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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過分美麗》 第139章

第135章 番外一(十四)

天雷響徹,深橘火燒雲燎燒天際, 大地通明, 上下如洗, 新一名元嬰修士橫空出世。

有意思的是,渡劫天雷共計四十九道,卻無一落在這名修士上。畢竟誰也沒說渡劫天雷不能躲,此人等於白撿了一元嬰功法, 平地飛升。

後世議起,都說此人乃世上第一好運之人。

背著因為雷劫而昏睡的孟重自平定山間走出,徐行之極目四眺,靈臺澄明,雙眼視空, 仿佛能得見世間萬象之本相。

然而他很快在萬千之中找到了唯一值得他注目的人。

嶽無塵披一襲屬於卅羅的黑袍, 立於火燒雲下, 沖他輕輕一招手:“來。”

徐行之穩步走去, 怕作打了, 顛痛了背後人。

饒是酣睡著,孟重仍穩穩抓住他後背裳, 仿佛其中存有能令他安心的力量。

徐行之快步走至嶽無塵前,屈跪下:“師父, 行之回來了。”

嶽無塵探出一隻手來。

他周紅傷已被妥善地藏匿在黑袍之間, 接鐵彈子時灼傷的右手負於後, 左手輕其首, 像是給凡人頂結長生的姑仙人。

“無事便好。”岳無塵溫聲道, “害師父擔憂這麼久,以後可萬不能如此了。”

徐行之得了元嬰之,於風陵、於仙道,均是上上等的喜事,值得嘉慶,開一個大典相慶都是應當的,然而嶽無塵在渡劫天雷時縱了靈力,經脈挫,傷勢不輕,回到風陵山便倒了下去。

嶽溪雲急得上起了好幾個燎泡,日夜侍奉于側,心照養,徐行之心懷愧疚,亦時時相伴,元嬰大典一事雖有人提及,卻無人辦,便這樣輕輕揭了過去。

接下來的兩年間,世事一切安然,松花烹茶、青梅煮酒,然而又有許多事悄然發生著變化。

在新一屆東皇祭禮呈上的名單裡,風陵的秩序從已上名單十數次的徐行之換了羅十三。

溫雪塵拿著名單去找徐行之,得到的答覆很是臭不要臉:“我這老胳膊老兒了,得給年輕人些機會不是?”

比他老上兩年的溫雪塵:“……”

返回清涼穀後,他面仍不虞得很。

已嫁為其婦的周弦端上茶來,道:“塵哥,東皇祭禮秩序,其責是維護秩序、在不干涉弟子們竟比的前提下保證賽程安全無恙。徐師兄現已是元嬰之,不適合再擔任秩序一職。不然,若有修為弱於他的異出現,一遇見徐師兄便會其靈制,難免會影響比賽公正。”

周弦的話溫雪塵自然是聽得進去的,然他仍有心結難解:“為何不是徐平生?”

周弦答:“我聽說,風陵的羅十三這兩年像是了悟了,修為大進,短短兩年便已修得金丹五階之。那些說他靈殘缺、空占虛位的人也沒了話講。平生兄雖與他同階,但說句實在話,論劍路劍法,實在比不得羅十三。”

溫雪塵不語。

周弦這話倒是沒錯,上次天榜之比,羅十三憑藉一手俊俏劍法,徑直殺到第四之位,若不是法力遜上一籌,也不會惜敗給金丹八階的九枝燈。

眾人皆言此人厚積薄發,唯有溫雪塵看在眼裡,覺得羅十三有無限古怪,眉眼間殺邪之氣深重,不像常人。他還曾留意相試,卻並未在其上發現有魔、妖、鬼道的痕跡,只得認定是自己想錯了。

“論起修為,九枝燈尚可,但他為魔道,自是不能參與四門中的大事。”溫雪塵皺眉,“論起輩分,羅十三又高於徐平生。看來也只有他合宜了。”

周弦抿樂了:“風陵五徒,不是還有一位嗎?”

一提此人,溫雪塵眉間司更加糾結。

前些時日,徐行之死乞白賴求他,讓他在扶搖君面前幫襯著說些好話,總算是搏了個天榜之比的席位。

若知道他會在奪得魁首後會鬧出當眾向清靜君求賜姻緣的蠢事,溫雪塵哪怕把他打折都不會讓他登場。

況且,他求哪家良媛佳人不好,偏偏要求一個男人?

好在不是溫雪塵一個人震驚,當徐行之跪地、說出心中所願時,四門盡皆譁然,曲馳難得失手落了拂塵,周北南驚得連句囫圇話也說不出口。

然而要說震驚,沒人能勝過徐平生。

那向來極重形象、極面子的人乾脆失了神,直通通在那裡,面皮通紅,言語不能。

多年後,徐平生總算是發現自己作為兄長有多麼失職了。

他居然把弟弟帶了一個斷袖?!

