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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蟒神瞳》 第五章 無家可歸

在冷徹父母被殺的第二天早上,村裡放羊的張老漢為尋找雨夜走失的三隻羊,披蓑,來到了冷徹家房屋的附近。書趣樓()因為雨下得實在是太大了,睜不開眼睛,他想到冷徹家避避雨,順便問一下冷徹的父母看沒看到他那走失的三隻羊。

冷徹的家靜悄悄的,院門沒關,堂屋的門也沒關。一濃鬱的腥味從屋裡向外彌漫,令人心生畏懼。

“有人在嗎?我是放羊的張老漢!殺……殺人了!”

張老漢好奇的走進院子,向堂屋門口沒走上幾步,就看到冷徹的母親劉春梅倒在泊中,瞪著驚恐的雙眼……

張老漢一路呼喊,跌跌撞撞的跑回村子裡。立刻,風雨中的張劉村更加起來。像出了人命案這樣的大事,無異於在水裡丟了一顆炸彈,瞬間掀起了軒然大波,比滿天的風雨更可怕。

治保主任和村長冒著風雨,到鄉裡的警察所報案。警察所又急忙通知了市警察局,很快就組了一個聯合破案組,開赴張劉莊,進行張的破案工作。

由於室已經被清理過,沒有留下任何罪證,外麵的痕跡又被雨水沖刷得乾乾凈凈,所以辦案警察毫無頭緒。

一連幾天,他們走訪了全村,調查了一些村民,但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唯一的可能就是歹徒認為冷家有錢,先綁架了冷家的孩子冷徹,再來冷家勒索錢財。因為目的沒有達到,一怒之下殺了冷超凡夫婦。他們推測,冷徹很可能也已經被歹徒殺害,丟進了洪水中,通過海口沖進了大海裡,估計已經骨無存。

於是,這樁殺人案就變了懸案,掛在了那裡。那個年代,警方的刑偵手段有限,很多無頭案被封存。有的束之高閣,案卷蒙塵,有的若乾年後歹徒繼續作案被抓獲,才代出以前犯下的案,警方這才連帶著破了以前的案子。

因為冷家是單門獨戶,鄉裡安排張劉村將死者掩埋。村裡不願意花錢,就找到了劉老一家,因為畢竟劉春梅是劉老兒。

沒想到劉老一家非常爽快,答應幫冷超凡夫婦辦理後事,這讓村民們覺得很是不可思議。但村裡還是有明白人的,他們很清楚劉老之所以肯慷慨解囊,其實是想趁機將冷家的四間大瓦房占為己有。

果然,劉老在將兒和冷超凡安葬後,將冷家的房子收拾了一下,燒了一些紙錢,就堂而皇之的搬了進去。

那個年月火葬還沒有大麵積推廣,冷超凡夫婦又是兇死,所以劉老用了兩張草蓆,就將冷超凡夫婦草草掩埋,本就花不了幾個錢。而憑空得了四間磚石結構的寬敞大瓦房,這讓劉老一家在村裡瞬間抖了起來。明白了真相的村民們也沒有辦法,畢竟劉春梅是劉老兒,兒一家都死了,這房屋自然歸劉老所有。

…………

翌日上午,冷徹行走在還有一米水深的蘆葦叢中。他之所以選擇從蘆葦地裡回家,不僅僅是因為直線距離近,關鍵是他沒有服穿。他雖然隻有十二歲,但高已經一米六開外了,大男孩的某特征非常鮮明。

穿過數千畝的蘆葦,冷徹發覺家裡有人,就急忙躲在蘆葦叢中。他一時犯了難為,這天化日之下,自己無寸縷,可怎麼回去呢?

“有了!”

冷徹的目到蘆葦邊緣的淤泥上,急忙彎下腰抓取大把黑的淤泥塗抹在腰部以下、膝蓋以上的位置。淤泥很黏,瞬間就粘到了上。他繼續塗抹,直到將的地方遮蓋住了為止。這樣從遠看,他就像是穿了一件黑的短,沒人懷疑他渾赤條條的。

冷徹走出蘆葦,低著頭,貓著腰,鬼鬼祟祟的向家裡走去。

“你是誰?到我家裡想做什麼?”

劉老的大兒子劉繼祖看到上糊著爛泥、低著頭走進院子的冷徹,一時間沒認出來,厲聲喝道。

冷徹與外公外婆一家並無來往,所以本不認識他的大舅劉繼祖,抬起頭朗聲說道“我是冷徹,這是我的家。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的家裡?”

