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結束,陸正霆還在麻藥的作用下沉睡。
林菀給他蓋好被子,固定了頭部,又對四人道“解剖學和生理迴圈係統學,這是咱們必須要學的。你隻有學好瞭解剖學和迴圈學,才能自如地給病人進行外科手。”
四人聽得很認真。
林菀繼續道“剛才你們也看了,手過程中麻醉、消毒、止缺一不可,這是外科手的三大基石,沒有這個咱們就不能完整地進行手。”
沒有麻醉,病人疼得嗷嗷靜不下來,也沒辦法進行手。沒有消毒殺菌,病人的傷口肯定會染。而沒有止的話,那病人流不止,手不等完就掛得差不多了。
“要是我們全心地撲在這上麵,把學醫當一輩子的事業,你就發現其實不管中醫還是西醫,就和咱們種地一樣,都是有規律可循的,而且也沒有那麼難。”
給他們講過,基礎中醫就是要把奇經八脈弄明白,據人的脈絡執行來切脈、認、針灸,據人的平衡來配藥等等,看似錯綜復雜,實際又井然有序。
每一次給病人看病,都會結合病癥給學生講課,把係統的知識結合了自己的會、經驗,深淺出地講出來,讓他們更加好理解。
他們是要學習當大夫,所以不需要跟學校的學生那樣,學那麼多全方位的知識,先學最實用的,其他的需要了再去瞭解也不遲。
等陸正霆醒過來,林菀就停止授課,“我們回家休息,你們自己學習,要是有來看病的你們一起商量,拿不定主意的去問我。”
現在來看病的社員,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常見病癥,因為村裡有醫院,大家也跟著惜命起來,頭疼腦熱之類的也來看病,正好方便學員學習。還有人來買各種膏藥,順便就來號個脈、量個、聽著心肺之類的,也有老人孩子們知道醫院在教學生,特意來幫忙給學生們當病人的,都可得很。
林菀和陸正霆回家,因為告訴孩子們要給爹手,所以小哥倆就把俊俊推到學校去,找姐妹們一起看孩子。
這會兒俊俊已經是學校的小紅人,跟著姐姐哥哥們上課學習。
管他聽不聽得懂,反正老師講課的時候他一點都不鬧,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比大學生都乖巧。
他這樣,惹得幾個老師都拿他當榜樣批評坐不住的孩子,“你們屁上是長著個尖兒嗎一分鐘也坐不住?你們看看人家俊俊,才八個多月就坐得比你們還像回事!”
有小同學不服氣,“老師,俊俊在睡覺啦。”
老師沒好氣道“人家俊俊睡覺是應該的,你和八個月的孩子比,你出息吧!”
幾個同學立刻沒聲兒了,說啥都是錯的,快閉吧。
放學的時候,掛兒幾個要幫忙推俊俊回去。小明自己接過去,“姐,你們回家做飯去吧,我和小哥哥也回家了。”
現在全村都沒個閑人,孩子也要幫忙做家務。
掛兒幾個說幾句就先走了。
小明把椅前麵的橫檔放下來,那是陸正霆給額外加的,攔著俊俊怕他掉下去。
陸明良收拾好書包,把書包往上一掛,然後倆人推著俊俊往外走。
經過那同學的時候,俊俊扭頭看了他一眼,還哼了一聲。那同學和他看了個對眼,大呼小起來,“呀,他笑話我呢。”
其他人笑道“他這麼點,啥也不懂,怎麼笑話你啊,你可真能瞎掰。”
才八個多月的孩子,連笑話是啥都不懂呢。
俊俊子靠在枕頭上,小胖帶著腳丫子一下下地晃著,打了個哈欠,就合上眼睛。
那同學喊道“哎呀,你們看他,像不像一隻大胖貓!”
俊俊猛地睜開了眼睛,烏溜溜的大眼瞅著他,“哼~”
“呀,他嚇唬我呢!”