若是將來死,他到地下見了母親,又該怎麼解釋?

嶽溪雲回過神來後,還未來得及罵一聲“荒唐”,清靜君便輕輕拍了幾下掌,示意四門弟子安靜下來。

岳溪雲充滿希冀地向師兄,把阻止這個丟人東西的重任給了他。

待四野安靜後,嶽無塵含笑起,溫聲道:“……行之,我為你攢的聘禮終是能送出去了。”

徐行之難掩喜:“弟子謝過師父!”

嶽溪雲:“……”大意了。

他怎生會忘,師兄疼寵這徐行之已是沒邊沒沿了!

這一聲“荒唐”若是罵出來,便是當著四門之人駁了師兄面,岳溪雲只得忍下一口悶氣,決定等眾人散去後再勸導師兄三思。

孟重站在人群裡,隨眾人一道呆愣當場。

他眼中只剩下了剛比過最後一場、髮鬢微、眼眸含的青年。

求得師父首肯,徐行之心裡歡欣,甚至來不及站起,便單膝沖著臺下的孟重出了右手,招了一招。

來啊。來我這裡。

孟重終於從幻夢中蘇醒過來,一把推開站在他前面宛如泥雕木塑的人,朝著那道人影踉蹌奔去。

在他眼裡,眾生虛化,世上只剩了徐行之一人。

天妖本邪,不曉世間事,不通人間理,卻擁天靈,,一步行差踏錯,便會為禍蒼生。

好在,徐行之來了。

此人把他從混沌蒙昧之中帶出,悉心教養,真心相待。

為了他,孟重剪除爪牙與羽翼,漸漸把自己修飾一個他喜歡的模樣,只為了能與他相配。

從天雷間的一吻,他便與徐行之挑明瞭份與心意。

彼時,徐行之眼中有驚訝,有不安,有憐惜,但唯獨沒有厭惡。孟重便知早晚會有這麼一天。

但他並未料到,這話會由徐行之主提起,在天化日,在大庭廣眾,他對自己出手來,三千世界俱化為了深意重的一笑。

孟重眼裡唯有徐行之,自是不知道被他推開之人究竟是誰。

九枝燈被他推了一個踉蹌,勉強保持著前傾的姿勢站穩。

他這一栽,好像有一整個世界從他腔裡掉了出來。

他哪裡不知道,師兄絕不會選擇與非道之人做道,但癡心難改,仍著有一日可有什麼神跡發生……

九枝燈心中糟糟地響著些聲音,直到一隻手突兀來,用救溺水者的暴氣力把他撈起,又掌橫拍了他的後腦,他方才轉醒。

他回頭一看,是羅十三。

羅十三也不看九枝燈,目視前方,又拍了一把他的後背,低聲道:“……有點兒出息。”

九枝燈怔忡著扭頭向臺上執手相的二人,心中本是麻木,被這一拍,卻覺出了痛來。

當然,徐行之這一通混鬧還是得了報應。

上上次溫雪塵造訪風陵山,恰好見徐行之面帶憂地搖著扇子喝悶酒,問他何故,他含著壺鬱結道:“……兄長不同意我與重的婚事。”

因此,溫雪塵很是懷疑,這次徐行之不肯前去擔任秩序,是存了私心,想循機留在徐平生邊多多賣乖討好,好徐平生下心腸,答允他那荒唐要求。

溫雪塵想著種種繁冗心事,難免凝眉。

周弦輕輕一哂,環顧四下確認窗外無人,隨即款款於他膝上落座,以拇指平他眉間皺痕:“皺眉可不好看。”

溫雪塵依言展眉,冷肅面頰微紅,擺出丈夫排面,斥責妻子在青天白日裡不像樣的親昵舉:“放肆。”

不過這兩字說得既輕又暖,倒像是怕嚇著周弦。

周弦面上含笑。

溫雪塵發現今日比往日笑更多些,不由問:“怎麼?有何喜事嗎?”

周弦問他:“塵哥,我是不是重了些?”

溫雪塵細細了一下,是有些。

但他依舊說:“不重。”

周弦粲然一笑,面若春花,湊到溫雪塵耳側,輕輕說了些話。

東皇祭禮之上,戴上秩序專屬的玄卷雲烏紗帽的卅羅甫一瞧見溫雪塵,險些沒能認出那自帶三分淺笑的人究竟是誰。

待瞧見他後,那向來不假辭的人竟客氣地沖他點了點頭:“羅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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