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治療瘧疾防疫很功,縣裡表彰,公社和五柳大隊都到了表彰,於是縣革委會衛生部門就對大石橋公社的衛生事業加大支援力度。
雖然不能專門撥款,但是將資傾斜一下還是可以的。
五柳大隊申請的一些實驗皿、基本醫療工、藥品補充等都得到了滿足,這其中就包括手刀、手鉗、鑷子、拔牙鉗、小錘頭等工。在自己衛生室拔個牙、割個眼、膿瘡等小手,是完全可以的。
說話的時候瞥了陸長艾一眼,看得陸長艾哆嗦了一下,總怕林菀是不是想公報私仇。
他立刻道“拔、拔牙是不是可疼了?我、我可不能拔牙。”
林菀沒跟他說話,而是去院子裡看看,就見陸正琦在家窗外徘徊,一副無比關心陸正霆的樣子。
回頭沒好氣道“拔牙還有不疼的?你不拔也是自己罪,等它把前麵那顆牙爛掉,再把下麵牙得沒法吃飯你就知道該不該拔了。”
陸長艾更堅定是想報復自己家了,嚇得拔就走了。
金大夫看了一眼,笑起來,“火氣不小啊。”
林菀挑眉嫌棄道“我這不是想公報私仇,給他砸下一顆牙來出氣麼。”
他那牙都糟什麼樣了,用手刀把牙齦劃破,擱拔牙鉗晃一晃單手就能□□。
“哈哈哈。”金大夫笑起來,“我看你不是想砸他的牙,你是想砸別人的吧。”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陸正琦一眼。
按照他對林菀的瞭解,如果男人敢背叛,估計能砸掉人家一牙。
那邊陸正琦聽見靜回頭就看到林菀,他對上冷冷的目,總覺得眼神裡有自己看不的東西,似有又似絕。也許已經開始喜歡三哥,如果真心待三哥,他倒是為他們……開心。
哎。
這時候炕上的陸正霆醒了,他坐起來看了看,“菀菀?”
陸正琦忙跑進去,“三哥,你醒啦?你的如何?”
陸正霆看他進來,微微蹙眉,“你嫂子呢?”
陸正琦指了指西邊,“醫務室呢。”
陸正霆穿好服,覺上不似上午那麼疼,知道是林菀給他推拿針灸的效果。隻可惜推拿的時候手法太到位,他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後來居然一點覺也沒。
陸正琦看他要下地,就上前扶。
陸正霆抬手隔開,“不必。”
陸正琦收回手,“三哥,你、你的是不是惡化了啊,為什麼不去縣醫院?”
陸正霆一直低頭垂眼,本看不見他的自然也不知道他說什麼,也就不會有回應,他徑直坐上椅,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作居然輕快一些,不像以前那麼費力。
陸正琦幫他推椅出門,在門口到回來的林菀。
陸正琦看著,“三哥醒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三哥的到底如何了吧?”
林菀沒理睬他,而是跟陸正霆笑了笑,俯檢查他的。
陸正霆握住的手,“等我一下。”
林菀知道他的意思,便去廚房熱一下飯菜。
等熱好飯,陸正霆和陸正琦也從外麵回來。
陸正霆洗手洗臉,看向陸正琦,“你今天請假?”
陸正琦指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陸正霆的,“我聽說你疼得厲害,過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助的。”
陸正霆“我很好,沒事。有你嫂子和金大夫呢,你隻管忙你的去。”
陸正琦看他麵如常,沒有病惡化的那種憔悴、恐慌,心裡也犯嘀咕。晌午他回來辦事,恰好聽大嫂二嫂說三哥的疼得不行,林菀在給他治,他覺得林菀胡鬧,一沖就跑過來。
他自忖瞭解林菀的格,覺得不是個善良的人,認定不可能對三哥真心好。尤其他在縣城到和胡向拉拉扯扯,他心裡就越發不舒服,更覺得林菀不可信。
為什麼不給三哥治病?和那個胡向有沒有關係?
陸正霆坐下和林菀吃飯,看他杵那裡不走,淡淡道“還有事?”
陸正琦“三哥,我……”
陸正霆“你要是沒吃飯就坐下吃,要是吃了就去忙,不要杵這裡。”
陸正琦著拳頭看向林菀。
林菀瞥了他一眼,“你有話就說,不用藏頭尾的。”
陸正琦攢了拳頭,很想質問和那個胡向是什麼關係,不過他怕當眾問讓三哥傷心,還是算了,畢竟三哥那麼喜歡。他抬手撓了撓後腦勺,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算了,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轉就走。
林菀把筷子拍桌子上,“陸正琦,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麼我好自為之?”