陸明良“你快別大驚小怪了,我們回家了。”他倆推著俊俊趕回家,還要做飯呢。
小明則掏出一塊自己烤的牛餅乾塞在俊俊手裡,“弟弟,給你磨牙。”
俊俊就攢著細長的餅乾放在邊哢嚓哢嚓地磨牙。
那同學聽得耳朵疼就趕跑了。
小哥三個回到家,陸正霆已經在家裡休息,林菀準備做飯。
一邊鍋裡熬小米粥,一邊鍋裡烙乾鍋餅,還準備了五香鹹菜。
“爹三叔,你耳朵好了嗎?”小哥倆跑到東間去問陸正霆。
陸正霆笑了笑,“過幾天可能就好了。”
小明“肯定會好的。”
陸明良也點頭。
俊俊在下麵一聲囔一聲n,就當過了爹孃,還一副我棒不棒,快來誇我親親寶貝的模樣期待地看著林菀。
林菀一手麵,俯親親他的小臉蛋,被風吹得涼涼的,笑道“這麼懶的孩子,你可是第一個。”
孩子太淘氣太皮讓人不了,太安靜太乖巧得已經是懶了也讓人好笑。
俊俊忽閃著又黑又長的睫看著,突然說了個字,“娘!”
林菀愣了一下,驚訝地看著他,“哎呀大俊俊,了不起啊,知道害臊呢。”
說說他懶就把囔升級娘了呢。
俊俊立刻用小手捂著臉,然後從指頭裡朝著“喵~~”,非常勤地玩起了躲貓貓。
林菀老母親的心得稀裡嘩啦的,兒子這是以為喜歡玩兒,在賣力地陪玩呢。
不容易不容易,雖然懶,但是起碼很孝順。
這麼過了十天,陸正霆的耳朵就拆掉了紗布,然後注意保暖防凍防止進風沙就行。
這幾天他都沒去縣裡,就負責看孩子,要麼在大隊和家裡,或者去醫院幫忙。
這日晌午,他抱著俊俊從大隊先去學校喊上小哥倆回家,然後去醫院接林菀。
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醫院裡傳來“砰”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炸開了。
陸正霆竟然覺得一陣氣翻湧,耳朵、腦子裡都嗡嗡的。
其實這一次手以後,慢慢的他耳朵就有了變化。淤散開以後,他覺裡麵轟轟的,不像從前那樣要麼疼得腦袋要炸開,要麼寂寂無聲讓人心涼。
林菀每日都詢問他,給他檢查,聽他說了認為是在恢復,可能個把月就可以聽見聲音了。
今天被這麼一震,不知道會不會把耳再震壞。
他還小心地護著俊俊,免得嚇著他,又看看小哥倆。
他倆就跟聽放鞭炮或者聽人家炸山開石頭一樣,並不害怕,還好奇地跑去看什麼事兒。
陸正霆立刻就意識到這是醫院實驗室,幾個學生做實驗可能步驟不對導致燒瓶炸了。
他生怕林菀有事,趕扛著俊俊也大步過去。
突然,俊俊一扭頭,就在他耳邊,喊了一聲,“爹!”
陸正霆一下子愣住,跟被人施了定一樣猛得頓住腳步一不。
此時風呼呼地吹著,捲起地上的枯草樹葉,發出~~的聲音,砸在一邊的墻上發出嚓嚓聲,甚至還有風吹俊俊的帽子絨線球帶著上麵的草珠珠發出的叮叮嗒嗒的聲音……
一切都是那麼陌生,一切又都那麼真切,恍惚如夢。
俊俊看他不,小手拍他,“嗯!”示意他趕走。
他的小音,萌萌的,彷彿一下子落在了陸正霆的心裡,讓他渾都熱沸騰起來。
他這是聽見了?
然後他看見林菀和小哥倆從醫院跑出來,朝著他揮手,喊道“你倆杵在那裡乾嘛呢?沒事的,一個學生做實驗炸了燒瓶,誰也沒傷。”
風把的聲音送過來,又把的音量給消磨了大半,卻無損於那聲音的悅耳聽。
甚至比他在心裡描摹想象了幾萬次的樣子還好聽,落在他心頭,甜甜的,脆脆的,如銀鈴,如蘋果,如荒漠上那悠揚的琴聲……
七零之穿男主他嫂子
七零之穿男主他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