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臉一沉,怒道:“姓魏的,你們兄妹是不是腦子都有問題?我什麼時候嫁你了?怎麼就大嫂了?你們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去衙門告你們一個毀人名聲的罪!”
“你都和我訂親了,難道還能不嫁給我麼?”魏魁揚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看向了白公子:“難道你還真看上他了,想紅杏出墻?”
魏釧箜流著淚弱弱道:“反正你都和我大哥訂親了,早晚就是我大嫂,早晚又有什麼的?”
阮綿綿氣樂了:“魏姑娘,聽說你訂親了,你是不是天天看到你未婚夫就夫君啊?呀,沒想到堂堂秀才家的閨就這麼恨嫁,難道你與你未婚夫早就房了,所以直呼夫君了?”
“你胡說!阮四丫,你敢壞我名聲,我跟你拼了!”
魏釧箜憤不已,出爪子就要往阮綿綿臉上撓。
阮綿綿往邊上一讓,冷笑:“這不是你說早晚沒區別的麼?怎麼到你上就壞你的名聲了?噢,原來你也知道你說的話是壞人名聲的啊?那你是不是有意壞我名聲啊?既然你有意壞我名聲,那我報也有依據了,鄉親們,人們可得給我作證啊。”
“阮姑娘,你放心,我們給你作證!”眾人笑著都應了。
“你……你……你一個鄉下賤丫頭有什麼名聲?壞了就壞了!你能和我比麼?”魏釧箜氣急敗壞的吼道。
“你才是鄉下賤丫頭!你連我姐的一腳趾頭都比不上!”
小包子怒了,頭一低,跟個牛似的沖了上去,對著魏釧箜就是用力一推。
“啊……救命啊……”
毫無準備的魏釧箜尖著摔了個四仰八叉,連子下的都了出來。
“妹妹……”魏魁揚又驚又怒,連忙跑過去扶魏釧箜。
阮綿綿足尖一,一支狼毫筆到了魏魁揚的腳下,魏魁揚腳下一,整個人就撲向了魏釧箜。
“啊……”
魏釧箜一聲尖,被魏魁揚了個實。
“哥……哥……唔……好疼啊……唔……你快點……你快點……”后面的“起”字,魏釧箜疼得說不出來了。
“別怕,別怕,哥這就……呃……”后面的“起來”兩字,被阮綿綿一針扎在了魏魁揚的痛上,痛得他回去了。
“唔……好疼……疼死我了……”
“這就好了,馬上就不疼了,妹妹,快別哭了,一會就不疼了。”
眾人:……
阮綿綿站在那里,笑得險。
這對話真是太經典了。讓每個人都會浮想連篇啊。
“哎呦,魏姑娘,你得真是銷魂啊,是不是平日里總是這麼喚啊?怪不得把未婚夫夫君呢,原來是駕輕就了啊!”
“哎呦,魏書生,你跟你親妹妹對話對得這麼練,是不是這種事經常發生啊?”
“天啊,那豈不是說魏姑娘不但有夫君早有了一,還跟魏書生也……天啊,這也太恐怖了吧?”
“沒想到魏姑娘是這麼放浪的人,虧我還曾心儀過,把當了心頭的白月呢,現在想來不如一只。”
“蔣兄,有什麼可懊惱的?心不如行,反正魏小姐又并不在乎貞潔,玩玩還是可以的嘛,要不咱們一起吧,三人行也刺愉悅,滿面春風,好似真的為了秀才一般,對阮綿綿更是好倍增,加上跟魏魁揚本來沒有什麼,現在聽了阮綿綿的話,一個個都大聲道:“阮姑娘,你沒錯,不用道歉!”
“謝謝各位,各位果然是讀圣賢書明德曉理。”
“阮姑娘好學問啊,這等深奧之理張口就來。”
眾秀才本來只是湊個熱鬧,現在聽阮綿綿這麼一開口,頓時都驚艷了,越咀嚼阮綿綿這話越覺得有道理,對阮綿綿都出了尊重的眼神。
阮綿綿笑著對眾書生拱了拱手,瀟灑如風:“多謝各位秀才老爺的抬舉!”
白公子也笑瞇瞇的看著阮綿綿,眼中流異采更盛。
這真是一個鄉下小村姑麼?
鄉下小村姑能說出讀圣賢書明德曉理這話?
白公子的眼中劃過了興味的神。
阮綿綿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因為對這種雙料博士來說,這話簡直就跟喝白水那麼簡單,哪知道會引起這麼強烈的反響來。
阮綿綿又看向圍在門外的百姓們,道:“眾位嬸子伯伯,大哥大姐,你們說我錯了麼?”
