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就知道他早回來躲外麵呢,聽見勸大嫂不管他們才進來。
那母倆聽見他回來,立刻告狀,先是告林菀詛咒老太太早死,要提前給摔盆子,又是陸大嫂挑唆孩子踩臉,林菀挑唆陸正高把老大弄去搶收隊,還讓陸心蓮上工等等。
陸老頭被們鬧得頭大,餘瞥著陸大嫂,有心讓趕做飯,可林菀在那裡和嘀咕什麼。陸老頭心裡有氣,卻又不好使喚兒媳婦,隻甕聲甕氣道“別耽誤過晌上工。”
說完他裝了袋煙,又啪嗒啪嗒地踩著草鞋出去了。
他一走,陸正霆也給林菀示意,他先出去。
他怕自己在這裡,林菀和陸大嫂說話,陸大嫂會害臊。
陸心蓮又催,“爹說別耽誤上工,趕做飯!”
陸大嫂就要趕去做飯。
林菀一把拉住,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注視著陸大嫂。陸大嫂這個年紀,本應該是最麗的時候,如今卻畏首畏尾,怯懦哀怨,加上格本就敏多思,如果繼續這麼下去,總有一天還是會重復舊路。
陸大嫂朝出一笑容,“弟妹,謝謝你。他不在家,我鬆口氣。我……”
“嫂子,他這會兒不在家,那過陣子回來呢?”
林菀目凜然,看得陸大嫂心裡有些慌。
陸大嫂本來就腦子裡渾渾噩噩的,沒工夫也沒那個腦子仔細想一些問題,這會兒被林菀迫著,就有些不知所措。
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這就是我的命,我生來命苦。”
林菀“什麼命不命的,當皇帝的也有被打死的。人善被人欺,跟命沒半點關係。你不想捱打,誰也不能日復一日打你。”
不是什麼階級敵人,隻是夫妻,他能打一次打兩次,怎麼能日復一日想打就打?
就說原書裡的陸明良和小明倆,小時候被打,可等他們九歲,陸老太就不敢再打他們。十二歲,陸大哥都不敢再打他們。
陸大嫂還是有些茫然,“你們男人不打人,你們命好。”
抹眼淚,不想捱打啊,每天小心翼翼地伺候老太太和小姑,可們還是挑唆男人打,拿撒氣。
林菀笑起來,“大嫂,你覺得我命好嗎?我剛嫁進來不是跑了男人嗎?要是認命,是不是得找個沒人的地方跳河拉倒?”
陸大嫂腦子裡的混沌彷彿被什麼撥了一把似的,看著林菀,思路有點清楚起來,是啊,當時還覺得三弟妹可憐,被老四拋棄了不得已嫁給殘疾的老三。
要是,嫁過來當天男人跑了,憤得肯定得上吊拉倒。
現在看,人家林菀沒認命,老四跑了人家嫁給老三,老三有錢,林菀又當了赤腳大夫,這會兒公社都誇。
不由自主地又要覺得是林菀命好,能當大夫,卻想到林菀去挖草藥,回來和陸正霆研究,還拿著金大夫的筆記沒日沒夜地看,然後去參加考覈,贏了陸正霞。
這是人家林菀自己努力得來的。
林菀看臉不再那麼惶惶然,反而有些陷思索的樣子。
又問“大嫂,們挑唆大哥打你,有沒有挑唆二哥打二嫂?”
陸大嫂就想起二嫂剛嫁來的時候。
一開始老婆子也讓二哥打陸二嫂,陸二哥雖然不真打,也會裝樣子給老孃看。可人家陸二嫂就不欺負,直接把男人脖子上撓出三道紅印子,晚上不讓他上炕,要和他拚命。
從此陸二哥再沒敢跟比劃過。
二嫂潑辣些,自己太好麵子、生綿,不夠氣。
要是自己當初和二嫂那麼潑辣,陸大哥他敢一直欺負嗎?
想起一些事兒來,有一次因為明良被打,發狠了跟男人撕扯,也撓了他好幾下,雖然他也打了,可後來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再打。
後來,為什麼他又開始打了?
真的是自己命不好嗎?
如果是二嫂或者林菀嫁給陸大哥這樣的,們也會像自己這樣一直被欺負嗎?
陸大嫂抬眼看著林菀,三弟妹生得漂亮,長眉大眼,高鼻菱,並不是潑辣麵相,可眉宇間卻帶著一英氣,讓人不敢欺負。
林菀“大嫂,什麼是好命?多皇帝也做了古,多有錢人也了土。”
什麼是命好?
陸大嫂不由得想起來,小時候覺得地主家的小姐命好,不用乾活,吃不完的白麪,穿不盡的新。
可後來呢,地主家被打倒了,地主小姐了狗崽子,反而是又紅又專的貧苦大眾婦。
長大以後說婆家,地主小姐沒人要,因為分不好,隻能嫁給一個大十來歲的兒,而嫁了個貧下中農小子,又俊又有力氣。
現在呢,地主小姐的老男人把當閨寵,好吃好喝伺候著,從來不許別人欺負,也沒人敢再批鬥。
而自己,那個又俊又有力氣的小夥子,他什麼都聽他娘和妹妹的,一點都不疼媳婦,他還打老婆!
所以,是命嗎?
命到底是好還是壞?
命是一定的嗎?
覺腦子裡轟隆隆的,就跟打雷一樣沖破了原本的那些濃霧,腦子越來越清楚,連帶眼神都堅定起來。
仿若大夢初醒般,“弟妹,你說得對,不是我命不好,是我給他們欺負我的機會。要是他第一次打我,我就拿刀和他拚命,他還敢打我?要是們第一次挑唆,我就摔盆子摔碗,和們一樣躺著不乾活兒,打死我也不服,們還敢欺負我?還敢打我孩子?”
越說越激,覺一熱往頭上湧,轉就沖去東間,一把搶過桌上的一個手箱,嘩啦啦倒出裡麵的東西。
陸心蓮撲過去搶,“你敢我的東西,你瘋啦!”
陸大嫂這會兒腦子熱熱的,激得渾發,全憑著一子勁兒沖進來。
看陸心蓮撲過來,想也不想抬手就狠狠扇在陸心蓮的臉上,“這是我的嫁妝箱子!”
七零之穿男主他嫂子
七零之穿男主他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