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年, 你怎麼了？”這個時候天都黑了，可是當張嘉淑走進家門的時候就發現屋子裡黑漆漆一片，借著窗外的月張嘉淑看到一個人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影影綽綽模糊不清, 如果不是認出那是霍永年的影, 張嘉淑簡直是要被他嚇了一大跳，

“永年, 你沒事吧？”剛才的問題沒有得到霍永年的回複，張嘉淑眉頭皺，覺霍永年比通電話的時候還要不對勁，更加不敢刺激他。

本來是想開燈的, 但是這個時候也不敢開了，放下手裡的東西黑走過去, 中途還被地上的東西絆了好幾下，幸虧本來就走的慢才沒有摔倒，可是地上散落的這些雜更加讓張嘉淑到心驚，記得清清楚楚的，在下午離開前客廳還是收拾的幹幹淨淨的，本不存在什麼雜，那這些雜是從哪裡來的？

張嘉淑朝四周看了看, 發現原本客廳裡的一些裝飾品都不見了, 因為那些東西都是大件，所以盡管屋子裡很黑張嘉淑還是看的出來，那些都是布置好的裝飾品, 雖然還有些布置的裝飾品還在，可是好些都沒了，再聯想一下腳下的東西，張嘉淑心底一跳，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霍永年把給屋子弄的裝飾品摔了。

想到這裡，張嘉淑頓住腳步，臉也冷下來，不知道霍永年這樣做是為什麼，可是這個行為太過分了。

“你不過來嗎？”聽到張嘉淑的腳步頓住，霍永年終於抬起一直低著的頭，滿臉霾的看向張嘉淑。

“霍永年，你這是什麼態度？”張嘉淑也有點來火了，霍永年一聲不吭的把給家裡擺的裝飾品都砸了，然後急急忙忙的把回來卻一聲解釋都沒有，還一副沉沉的樣子是想唬誰呢？

“你把我給家裡心挑選的裝飾都砸了，還這樣和我說話是幾個意思？”張嘉淑惱怒道。

“你心挑選的裝飾品？”說到這裡霍永年就忍不住冷笑起來，他不單是在笑張嘉淑，也是在笑自己，於一條毒蛇的窺視下居然毫無察覺，快二十年了，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那件事會是宣青幹的，自己真是一個睜眼瞎。

“你什麼意思？”聽出霍永年口中的嘲諷意味，張嘉淑有些惱怒，但是卻沒聽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是真的喜歡在牆上掛那些奇奇怪怪的相框嗎？奇形怪狀的卻稱之為藝品。”霍永年淡淡開口。

“當然。”

“不，你不喜歡，那只是宣青建議你買的，然後你在的勸說下覺自己很喜歡那些東西，所以你就買下來了。”

“拍照你也不喜歡，只是宣青建議你一起拍照，然後你在的勸說下覺自己喜歡上了拍照，所以你就拍了很多，可是你自己看看，那些照片有多是你和宣青一起拍的，有多是你自己一個人拍的。”霍永年隨手灑出一遝照片，照片散落一地，而張嘉淑聽著霍永年的話卻愣住了，站在原地一不。

在原地愣了好半晌之後張嘉淑才將目投到散落在地板上的照片上，只可惜屋子裡太黑，就算有月也看不清照片上到底是什麼。

“我可以去開燈嗎？”剛才還盈滿腔的怒氣不知何時消散的一幹二淨，張嘉淑低聲問道。

“去吧。”霍永年覺有些疲憊，低聲說道。

張嘉淑又磕磕絆絆的來到開關，不知為何有些不敢開燈。

“開吧。”霍永年道。

“啪”的一聲，屋子瞬間亮了起來，張嘉淑看到一屋的狼藉頓時倒一口涼氣，客廳裡的況比想象的還要糟糕，除了霍永年現在坐的沙發，面前的茶幾，其他東西都被砸的摔的不樣子了。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讓霍永年做出這種事的？張嘉淑不敢把原因往宣青頭上想，因為那樣的話結果就太可怕了。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看看地上的那些照片，想到霍永年剛才說的話，張嘉淑臉微變，將地上的照片全都撿起來，然後一張張的看起來。

這是和宣青一起去遊樂園玩的時候拍的。

這是和宣青一起去古寺玩的時候拍的。

這是和宣青一起去摘草莓的時候拍的。

這是和宣青一起……

一張一張照片看下來，張嘉淑發現很大一部分的照片都是和宣青在一起的時候拍的，並且大部分都是以宣青為主導，至於一個人的照片則的可憐。

這麼一來，霍永年剛才說的話就很明顯了。

“可是……”

