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哥喝兩杯，最後還是有人喝多了。白是掛在Pine上回的基地，袁謙直接了個滴滴，要先送朋友回家再回基地。

隻有兩個不酒的人最清醒。

尤其是簡茸。

他回房洗澡的時候，總忍不住低頭去自己的後脖，邊邊想——路柏沅的獎勵到底是什麽？

都十一點了……是忘了嗎？

自己如果去提醒的話，是不是顯得太斤斤計較了？

洗完澡出來，簡茸把浴巾頂在頭上，拿著手機打開路柏沅的對話框，剛猶豫著敲出兩個字，一個語音電話忽然接了進來。

簡茸飛快接起：“……怎麽了？”

路柏沅那邊有水聲：“在幹什麽？”

“剛洗完澡。”

“我洗發水用完了，”路柏沅話帶著一點回聲：“你的借我一下？”

簡茸抱著自己的洗發水出發了。

路柏沅房門沒鎖，他剛走進去，浴室門被打開，路柏沅拿著吹風機出來。

他上帶著沐浴的香味，頭發幹淨順直，顯然是剛吹幹頭發。

簡茸看著他手裏的吹風機：“你不是……沒洗發水？”

路柏沅手關上門，順勢俯很快地親了他一下：“怕你過來路上遇到人不清，帶著當借口。”

雖然就短短幾步路，但白喝多酒喜歡“夢遊”，剛才在走廊來來回回走了七八趟了，誰的門都被他敲過。

路柏沅：“過來，幫你吹頭發。”

簡茸下意識：“你的手……”

“左手就可以。”路柏沅又：“過來。”

簡茸坐在床上背對著路柏沅。路柏沅明顯不是很會幫別人吹頭發，手法拙劣，簡茸的頭發被他吹得七八糟。

路柏沅手指每次進他頭發的時候簡茸的背脊都要麻一下。

這導致吹風機停了，簡茸的呼吸還是很重。

這時，枕頭底下忽然響起一道推送提示聲。路柏沅放下吹風機掀開枕頭，簡茸看到了枕底的手機。

推送消息已經自消失，手機屏幕停留在主人洗澡之前沒有關掉的界麵。

覺得畫麵有些眼，簡茸子往前傾了一些，看清這上麵是什麽東西後，他驚訝地回頭，問：“這視頻……你從哪找出來的？”

是簡茸的直播視頻，裏麵的蛇ID“國服第一爹”，是簡茸最早的ID，後來這名字被方和諧了。

這視頻怎麽也得有三年曆史，而他在直播平臺最早的直播回放是去年二月份的視頻。

“你的吧。”路柏沅把手機關上：“我在裏麵發了個帖子，有個把他整理的視頻發給我了。”

從簡茸直播的第四個月開始，那位鐵每月都存了四五個簡茸的直播錄屏。

簡茸還是茫然：“你看這些幹什麽？”

路柏沅以前就找過簡茸的視頻，不過當時是為了看技，近一年的視頻已經夠他看了。

現在再往前找……是想看看簡茸是怎麽一個人長大的。

一開始沉默寡言，看到有彈幕會眼前一亮，發現是廣告後又垂下眼皮自己生悶氣。

黑發時確實很乖，遇到生跟他打招呼，他會不自在地跟人家“嗯”或“謝謝”。每頓飯都是在電腦前吃的，包子，方便麵，蛋，什麽寒磣吃什麽。

後來跟平臺簽約，還是沒什麽人氣，但好歹有底薪了，他終於變得活躍了一點——表現在和LL演員互噴中。

人氣稍有起後，簡茸開始經常因為被自己水友舉報而封直播間五分鍾。封完出來繼續對罵，罵完再進去，目前看到的視頻最高紀錄，他直播間曾經一被封過17次。

路柏沅他的臉：“想看男朋友以前長什麽樣。”

“不行。”簡茸想到自己以前在直播間過的髒話，轉過口道：“有什麽好看的？我以前又不是什麽好人。”

路柏沅笑了：“哪裏不好？可。”

“我一男的可什麽……”

“誰知道呢。”路柏沅淡聲：“可能我喜歡，所以覺得可。”

對一個自認為是全下最牛的酷哥來，被誇可實在不是一件多值得高興的事。

是男朋友誇的也不行。

簡茸木著臉沉默兩秒，：“可我喜歡你，我也沒覺得你可。”

“……”

簡茸了下：“反正你別看了，我當時真的不行，我經常跟隊友吵架，的話也難聽，還參加過那些什麽傻PK……”

簡茸話沒完，路柏沅把他拉床上著親了一下。

路柏沅親完偏過頭笑了下，然後又低頭去親，他問：“你現在就不跟隊友吵架了？白聽到這話得氣死。”

簡茸盯著路柏沅的，啞聲：“……那是他活該。”

兩人裏都是牙膏的薄荷味，簡茸也有經驗了，他一隻手勾在路柏沅的脖子上，另隻手抓著路柏沅的被單。輕微仰著下迎合。

床上都是路柏沅的味道，簡茸不可避免地想起上次在這做過的事，反應起得比之前幾次還要快。

路柏沅手到他腰上的時候，簡茸了一下。

閉眼之間突然想起什麽，簡茸一激靈，立刻抓住他的服：“等會兒……”

他看著路柏沅手上的繃帶，赤紅著臉張道：“別弄了，你手還不能。”

“不影響。”

“影響！！”簡茸什麽都不肯，撐著子想起來。

路柏沅把他摁回去。

他：“我又不是隻有手。”

簡茸的睡很寬鬆，一拽就掉，都不需要用力。

簡茸沒明白過來，直到路柏沅低頭往下……

到的時候，簡茸尾椎立刻一片發麻，他整個人弓起子，下意識去抓路柏沅的頭發：“你別……你別這樣……”

哐。

門外響起一道開門聲——白又出來“夢遊”了。

聽見白在敲自己的門腦殘似的問他要不要一起下樓吃早餐，簡茸渾皮疙瘩都竄了出來。

路柏沅沒停。

簡茸想出聲又不敢出聲，覺得自己快崩潰了。

幾秒後，他隨手抓過邊的枕頭，一口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