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小康通知文耀跑了,駱兮認為不能在房間里等,決定在車里等。
車就停在酒店門口附近,駱兮一直在車上守著,文耀回來,一定能逮到他。
如果讓他跑了,那駱兮這一番折騰就白費了。
可惜,在車上一直等到晚上十二點,文耀也沒有出現。
旅途勞累,駱兮其實很困了,但又不敢睡著。
萬一但睡著了,文耀回來后聽說有人找他,直接跑掉了怎麼辦?
凌晨兩點,睡眼惺忪的駱兮,終于看到有一輛國產的suv開到了酒店門口。
但車牌是本地的,駱兮多有些失。
不過很快車上下來的人就讓駱兮困意全消,雖然是凌晨,但路燈下駱兮還是能認得出那個人,正是日思夜想的文耀!
雖然他戴著黑太帽,但從他的舉止和背影,駱兮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他。
駱兮沒有馬上下車,而是看著他進酒店,現在已是凌晨,忽然撲出去和他相認,覺太過奇怪。
文耀走到前臺,小康趴在收銀臺上打瞌睡,文耀醒,兩人聊了幾句,小康應該是把駱兮找他的事說了。
駱兮過酒店的玻璃門,把這一切看得很清楚。
文耀又走出了酒店,駱兮以為他要跑,正想下車去截他,但發現他徑直向駱兮的車走了過來。
打開車門下車,在昏黃的路燈下看著日思夜想的他向駱兮走來,心翻涌,瞬間淚水涌了上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他問駱兮。
男人聲音淡淡的,明明問得平常,但駱兮心臟止不住的跳。
駱兮很想沖上去抱他,又想哭,又有很多話想問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什麼。
只是呆呆地看著他,忘了回答,終于還是忍不住哭了。
男人嘆息一聲,走近駱兮,拍了拍的肩膀,“大晚上的在街上哭,人家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這里蚊子多,我們進去說話吧。”
說著他向酒店里走去,駱兮在背后問他,“你去哪兒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他沒有回答駱兮。
回房間的路上,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不管駱兮問他什麼,他都沒有說話。
終于到了他的房間,他終于說話:“江城怎樣了?”
駱兮還有些鼻音,甕聲道,“沒事,唐先生和辛蘿姐都還好,并沒有什麼大事,就只是擔心你,你為什麼不和我們聯系呢?”
文耀不咸不淡的開口,“我被冤枉室搶劫,又出了振海那檔子事兒,只要我留著就會有不斷的麻煩,我現在不想和你們取得聯系,就是不想讓我的事影響到聿哥。”
“可是我們都很擔心你。你沒事吧?”駱兮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文耀,生怕男人一個不注意就跑了。
他笑了笑,“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有事嗎?當然沒事了。”
駱兮撇,可卻擔心死了,“你失蹤的那一段時間,到底去哪了?”
文耀抖了抖煙灰,“被人關起來,但是關在哪里卻不知道,只知道那里是一個地下室,后來我是被蒙著頭放出來的,放在了大街上,然后我就知道在駱兮被關的那段時間里,竟然發生了室搶劫案,都說是我做的,但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駱兮苦兮兮的說起江城的事,“我們肯定知道的,現在警方說在案發現場發現了你的指紋,如果你被關起來了,那就簡單了,他們可以把你接過的任何東西放在現場,那上面就有你的指紋了。而且他們找了一個形和你很像的人,假裝你的樣子在那里出現過,這是一個針對你的謀,那些人想殺你,但又不愿意親自手,所以他們要借警方的手除掉你,順便讓你敗名裂,同時影響聿哥。”
“這件事要想洗清很難,所以我暫時不準備回江城了,這才出來溜一圈。”文耀說。
“可是你跑這麼遠,你哪來的錢?他們關你的時候,你上的東西沒有被搜走嗎?”駱兮問。
文耀抬眸,笑了笑,“被搜走了,我上當時東西也不多,就是一個錢包,有意思的是,后來有個人把我的錢包還給我了,你猜那個人是誰?”
“這個人我認識?”駱兮問,心臟一跳。
文耀濃眉慢慢隆起,目晦,“你當然認識了,如果你不認識,我又怎麼會讓你猜呢?”
