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此烤制類,一旦熏烤味,便是人間至味。
徐行之又從一附近的一鹽湖裏接來許多湖水,用孟重戒指裏存儲的鍋架上火蒸烤。
隨著湖水的沸騰,淡白的顆粒逐漸在鍋沿析出。
徐行之將那凝結的鹽粒用洗滌乾淨的樹片刮下,拿到周眼前問:“知道這是什麼嗎?”
周搖頭。
徐行之笑道:“你自小辟谷修煉,自然不曉得這是什麼。你嘗一嘗。”
周看著他舉到眼前的白晶,謹慎地沾了一點送到口中,微微皺眉,想要在所有中尋找一種合適的形容來概括這東西的味道。
一番猶豫後,終於找到了近似的味道:“……苦。”
徐行之拍拍的腦袋:“徐師兄教你,這個‘鹹’。你不必刻意去記,以後我再多做幾次菜,你便知道什麼是鹹了。”
說罷,他又自言自語:“這蠻荒裏的花苦得很,不了口。我再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甜味的東西,到時再教你什麼是‘甜’。”
周一愣。
沒有想到徐行之會把這件教何謂“鹹”和“甜”的小事放在心上。
半晌後,才輕輕道:“……謝謝徐師兄。”
孟重蹲在火邊,著徐行之的目比火還要熾烈幾分。
骨也跟著一齊微笑,順道把柴火喂到吞吐的火舌裏,柴火發出了嗶嗶啵啵的燃燒聲。
陶閑則坐在山裏側,和曲馳一塊鋪床。
無事可做的陸九看了一會兒,便走出山,徑直沿山道走上了不遠的一截斷崖。
周北南果然在上面吹風。
聽到腳步聲,他便猜到了來者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陸九微微抬起下:“你的眼睛便是我的眼睛,我當然知道我的鬼奴在哪里。”
周北南笑了笑,沒再說話。
“我也不是關心你……”陸九拿腳心蹭著砂石地面,“你如果不願來虎跳澗,我和你一起作伴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周北南一腳在斷崖上,一腳垂在斷崖下,和周習慣的坐姿一模一樣:“我當然要來。哪怕要被徐行之嘲笑一輩子,我也想知道當年我究竟是怎麼死的。”
“知道這些又能幹什麼呢?”陸九絞盡腦地想著安的辭彙,在周北南邊坐下,“若不是記憶太痛苦,你的靈魄不會破碎……”
“可總像現在這般只剩小半靈力,又不是長久之計。”周北南向陸九,“你是我的鬼主,我總得給你長點臉不是。”
陸九:“……我才不用……”
話音未落,他便被周北南一把抱在了懷裏。
陸九猝不及防,說話都打絆了:“你……你,你幹什麼?”
陸九的個子實在太小,被人高馬大的周北南攬進懷裏時,周北南甚至能輕而易舉地把下擱在他的頭髮上。
周北南的聲調不再那麼暴戾,聽起來像是被的水霧裝飾上了一層茸茸的外殼:“……我想補一補元。”
陸九想從他懷中掙扎出來,卻被他輕聲喝止:“別。”
陸九:“補元需要我調出符籙來……”
周北南說:“抱著你就夠了。”
陸九登時變了一隻蒸的蝦子:“……你,你大膽,我是你的鬼主。”
周北南嗯了一聲:“我知道,我是你的鬼奴。……我早不再是應天川的大公子了。”
陸九一下沒了詞,支吾半天,索自暴自棄地一腦袋拱進了周北南懷裏,悶悶道:“……只許補一會兒啊。”
周北南笑了:“好。”
他的目越過朦朧的天,落在虎跳澗的方向後,便再也沒有挪開。
此時的風陵山大殿。
溫雪塵單手按著太,面極冷:“……就是這樣,我只帶回了兩人。那裏已經人去塔空。我用靈力試探過他們有可能前往的地方,孟重卻在四面八方都留下了靈力的痕跡,因此我無從判斷他們的去向。”
高位之上的九枝燈仍是昔日裝扮,縹長髮帶將他一頭雲發襯得漆黑如烏木,而他的臉也在這樣的反襯下變得愈加蒼白冰冷:“師兄當真不在塔中?”
溫雪塵反問:“你沒有聽我說的話嗎?”
九枝燈站起,來回踱了幾步:“你再去一趟蠻荒。”
溫雪塵:“何事?”
九枝燈認真地清點起來:“你去送一些瓜子點心,再送一些乾淨的紺碧和白的布料,師兄最這兩,就放在那高塔門口。”
溫雪塵:“……你這是要幹什麼?”
九枝燈有些冷靜不下來:“他們總要回去的。師兄喜歡這些東西,他只要一回去便能用到……”
溫雪塵並不說話,只在椅上默默直視著九枝燈。
在那摻雜了無限冷意的目中,原本有些焦躁的九枝燈總算稍稍收斂了激的神。
他坐回位置上,思忖半晌後才道:“……暫且不用了。”
溫雪塵才剛鬆了一口氣,就聽九枝燈說:“我親自下蠻荒去尋師兄。”
“你不能去。”溫雪塵不可思議道,“你瘋了嗎?你蠻荒,眼下四門的事務誰來理?徐行之他在孟重邊,難道孟重還會對他不利?再說,你可知他們的去向?蠻荒茫茫,你要去何找他?”
九枝燈冷聲道:“師兄留在孟重邊哪怕一時一刻,我都覺得噁心。”
溫雪塵見九枝燈態度堅決,眸冷沉了一段時間,才邦邦拋出兩個字:“……我去。”
言罷,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慘然一笑:“當年我未能親自手除。十三年過去,也是時候了卻殘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師兄:誰慣的你這些臭病?
重:……qwq師兄麼麼噠。
師兄:……
今天的師兄也非常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