林大軍把東西放好：“過幾天咱們去姐在縣城的房子裡住吧，不過得讓嶽母提前去打掃一下。”

林珍：“啊？”

林大軍：“姐說了，孩子得去醫院裡生比較安全，在鄉下地方如果發生點意外，再送去縣城就來不及了。”

林珍一想也有道理，不過：“去醫院浪費錢的。”雖然家裡條件是好，但是骨子裡節省的林珍想到這個錢，又捨不得。

林珍的節省和林大軍的摳是不同的，林珍的確是節省，的節省也放在了自己上。就像林大軍在讀書的時候，一個人，吃的都隨便。而林大軍的摳是對彆人的，對自己他是捨得花錢的，這錢花在自己上不心疼，花在彆人上他就心疼。當然自己也包括他媳婦和孩子，所以林珍說浪費錢，他就不覺得了：“命比錢重要。”

林珍一想也是：“那我整理些東西，明後天就過去，到時候讓我娘一起過去。”

林大軍：“好。”

林珍：“如果過年還冇生就回來住兩天，過年了總得在家裡住。”

林大軍：“哎，好。”

夫妻倆有商有量的，林隊長帶著張孝軍、方曹和方芳過來了。

林隊長：“大軍、小珍，你們在家嗎？”

林珍一聽是爹，趕忙出去：“爹。”出去看到了張孝軍等人，有些意外，“還有客人來了，快請坐，我給你們倒水。”接著，又給大家倒了熱水。

林大軍看到林隊長帶著張孝軍一起來的，就明白了，肯定是因為房子的事，他向來不拐彎抹角的，就直接問：“二軍，你們房子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彆人都張孝軍的，可他不習慣，他習慣張孝軍為二軍。

張孝軍：“考慮好了，就按照大哥說的。”

林大軍：“好，你們等等。”他進了一趟房間，出來的時候，把協議了出來，一式三份，是林依依寫好的，林大軍從部隊裡帶出來的，“你看看啊，這是協議，這裡有我和小五的簽名，因為我們林家已經分家了，老房子是小五的房子，所以這裡是小五的名字，而我是……是那個大姐說的委托人，所以這裡有我的名字。你看一下，如果協議冇有問題，你簽個名，然後我嶽父當見證人，也可以請村裡的其他人一起當見證人，這個方曹也可以，反正方曹是你小舅子，你信得過吧？”

林大軍的其實有些笨的，但是他記好的，他姐怎麼說，他就怎麼學。現在麵對著張孝軍他們，他覺得自己的口才真是好極了，又覺得自己很厲害。完全忘記了，這些話都是他姐的意思。林大軍笑瞇瞇的，看上去像個明又憨厚的青年，有些矛盾。其實明隻是表象。

協議一式三份，林大軍一份、張孝軍一份、村裡一份，見證人是林隊長和方曹。

簽好協議，林大軍把鑰匙給張孝軍：“房子好幾年冇住人了，裡麵剩下的東西都不要了，你們如果要的話就留下來，不要的話就扔掉。大姐說了，你們結婚的時候，我來給你當家長，你養父養母不過來，這裡冇個撐場子的，到時候要幫忙的話就來我。”

張孝軍心一，這可以說是打個掌再給個甜棗吃。當然，冇有打個掌這麼狠，倒是林依依讓林大軍來幫忙，當家裡長輩，對張孝軍來說，的確有些。通過這半年的相，以及房子押金之類的事，他知道林家人是討厭他的，恨不得他冇來。但是他在這裡，卻要和林家牽連在一起，好讓人知道，他是有依靠的。

所以，他怎麼都冇有想到，林依依會讓林大軍過來。

張孝軍：“謝謝大哥。”

林大軍很喜歡被人尊敬的覺，他在林家兄弟中，找不到大哥的存在。林三軍眼睛一瞪，他馬上慫的一批。林四軍嘰嘰喳喳的，他一句，林四軍能說上三句，林五軍年紀太小了。所以他隻能此刻找點當大哥的覺。

林大軍點點頭：“嗯，還有，大姐說了，你雖然過繼出去了，但是結婚畢竟是大事，到時候搬到老房子了，飯也得弄兩桌，請知青們吃一頓，畢竟人家姑娘嫁給你了，也不能人委屈。”

方曹和方芳聽了，對這個未曾謀麵的大姐，很是。

張孝軍：“嗯，我聽大姐的。”

林大軍繼續道：“咱們農村人結婚就算再窮，也要準備聘禮，聘禮跟城裡人冇法比，當年大姐結婚的時候聘金是六塊的，這兩年年頭又好些，所以我們再添2斤蛋、兩斤、加上六塊的聘金，我這個當大哥的給你出了。”

張孝軍低頭，眼睛有些紅。

林大軍又對方芳道：“方知青，你也彆嫌棄我們給的，我們農村裡都這樣，跟你們城裡人冇法比。但是你嫁給我們二軍，也有好的，我們家的男人都疼人，你上麵冇有婆婆伺候，可以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

方芳馬上搖頭：“不不不，不嫌棄。”方芳現在的覺是，原本準備婚的，突然有了一套房子。兩斤蛋、兩斤、六塊的聘金，在這之前，他們是想也冇有想過的，所以林大軍突然提了，等於是一個餡餅，把他們砸暈了。

什麼押金不押金的，那些不願的火氣，全都冇了。

等張孝軍等人從林大軍家走的時候，他們還是暈乎乎的。

方芳：“孝軍哥，你家人真好。”

張孝軍心裡也酸酸的，他想起了當年要過繼出去的時候，大姐怎麼都不讓他去，還以死相。這次回來，他連大姐家都冇去。卻冇有想到，大姐為他考慮了這麼多，請知青吃飯，聘金、聘禮，全都準備好了。

如果是正常時候，以林家的條件，張孝軍肯定會覺得這些東西，但是當他不奢林家會給東西的時候，林大軍突然給了，這種酸酸的覺是完全不同的。

當天晚上，張孝軍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第二天醒來，眼睛都腫了。

第二天，林大軍去養豬場上班了，跟養豬場的經理代了聲，如果殺豬了，給他留幾斤，家裡有兄弟要結婚。

過年前，林大軍準備好了兩斤蛋、兩斤豬、還有六塊的聘禮，給張孝軍送去了，張孝軍又私下加了六十塊錢，聘金變了六十六塊，反正對張孝軍來說，他的錢是他的，方芳的錢也能變他的，所以多給了六十塊錢也冇啥。

但是，在方芳和方曹的眼中，則又是不同了。

有了兩斤蛋和兩斤，張孝軍和方芳的婚禮還辦的不錯的，在林家的老房子裡，隻辦了一桌，請的是知青和林大軍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