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陳族長,大族老也不客氣,直接把陳再壯的事說了一遍,并問陳族長該咋辦。
陳族長自然是把陳再壯給罵了個狗淋頭,直嚷著要把陳再壯除族,不過罵完后又涎著臉跟族老求起了。
陳老頭與陳族長可是親堂兄弟,這也是為什麼之前阮族不管阮家姐弟與陳家事的原因之一。一管就是上升到兩姓之間的爭執了。
族老也知道現在讓陳族長把陳再壯除族是不現實的,除族是個大事,又不是殺人放火,賣個親侄的事還真達不到除族的程度。
何況現在陳再壯還被送到牢里了,也算是懲罰過了。
大族老不過是給陳族長警告,希陳族長給陳老壯一家人施,讓陳家人以后消停點,別沒事找事。
陳族長又說了些好話,然后才臉帶著笑容回去了。出了門就板起了臉,讓人把陳老壯來劈頭蓋臉地一頓臭罵,讓他管好小輩,別給陳家的人惹禍。
陳老漢黑著臉聽完罵,氣沖沖地回去了。想找陳再壯問問況,才發現陳再壯本就沒回家。
這一切朱氏都不知道。
朱氏正帶著一家子人在采鮮花呢。
朱氏雖然不想干活,可是現在房子房子沒有了,地,地沒有了,雖然手里有那麼些的存款,但是坐吃山空的道理朱氏還是知道的。
采鮮花來錢這麼快,朱氏是傻了才不去做呢。
小朱氏懶慣了,自然不愿意去,朱氏說了,不去可以,家里養不起閑人,回朱家去住吧。
小朱氏一聽不懶了,立刻跟著走了。
方氏向來最會拍馬屁,朱氏讓去就立刻答應了。不過去了后方氏一副悲秋傷月的樣子,在花里走來走去,又是念詩又作對,倒是把一邊忙著采花的婦人們惡心了一把。
文氏還是一如既往,直接就拿了些瓜子坐在花邊上磕了起來,腳邊還帶了個茶壺,一看就不是來干活的樣子。
把朱氏氣得夠嗆,對著文氏就罵了起來。
文氏照舊磕著瓜子,說要是朱氏覺得人手不夠,沒關系,回去把家老娘來一起采。反正沒嫁的時候,家里的活也都是老娘干的。
這話把朱氏氣得肝都疼了。這不是的心窩子麼?當年就是被騙了,才把文氏這個懶骨頭娶進門的!
再說了,文氏采的話,錢是歸的。文氏的老娘來采花,那錢算誰的?
朱氏拿文氏沒辦法,誰讓人家有三個跟熊似的親哥?
這就是古代娘家有人的好。
兒媳這樣了,朱氏把目放在了幾個孫上了。
這次不但陳香玉,陳彩玉,陳玉,秦蓮兒都來了,就連陳也出了。
陳香玉與陳彩玉平日里也是拿針線繡過花的,所以采花這種事做起來倒也象模象樣,讓朱氏好一番欣。
至于秦蓮兒,要是讓干別的,一定是不干的,但采花還是愿意的。覺得采花還是比較高雅的,很符合的份。
不過為了顯示自己與眾不同,采花的手法也是別一格。
能采就好,朱氏也不要求更多了。甚至還覺得自己的孫就是高人一等,這采花的手勢都比旁人好看幾分。
卻不想想,賣的是花,又不是采花的手勢。就秦蓮兒這樣子,一天能采幾枝花?
