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安頓時有些麵上發熱。
他怎麼都覺著眼前這個小姑娘同自己說這樣的話應該隻是小孩玩鬨,但不記說得這樣認真,眉眼間冇有半點玩笑的意思,又著實讓人心微妙。
就在這時謝萬金在後推了他一把,低聲道:“問你話呢,發什麼愣。”
謝子安猝不及防地往前傾,眼看著要撲向不記著了,連忙手一撈把小姑娘抱在懷裡,轉了個以落座的姿勢倒在了榻上。
眾人見狀頓時:“……”
不記笑盈盈地看著謝子安,抬起右手食指輕輕地點了點年眉心,嗓音糯道:“倒也不必如此著急,就算你很願意,也得等我恢複原貌才。”
“我、我……”謝子安平日裡也算能言之人,這會兒在小姑娘麵前竟有些結。
偏生殿中還有這麼多人在,他又心繫長兄安危,當下也顧不上解釋什麼,便心想著直接先說正事,“那、那都依你,現下你先救我長兄可好?”
“行啊。”不記十分好說話地點了點頭,笑道:“但是你得先放開我。”
“啊……好!”
謝子安猛地反應過來自己還把小姑娘抱在懷裡,連忙起將放下了,一張俊臉越發地泛紅。
謝家眾人見了,一時間都有些無言。
唯有謝萬金俯同容生耳語道:“你說是不是早就看上我們家小七了?看這樣子,簡直是要把小七吃的死死的啊。”
容生回頭看他,幽深的眸子如同染了墨一般,低聲道:“歃結契,終歸不是一時興起。”
“結契……”
謝萬金無意識地把這兩個字重複了一遍,腦海中忽然浮現自己同容生在寒川之地差點喪命的那一回。
當時結下同心盟雖說是為了保住容生的命不容遲疑,四公子至今也冇有後悔過當時那樣做了,但那至是他自己選的,小七今日,畢竟同他那時候不一樣。
四公子看了看臉泛紅的謝子安,又看了看眉開眼笑的不記,口而出道:“不是一時興起,難道是早有此意?”
不記聞言不由得抬眸看他,“有心思琢磨這個,不如想想你長兄。”
“誰有空琢磨彆的啊。”謝萬金立即改口道:“你趕救我長兄,完事之後你想怎麼樣都!”
謝子安看著恨不得把弟弟用錦被捲起來送到不記榻上的四哥,一時間神微妙地很。
葉知秋和謝玹異口同聲道:“先救人!”
後者停頓了一下,又道:“我謝家人答應的事從不反悔,你且放心便是,先救我長兄要。”
“急什麼?”不記淡定極了,掃了眾人一眼緩緩道:“你們先把東西和人配齊了再說。”
溫酒聞言,連忙開口問道:“還要什麼東西?哪種人?”
不記一邊往榻邊走,一邊隨口道:“把所有門窗都打開。”
“好。”溫酒當即應了,吩咐王良帶小侍去開門開窗。
這會兒外頭大雨滂沱,門窗一開,便有狂風席捲而,吹得殿中簾帷浮,眾人袂翩飛。
溫酒的墨發被吹了,也無暇顧及,當即開口問道:“還要做什麼?”
不記走到了榻前才止步,不急不緩地說:“殿外點燈九百九十九盞,無論風雨有多大,燈一盞都能不能滅。”
“外風這樣大,又下著雨,這燈盞如何才能一盞都不滅?”謝小六一聽這話就急了,忍不住道:“你這不是……”
這話還冇說完就被一旁的謝子安攔住了。
年溫聲道:“總有法子的,還需什麼?你隻管說便是。”
不記點點頭,又道:“還需樂師,會奏歸魂曲的樂師,在人醒之前,曲聲不能斷,亦不能有出半點差錯。”
“歸魂曲是什麼?”謝萬金錶示這曲子聽都冇聽過,為難道:“樂師好找,要多都個都城,但是要會歸魂曲,還一點差錯都冇有的,這一時半會兒哪裡找得到?”
四公子說話間,已經在心裡把不記給暗罵了一通,這小丫頭生了一副乖巧又討喜的模樣,可說話怎麼總是說一半留一半?
這麼要的事,先前不說,這臨了臨了的讓人著急上火!
不記回頭瞥了謝萬金一眼,不用問也知道這廝心裡在想什麼,不鹹不淡道:“誰讓你們弄到是這麼顆碎了的破珠子?平白要讓我多費這許多力氣。”
謝萬金立馬不說話了。
能救人的就是大爺。
冇啥可頂的。
但是四公子愁啊。
就在眾人愁眉不展之際,容生忽然淡淡開口:“歸魂曲,我會。”
謝玹聞聲抬眸看他,“有勞你把曲子寫下來,我試著先現學一曲。”
容生點頭,算是應了。
謝萬金連忙道:“那我再去找幾個有靈氣的樂師來。”
他說完轉便走。
謝子安見狀,連忙道:“我去吩咐人點燈。”
“我也去。”謝小六當即也跟了出去。
不記見年走了,瞬間便冇了多說的興致,右手輕抬朝眾人道:“把寒玉笛留下,你們都出去吧。”
“什麼寒玉笛……”葉知秋剛想說這姑娘說話怎麼讓人雲裡霧裡的,話說到一半就瞧見側的謝玹從袖中取出了一支白玉笛走過去遞上。
三公子眸如墨地看著那小姑娘,“你說的,可是我這支?”
“自然。”不記手便接了過去,“此乃我寒川之,在你手裡不過是個尋常玩意,在我這裡卻不同,待會兒笛聲一響,歸魂曲便要奏起,遲半刻都不行。”
不過冇有多說的意思,講了這麼一句,便道:“至於你想問的日後再問也不遲,冇你們事了,出去。”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了溫酒。
溫酒抬了抬手,“你們都出去吧。”
眾人紛紛低頭退了出去,謝玹和葉知秋走在最後。
唯有溫酒在原地站了片刻,就走到了榻前。
不記有些詫異地看著,“我不是說了,讓你們都出去嗎?你留下也做不了什麼,若有萬一,反倒會搭上你自己的命。”
溫酒手了謝珩的臉,麵溫,眼中卻滿是堅定,“他若有萬一,我絕不獨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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