一般來說,奉勸對方好自為之的時候,都不是什麼好事。
做了什麼就讓他當著男人的麵說這樣的話,今兒不說清楚,打斷他的!
陸正霆雖然沒管弟弟說什麼,卻一直留意著林菀的緒,看了氣,他的臉就沉下來。
他回頭看向陸正琦,“過來把話說清楚。”
陸正琦站在門口,逆而立,他盯著林菀,“林菀,我說什麼你自己應該清楚,縣城的事兒,我不希三哥知道。”
他以為陸正霆聽不見就不會知道他說什麼,所以說話有點肆無忌憚。
林菀冷笑,霍然起,“來,你好好說說縣城什麼事兒?”
陸正琦卻又不說,一副給留最後一點麵子的樣子。
陸正霆冷冷道“說!”
陸正琦搖頭,他從兜裡掏出帶著的鉛筆頭和小本子,寫了句話給陸正霆,說自己去縣城見了江映月,恰好遇到林菀,發生點口角,卻沒提胡向。
陸正霆掃了本子一眼,又抬眼瞥他,淡淡道“你嫂子纔不管你和江映月還是江映日的,不要煩。”
陸正琦便轉走了,自覺給林菀留了麵子。
林菀“你回來!”
陸正霆握住林菀的手腕,安,“不要生氣。我信你。”
他不管林菀是在縣城刁難江映月還是誰,反正他支援。
林菀哼了一聲,“以後不許他來。”
陸正霆笑著點頭,“你說了算。”他凝視著,緩緩道“隻要你別生氣。”
笑起來像灑滿花田一般燦爛,他捨不得生氣。
林菀“我纔不生氣呢,我就是想揍他!”把自己在縣城又遇到胡向的事兒告訴陸正霆,“他倆一樣煩人,都自以為是!”
隻是和親近的人順口吐槽自己遭遇極品,並沒有想什麼,更沒有額外表達什麼的意思。
陸正霆還是覺到了力,這樣優秀麗,有男人喜歡是很正常的。如果他是一個健康的男人,他並不會在意,他自信可以擊潰他們,可現在他是一個殘缺的人,這些無形中給了他力。
雖然胡向稚不,就是個橫沖直撞的冒失鬼,可他年輕英俊、健康、敢敢恨、充滿活力,有著自己無法比的優勢。
他突然覺得雙疼起來的覺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如果疼痛能讓他站起來,可以讓他理直氣壯地趕走覬覦的男人,那他願意痛得再徹底一些。
林菀發現說完胡向以後他有些不對勁,雖然表麵如常,眼神卻涼了兩分。
朝他笑了笑,用手指點點他的手背,“想什麼呢?”
陸正霆抬眼看,目幽沉,對於他這種含蓄斂的人來說,有些話可以對不相乾的人說,可以寫出來,就獨獨不能對著說。
沒有胡向還有李向陳向,那麼優秀,總會有人前赴後繼,除非有個配得上的男人站出來主張自己的權力。
他們雖然有結婚證,有有資格這樣,卻沒有底氣,因為結婚證隻是對的束縛而已,並不公平。
除非他能徹底站起來,隨時陪在邊為擋風遮雨,否則他就不能心安理得地行使那份權力。
他不捨的束縛,如果有要求,那他一定會放手。
他知道自己這樣想其實很虛偽。
因為他得用全部的自製力才能說願意放手,可天知地知他自己知道他一點都不捨的放手。甚至會很暗地想,什麼胡向、李向之類的敢覬覦,他就打斷他們的。
如果看上別的什麼男人想離開他,他就把囚在邊,讓哪裡都去不了。
他心中的暴戾轟然迸發,俊容瞬時冷峻下來,眼神都變得冷冰冰的。
林菀被他突然冷酷的眼神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睜大了眼睛。
陸正霆意識到自己緒失控,立刻垂眼,再抬眼看,眼神已經恢復了溫平和,緩緩道“我在想胡向雖然魯莽,眼神卻好得很。”
林菀盯著他的臉看了三秒鐘,果斷朝著自己心儀的鼻子去,他的鼻梁怎麼那麼,線條怎麼那麼好看,早就想看了,讓你嚇唬我!
陸正霆“……”
他索破罐子破摔地想,是真的喜歡他的臉,如果好不了,是不是還能靠臉□□。
他凝眸瞧,想看看有幾分可行,嚇得林菀趕投降,“快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