陳玉最小,采著采著就去撲蝶玩泥去了。朱氏了幾回,陳玉很快就故態重萌了,朱氏也懶得管了。
至于陳,那是真的生慣養的,平日里那是當大小姐一樣養在陳家的。哪能真的采花啊。
就采了幾朵,朱氏就心疼了,直嚷著是不是把陳的小手給磨疼了。
這慢聲細雨,端茶送水的,還撐了把小傘擋著太,這哪是來采花的,就是來郊游的。
偏偏小懶看不上大懶,陳自已撐著傘坐著那里啃著水果,還看不慣文氏,話里話外把文氏說道了一遍,況在打谷場里時有發生,阮綿綿也沒想到自己收個鮮花,還能促幾對良緣。
不一會,阮蔓青帶著阮綿綿來了。
阮綿綿有意鍛煉阮蔓青,所以什麼事都帶著阮蔓青。
吳氏見阮家姐妹來了,就大聲道:“大家靜一靜,大家排好隊,不要爭不要搶,都能排上啊。現在開始收花了!”
眾人立刻自覺的排好了隊。
有擔心晚了收不到錢的,想依老賣老個隊。
吳氏狠狠地瞪了眼:“要是誰隊那就不收了。”
想隊的頓時老實了。
幾個族老輩份高,所以村里人自覺讓族老家的先稱份量。
“三弟妹,先把你的花散開讓我看看吧。”吳氏對著大族老家三兒媳小吳氏,笑瞇瞇道。
小吳氏是吳氏的堂妹,嫁的又是村長大伯的三兒子,兩人算是親上加親。
小吳氏應了聲,招呼著自己的兒把花散在了大扁里。
這大扁有一張十人坐的圓臺那麼大,是村里用來曬面的。
吳氏走上前,用心的檢查了一下,見全是花朵,連一點桿都沒有,滿意的點了點頭。
“鄉親們,大家都來看一下,咱就按著這個標準收了,免得一會大家說我作弊啊。”
吳氏半真半假的招呼著眾人前來看小吳氏送來的花。這村里的人各有心思,誰懶,誰,誰,誰占小便宜,吳氏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麼做就是防著一會有人出來的東西不好,里卻說出不好聽的話來。
眾人都圍上去看了看,然后跟自己要的比較了下,差不多的自然是放下心了。差了些的自然就心里忐忑不安了,差得遠的直接就往后退了,然后倒在扁里重新加工了。
這一切吳氏都看在眼里。
等檢查完了小吳氏來的所有的鮮花,吳氏才給上了秤,對著阮蔓青報了個數。
“三,這一共是一千零五十斤,這是一兩零五十個銅子。你點點。”
阮綿綿早把換好的零錢放在了阮蔓青那里。
阮蔓青記了個數后,就把錢遞給了小吳氏。
記賬的方法是阮綿綿給阮蔓青的,用的是最簡單的阿拉伯數字,方便的很,也很好學。
小吳氏接過了錢,對著銀子咬了一口,笑得見牙不見眼:“對,對,對,沒錯。這是一兩零五十個銅子。”
有人起哄道:“哎呦,吳三嬸子,你只咬了銀子,可沒咬銅子,你咋知道那五十個銅板是真的呢?也咬一下吧!”
小吳氏笑罵道:“呸,我牙不好,要咬你來咬!還有哪個想咬,來來來,我提供銅子。”
“那咬完了把銅子給我不?”阮小二湊趣道
“行啊,被你的狗牙咬了我還不要了,你把你家鮮花給我補上就行!”
“那還是算了!”
“哈哈哈!”
眾人哄堂大笑。
“四嬸子,五百六十文。”
“張二,七百八十文!”
“江嬸子,五兩五百七十六文!”
阮蔓青一個個的付著錢,一面報著數。
報到江氏時,眾人聽了眼珠子都紅了。
“天啊,五兩五百七十六文!江氏怎麼采了這麼多啊?這一采就采了五千多斤?我的媽啊,這到底是怎麼采的啊?”
“五兩銀子啊,一天就掙了五兩銀子!我這不是做夢吧?”
“人家來的人多,江家把他們姐妹都來了,來了二十多個呢,們年青手快,采五千斤很正常好麼?”
