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槍鋒指,男毫不懼,漂亮的桃花狀眼瞳掃掠過二人時,帶著幾分蔑視:“這是我的果子,我不想給你們。”
持槍截停的高個子不聽他的,對矮個子下令:“去,把他的果子拿來。”
矮個子彎下腰來,作勢摘。
男抿一樂,掐指巡紋。
他的眼尾有一抹赤的朱砂一閃而逝,額頭上的朱砂痣也一明一暗地亮了起來。
地幔以下登時窸窣有聲,彷彿有無數怪蛇在其下浮游,地面上的浮土也上下顛起來,似乎隨時會有什麼怪破土而出。
矮個子踉蹌一下,用白橡木長槍深深泥土中,才穩住形,驚慌道:“……是‘顒’來了嗎?”
高個子咬牙:“快手!拿了浮玉果我們便走!”
矮個子手摘,卻聽空氣裏傳來一聲靈力呼嘯,一柄燃著火的三寸飛刀破空而來,釘住了矮個子的袖子,竟徑直把他的帶得飛了起來,把他整個人釘死在了附近的一棵紅杉樹上!
男不一怔,合著的食指和大拇指立即分了開來,眼尾和額頭的朱也隨之散去。
他四下張著,尋找著飛刀主人的蹤影。
矮個子被釘得彈不得,驚慌地手撲打著袖子上燃起的火苗,高個子則立即撤回長槍,指向虛空:“誰?是哪個王八……”
“蛋”字還未及出口,他也被一柄三寸飛刀釘中袖子,淩空飛起,撞在另一棵紅杉樹樹幹上,手中的長槍應聲滾落,掉在了男側的山溪之中。
高矮兩人竭盡全力,想把袖子從飛刀間掙離,可靈力卻在了他們的袖子和樹幹之間,他們甚至連扯破袖子都做不到。
高個子強忍驚懼,厲聲喝問:“誰?”
他的尾音難以抑制地發著抖。
半晌後,高深林的梢頭傳來一個浪的調侃聲:“……我是你們的良心。你們很久都不跟我說話了,我很傷心啊。”
高個子已是慌得出離常態,破口大駡:“誰在那裏裝神弄鬼?有本事就滾出來!休要作怪!!”
在那作怪之人滾出來前,數十道閃爍著靈的三寸飛刀自林間激而出,篤篤地紮樹幹間,用刀片給兩人做了個事無巨細的人描邊。
唬得高矮二人兩戰戰時,一道白影自林間叮鈴鈴地徐降而下。
來人雙手空空,負手而立,一霜雪白,頭戴玄烏紗卷雲帽,長髮被一條縹發帶簡單挽起。他腳尖輕踮,落在了潺潺流淌的溪水前。
來人手腕上綁著一顆六角鈴鐺,那便是叮鈴鈴響的來源。
剛才還驚怒加的高矮兩人看清來人容貌,竟是比剛才還要膽戰心驚幾分:“……徐……徐師兄?”
男好奇地站在溪中,仰這個年輕又英俊的青年。
被二人喚為“徐師兄”的青年不疾不徐地走至溪旁,探出右手,掌心倒轉,一握一收,把高矮兩兄弟釘了掛飾的刀片便悉數飛回到他手中。刀片形態融變,化為一把竹骨摺扇。
他把扇子搖了兩搖,眼中含笑。
男眼中的好奇之愈盛。
高矮兄弟兩人自樹上跌摔在地,破拉撒,面如死灰。
矮個子的袖口被流火燒焦了一,他一面用手掩著,一面急急地申辯:“徐師兄,莫要誤會,我們只是看到這孩子上有浮玉果,所以想管他要……”
青年走到了男側,低頭一看,恰好看到了他腳腕上用藤蔓串起來的浮玉果。
許是青年生得太俊,男被他看得竟有些赧,把腳不自覺往後藏了藏。
青年在看到那被隨便串起來的珍果時,眉頭一挑。
他很是大膽隨意地上了男的頭髮,又拍了拍,問高矮二人道:“我問你們啊,這個孩子是‘顒’嗎?”
男角了,竟是忍住了被腦袋的不適,也沒。
高矮二人大氣都不敢多一聲。
青年又耐心地問了一遍:“我問你們呢,這個是不是‘顒’?”
高個子虛著聲音答道:“不……”
青年作略有輕佻地一甩尾,鬆開男,涉過溪水,走到了高矮二人邊,彎下腰來質詢:“他不是‘顒’,你們管他要什麼啊?到了人家的手裏,就是人家的東西,你們倒好,用鐵槍指著人家脖子要?我問你,這究竟是‘要’,還是搶?”
矮個子快哭出來了:“是,是搶……”
青年面一凝,將扇子啪的一聲合攏,用扇柄照兩個弟子的腦袋上一人一下,訓斥道:“搶,搶。搶人家的東西啊,真有出息,周北南就是這麼教你們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師兄日記:某年某月某日某地,撿到一隻人畜無害的小重,開心。
重日記:某年某月某日某地,未來的媳婦主送上了門,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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