“沒有可是，連房子也是這樣的，我們一起挑的時候，你也到了宣青的影響，你明明不是很喜歡這種結構，可是你最後還是聽了說的話，最後選擇了這裡。”

“婚禮的時候，妝容的選擇，婚紗的選擇，婚禮的舉行方式也是這樣的。”

“就連我們婚床上鋪的被子你也是聽了的建議選擇出來的。”

說到最後，霍永年都覺很可笑，以前他都沒發現宣青對於張嘉淑的影響有這麼大，只是當是張嘉淑的閨，又因為張嘉淑只有一個這樣的好朋友，所以總是會向尋求建議是再正常不過的。

可是現在看來，朋友誼再好也不至於這樣，這裡面一定有詭異。

“我以前是這樣的嗎？”張嘉淑茫然道，霍永年口中的這個人讓到陌生，真的曾有過對宣青言聽計從的時候嗎？完全不記得自己這樣過啊！

“我以前真的是這樣嗎？”張嘉淑面帶彷徨的看著霍永年，不敢相信霍永年說的是自己，可是也知道霍永年的記憶力很好，他不可能記錯的。

“對。”霍永年閉上眼睛點點頭，一件事不起眼，兩件事不起眼，可是無數件小事加到一起就顯出本質來了。

“可是我現在不是事事都聽宣青的啊。”張嘉淑道。

“從那時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快二十年，你是要告訴我你一直沒變嗎？”霍永年啞著嗓子道。

“我……”張嘉淑啞口無言，過了片刻才道，“你要告訴我的不止是這些吧，還有什麼嗎？一並都說出來吧。”

張嘉淑覺自己今天到的震驚已經不可能再多了，畢竟今天知道的事已經差點讓的神顛覆。

“東西都在茶幾上，你自己看吧。”霍永年揮揮手道。

張嘉淑向茶幾，上面放著厚厚的一疊文件，不知道是什麼容，有些抖著出手將上面的幾張紙拿起來，一張一張的看下來，張嘉淑的手已經抖得不像樣子了。

這些紙都是一些惡毒的罵人的話，這種話張嘉淑也曾聽過在，只是從來沒想過會有人對說這樣的話，那個說話的人還是完全想不到的那個人。

為什麼？這都是為什麼？張嘉淑整個人都是懵的。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霍永年看到的反應笑了一下，了有些酸痛的眉心，指了指茶幾上的文件道，“這還只是開胃小菜，你繼續看，後面的驚喜更多。”

張嘉淑沒有，剛剛看的這些容就夠讓震驚的，可霍永年說這只是開胃小菜，那後面的容又是什麼？張嘉淑不自握了拳頭，修剪好的指甲並不能刺破手掌心，然後卻在掌心留下了四個彎彎的月牙印記。

“你如果不看會後悔的。”見又停下，霍永年想了想說道。

張嘉淑聞言目停在那一遝文件上，雖然很不想看，但是霍永年的話卻讓不敢不看，一份又一份的翻開，看著宣青從說說自己的壞話到對自己出手，用計將原本在自己邊的朋友一個個的排走，再到藏在暗利用別人對自己出手。

一份份的文件看過去，張嘉淑已經麻木了。

終於，翻到了最後一份，總算是要結束了，張嘉淑心底舒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這種折磨了。

帶著一點莫名的閑適心翻開最後一份文件，在看到第一行字的時候張嘉淑僵在原地。

霍離天，這是阿麟的大名，是和霍永年想了好半天才想出來的名字，因為是從和霍永年喜歡的字結合起來，兩人當時為了是離天還是天離爭了好一場，所以沒有什麼很好的寓意，可是也是和霍永年的心。

這名字會出現這裡讓張嘉淑渾的都涼了，如果說宣青之前做的那些事只是讓震怒，那麼此時的張嘉淑已經離瘋只差半步了。

宣青對阿麟對手了嗎？

盡管這個問題在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約約的答案，但是張嘉淑還是繼續翻下去，看著大段大段的容，張嘉淑的手不停的抖，但是還是將整個容都看完了。

“宣青，宣青……”張嘉淑渾都在抖，牙齒也抖得厲害，上下牙齒嗑在一起發出噠噠的聲音，已經完全沒辦法控制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