江氏接過了錢,高興的人都傻了。
一天就掙五兩銀子,換以前想都不敢想。
這分到姐姐妹妹手里,每個都能得個二三百文。
一天掙二三百文別說是人了,就算是男人也不可能。
可想而知,的姐妹以后在娘家,婆家會得到怎麼樣的厚待了。
而也在江族里會有什麼樣的地位了。
別看人嫁了人說是吃著夫家的飯,但其實骨子里還是靠著娘家。就看文氏賈氏的待遇就知道娘家有人的好了。
江氏笑得都合不攏了,把錢遞給了阮二。
阮二也高興的很,笑道:“給我做什麼?還想使喚我這老骨頭幫著分錢麼?”
江氏臉一紅,把錢放在懷里。
阮二見江氏心不在焉,等著回家分錢,也不留在這里呆著,就打發江氏回家去了。
好在陪江氏來的還有好幾個姐妹,倒不怕路上發生什麼惡事件。
不過都是一個村的,也不可能有什麼搶錢的事。
江氏帶著姐妹們興高采烈的回家了。一路上一個個喜笑開的。
收花還在按步就班的進行著,有人的花帶了些桿,吳氏就鐵面無私的扣了些錢。
那人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也不好意思爭,只能想著明天采花時,一定要把桿都理掉,只留花盞。
也有人真的耍,不但連桿還有葉子甚至連泥都帶來了。
吳氏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老婆子:“哎吆,朱姐姐啊,我這可是收的鮮花,不是收的鮮葉子啊,你還是把葉子桿子理了再來吧。”
朱婆子臉一翻:“咋的?這上面不是鮮花麼?你不是收的鮮花麼?你咋收別人的不收我的呢?是不是欺負我老婆子啊?”
吳氏也不客氣了:“朱婆子,看在你年紀大的份上,我跟你客氣三分,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不是老了就可以依老賣老了。這年頭只是壞人也會變老而已。你要賣花可以,按著我們旁邊收的那樣子上來,你要是不一樣,你就讓開,后面的人還等著過秤呢!”
“吳氏,這個老貨瞎得得啥?啥壞人變老了?老娘可是阮四丫的親姨,敢不收我的花麼?阮四丫,阮四丫,你給我出來!你出來!”
朱婆子是朱氏的親妹妹,兩人的長相可謂如出一轍,連脾氣也是差不多了。
三角眼一翻,就在那里囂起來。
阮綿綿走了出來,淡淡地看了眼朱婆子:“這位老太太,有什麼事麼?”
“什麼老太太?”朱婆子見阮綿綿老太太,高興的合不攏,湊到阮綿綿邊套著近乎:“哎呀,四丫啊,我是你的親妹,你可得得我姨。”
以為阮綿綿老太太是尊重呢,畢竟現在只有有錢人家的老夫人才會老太太的。
不知道阮綿綿是不想朱,怕沾污了這兩個字。所以直接把前世老年婦的稱呼拿出來了。
阮綿綿奇怪的眼看著:“老太太是不是搞錯了?這村里哪個不知道我阮四丫的是獨?”
“什麼意思?”朱婆子眼一瞪,立刻就翻臉了:“你這是說我冒認親戚麼?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縣太爺家的小姐麼?我要上桿子的認親戚?”
“這麼說你也知道你不是我親戚了?”
“屁話,你一個小浪蹄子,誰跟你是親戚?”
“既然不是親戚,我憑什麼要收你這些七八糟的東西?”
“你……”朱婆子這才知道被阮綿綿給繞進去了。
愣了愣,一盤就坐在了地上,哭了起來:“哎呦,老天爺啊,你可開開眼啊,這年頭怎麼出現個這麼一個白眼狼啊,有了錢就不認人啊?姐啊,你快來啊,你親妹可被人欺負死了啊!”
“誰?誰敢欺負我妹妹!”
朱氏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一臉的橫配著出兇的三角眼,要多猙獰有多銹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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