“你……你是冷徹?你沒死?”劉繼祖一聲驚呼,頓時有些目瞪口呆。

劉老聽到大兒子劉繼祖的驚呼,與老伴兒和二兒子劉繼業從堂屋裡沖了出來,一臉驚訝的看著冷徹。

“你們都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家?我爹孃的呢?”冷徹又問道。

“你爹孃已經下地了。冷徹,你怎麼知道你爹孃已經死了?”劉老冷漠的臉上,帶著一狐疑。

“下大雨的那天晚上,我爹和我娘正在給我過生日,突然進來了三個蒙麵歹徒,對我家實施搶劫。爹孃為了保護我,都被歹徒殺死了。我逃進了蘆葦叢裡,他們沒找到我,我才活了下來。嗚……”冷徹說到這裡,失聲痛哭。

“冷徹,這裡已經不是你的家了,你別在這裡號喪,趕快走吧!”劉繼祖厭惡的說道。

“為什麼?這裡為什麼不是我的家了?”冷徹淚眼婆娑的問道。

“冷徹,我們劉家為了安葬你的父母,花了五百元華夏幣,耗費的人力還不算。如果你現在能拿出五百元給我們,房子就歸你所有。如果拿不出來,趁早混蛋!”冷徹的二舅劉繼業翻著白眼,很是兇狠。

“五百元華夏幣?怎麼用了這麼多錢?”

冷徹頓時目瞪口呆,心裡暗暗苦。因為他上小學六年級時,他班主任一個月的工資才三十八元,他要到哪裡去籌集五百元將房屋贖回來啊。其實,劉家安葬他父母,用了兩張破草蓆,連五元華夏幣也不值。

“冷徹,為了安葬你父母,我們劉家買了兩口上好的棺材,給你父母從裡到外穿了四層新服。還雇人挖坑、抬棺、下葬,哪一樣不用花錢啊!其實,五百元還不夠呢,我們就是看你年齡小,纔不與你斤斤計較!”劉老違心的說道。

“老人家,您是我外公吧?我的裡流著一半劉家的,求求您讓我留在劉家,給我一口飯吃,給我一個睡覺的地方。等我長大了考上大學,一定好好報答您和外婆!”冷徹天資聰穎,從劉家人的臉上能看到他母親的影子,一下子就猜出劉老是他的外公。

“冷徹,我不是你外公,我們與你母親劉春梅沒有任何關係,你還是走吧。不過我可以保證,隻要你在一年湊足六百元華夏幣的本金和利息,我就把房子還給你!如果過了一年,你就是拿一千塊來,我也不會把房子還給你!”劉老與老伴兒對視一眼,狠狠心說道。

冷徹聽了劉老的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朗聲說道“外公、外婆,我知道你們就是我的親人。求求你們將我留下吧,我學習績很好的,將來一定能出人頭地。我每頓飯吃不了多糧食的,你們讓我吃個半飽就行。我放學後還能給你們挑水、做飯、掃地。吃完飯還能給你們刷碗、抹桌子、喂豬。隻要你們肯把我留下,讓我做什麼都行!”

說罷,他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這……”劉老看到冷徹真的好可憐,一時有些心

“呸!你想的倒!如果我們將你留下,養到你長大,吃穿要花多錢?供養你上學要花多錢?就算你以後能考上大學,你又不姓劉,我們豈不是白供養你?”劉繼祖向地上啐了一口。

“舅舅,您放心。隻要我以後上了大學,一定不會忘了你們的大恩大德!”冷徹急忙保證。

“大哥,別跟他廢話!小子,你走不走?如果再不走,老子一頓將你打出去!”劉繼業兇狠的吼道。

冷徹聽了劉繼業的話,心中微怒,冷冷地說道“二舅,我娘可是你的親妹妹,你在我麵前自稱老子,是要遭天譴的。”

“呸!我才沒有那個死鬼妹妹呢!”劉繼業啐了一口,一臉猙獰。

冷徹知道自己不管怎麼哀求,劉家也不會收留他,於是說道“外公,既然你們不念親,那將我的服和書包還給我,等暑假結束了我還要上學呢!”

“你等著!”

劉繼祖走進屋裡,拿出兩套冷徹的服和幾件,扔在了地上。

冷徹一邊彎腰將服撿起,一邊問道“大舅,我的書包和書本文呢?”

“我們在清理屋子的時候,扔了!”劉繼祖沒好氣的說道。

“不可能!我的書包是我娘送給我的生日禮,嶄新嶄新的,你們怎麼會捨得扔掉?”冷徹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大舅想把新書包留給自家的孩子用,才會謊稱說扔了。

“冷徹,你廢什麼話?我大哥說扔了就是扔了!”劉繼業吼道。

“這個書包是我娘留給我的唯一紀念,你們必須還給我。否則,我就去鄉裡的警察所告你們殺了我爹孃,謀奪房產!”冷徹怒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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