男人側而站,駱兮看得不是很真切,認真在想,到底是誰。
掰著手指頭算,“既然那個人能把錢包還給你,那說明他是對方的人了,既然是對方的人,那我認識的只有兩個,就是在水庫上綁架駱兮的那兩個,記得當晚有一個曾經說,如果要不是各為其主,是可以做朋友的,想必還你錢包的就是那個人了。”
文耀點頭,“果然聰明,就是他,幸虧他把錢包還給我,不然我沒法逃亡。”
“耀哥,其實這案子很簡單,那個被搶劫的主人并沒有死,是見過劫犯的,只要警方讓認人,那肯定知道當天行兇的不是你,只要作證不是你,那你就清白了。”駱兮說。
“剛才還夸你聰明呢,你又犯糊涂了。”文耀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駱兮說。
文耀輕笑,“那個背后對付我的人肯定是我們的老對手,敢公然和我們板的人,都不是等閑之輩,他既然出手設局,哪能這麼容易破局?這件事至有兩個套,一個是警察在抓捕我的過程中就有可能將我干掉,如果沒有將我干掉,那就會進審判程序,到時你所說的那個主人就出場了,一定會斬釘截鐵地說,當天室搶劫的人就是我,看得很清楚。”
駱兮暗罵自己笨,也是,這樣大張旗鼓,那個主人怎麼可能還不知道警方通報的人,“你是說,那個主人也是他們的棋子之一?們是一伙的?”
“當然,這本來就是出戲,現在小區有保安,家家裝有防盜門,哪能這麼容易就室搶劫了?那肯定都是設計好的一場戲,就是要搞我,如果不是設計好的,那對手怎麼可能會留下活口?他們難道想不到那個主人會認出我不是當時搶劫的人?之所以留下那個人,表面上對我有利,但其實那是一顆炸彈,就等著炸我呢。”
文耀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后扔掉。
駱兮也是個律師,接過的案件很多,其中當然也不乏刑事案件。
但卻沒有想到,那個看起來對他們有利的主人,會是整個局中的一部份,江湖果然險惡。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你總不能一直在外逃亡吧?”駱兮說。
文耀手了,終于抬起拍了拍人的頭,“不急,他們準備了兩年的局,我們暫時于被是很正常的,我先在外溜達一圈,等他們慢慢懈怠下來,再想辦法破局,幾年前他們陷害聿哥和嫂子犯罪,現在又陷害我,這手段也太相似了,要不是熊炎炳沒死,我真懷疑這事就是熊炎炳在縱,可惜他是真的死了,現在我還想不這后面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駱兮也覺得太相似了,點頭,“那我陪著你在外面溜達,你開的車是本地車牌,是你租的吧?正好我有車,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我陪著你。”
文耀看了看駱兮,看得駱兮臉紅,然后男人才笑了笑:“你還是回江城去吧,現在多事之秋,嫂子和聿哥正需要幫手,我一個人很好,不用你陪著的。”
駱兮心里其實很想告訴他,喜歡他。
一直也以為自己已經作好準備了,但真正面對他的時候,駱兮還是開不了口。
駱兮咬牙,憋著氣,“本來就是辛蘿姐們同意我來找你的,你對我們大家都很重要,尤其對我,非常的重要,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很想你。”
不管了,死就死了。
雖然不能直接說喜歡他,但暗示一下還是有必要的,不能再這樣沉默了。
他并沒有回答駱兮,只是微笑。
但他也沒有拒絕,他這樣的人,肯定不會是那種隨意就對一個的說喜歡的人,男人沒有反對,已經是給面子了。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再聊,一會天得亮了。”文耀說。
“好,那我先回去睡了。”駱兮站起來說。
人家都下逐客令了,當然也不能賴著不走。
駱兮出了房間,隨手將門關上,忽然又想一個問題,他會不會趁自己睡著了以后自己走掉了?
于是駱兮又敲門,但他卻沒有開門。
這讓駱兮有些傷自尊了,開一下門又怎麼了?
難道他是怕駱兮賴著不走?再怎麼喜歡他,也不至于會賴在他的房間不走。
酒店收銀的小康說文耀怪怪的,其實駱兮也覺得他很怪,為什麼他半夜才回來?
現在駱兮敲門,他為什麼不應?
他雖然是混的,但他非常有禮貌,他明明知道自己在敲門,為什麼不開門?
不行,駱兮不能回房間,得看著他,他完全有可能會自己走掉!
名義上,他現在是逃犯,萬一這男人死腦筋,不想連累自己?
這麼想著,駱兮越發不敢回房睡覺,于是又用老招,回到車上睡覺。駱兮只要看著他的車,就不怕他跑了。
在車上坐了一會,困意真是襲來,終于還是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駱兮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文耀的車還在不在,還好,他的車還停在那兒沒,這才放下心來,于是又接著睡。
再次醒來,天已大亮了,那輛車也還在那里,安心許多。
心想這一次他也算厚道,沒有把駱兮一個人扔在這里。
不然千里來尋他就白跑了,今天得和他好好商量一下他的案子才行,事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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