門口看熱鬧的本來就覺得魏釧箜不對,這名聲大于天,把一個明顯未嫁的稱作大嫂,那不是敗壞人名譽麼?這種人還有誰會幫啊?何況剛才魏魁揚親兄妹摟在一起,那聽起來難以耳的對話,更是對魏釧箜印象差到了極點。
于是眾人又是異口同聲地道:“姑娘,你沒錯!我們你!”
阮綿綿又是一陣的謝,然后譏嘲的看著魏魁揚:“魏書生,現在你還認定是我的錯麼?”
魏魁揚面紅耳赤,大:“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我要休了你!休了你這個潑婦!”
“休了我?我是你誰啊?你就休了我?你有病吧?看你們兄妹的名字,一個胃潰瘍一個胃穿孔,果然都是病的不清!”
“你……”魏魁揚雖然聽不懂胃潰瘍胃穿孔是什麼意思,但明顯知道不是好話。
他指著阮綿綿道:“就算你還沒嫁給我,但你為我的未婚妻,那就是我的人,你竟然敢對著眾人辱未來的夫君,你就是犯了七出之條!難道我還不能說休你麼?”
“哎呦,快休了吧!求休!”阮綿綿高聲道:“你一個二十歲的男人,四不勤,五谷不分,讀書不,算賬不能,文不武不就,你親妹除了吃就是玩,都十幾歲了連個花也不會繡,你家里要地沒地,要田沒田,你家人是要人品沒人品,要人沒人,哪個嫁到你家都是祖宗不積德,倒了八輩子霉!”
“哈哈哈,阮姑娘說得好!”
“這順口溜編的,真是順口,阮姑娘好學問!”
“魏書生,求休啊,你休了人家就是救人一命啊,你這是積德啊!”
“你們……你們……”魏魁揚氣得話都說不利落了,末了,臉鷙之,恨恨道:“眾位可聽到了,不是我魏某人不仁,是不義!這是嫌貧富,要紅杏出墻!”
“嘁,魏魁揚,你說這話要不要臉?嫌貧富?你家是剛貧的麼?好象你家沒訂親之前更窮吧?這麼多年,要不是我家接濟你家,供你們一家吃喝嚼用,給你讀書認字的束修錢,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在這里趾高氣揚的和我說話?你一面用著我家的錢,一面還把我當下人頤指氣使,你哪來這麼大的臉?噢,對了,正好今天大家都在,我就當著大家通知你,從今以后我家不會接濟你一錢銀子了,我們的婚約作廢!以后你走你的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你就算是他日高中榜首,我也不會有一點的眼紅!但請你有點骨氣,別跟個螞蟥一樣吸我們的!養了你小二十年了,你也該知足了!我又不是你娘,你還賴上我不?”
“你說什麼?你憑什麼不給我錢?你瘋了麼?你不給我錢,我怎麼讀書?我吃什麼用什麼?我怎麼求取功名?將來我怎麼娶妾?你這個狠毒的毒婦!你這是想害死我麼?你怎麼這麼惡毒?你還是人麼?阮四丫,我真是看錯了你!”
魏魁揚又驚又怒,對著阮綿綿就破口大罵。
魏釧箜也不哭了,指著阮綿綿就大罵:“小賤人,你這個小賤貨!你不把錢給我們用,你想倒野男人麼?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居然拿了我的嫁妝錢,我娘的養老錢,我哥的讀書錢去養野漢子,你這是要浸豬籠的!你要是敢不給我們錢,我們就去告!讓你敗名裂!”
眾人聽了瞠目結舌,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關鍵是還說得這麼理所當然,這還是人說的話麼?
別說只是未婚妻,本就沒有養未婚夫的義務,就算是真正的夫妻,拿妻子的嫁妝來用也是丟人的事。
關鍵是魏書生居然能這麼理直氣壯的說要拿著未婚妻的錢去養妻妾,這是畜生吧!
“哎呦,大家聽聽,這就是魏書生和他妹妹所說的話,用未婚妻家的錢說得這麼義正嚴詞,這到底是讀的什麼圣賢書啊?難道讀得連禮義廉恥都沒有了麼?送你一個對聯:一二三四五六七,禮義廉孝悌忠信!”
其中一個書生腦子快,口而出:“這不是王八無恥麼?{忘八無恥}阮姑娘果然好文采,出口就聯。”
書生只一贊完,又愧不已,因為他們都是魏魁揚的同窗,魏魁揚這麼不要臉,他們自然是與為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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