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易雲卿宮給皇上拜年;年初二,大姑攜姑爺皆子前來拜年,李淑真不在例;年初三,各方好的員開始走。易家因有老太爺跟老夫人的輩份在,是以很多自稱晚輩的前來拜年混個臉,把餘氏忙的是暈頭轉向的。年初八,易雲卿宮赴宴;年十五的元宵節宮宴,易雲卿推了在家陪著吃元宵。
家裡的元宵是冬親自面做的,白、圓潤、細的面皮包了芝麻、花生、豆沙、紅棗等餡料,吃的一家子是直呼撐著了。
易謙吃的最多,癱在椅子讓冬肚子的直哼哼。
易雲卿放下茶杯依個了聲,道:“我帶冬去街上看花燈,謙兒吃撐了就不帶了,留在家裡好生休息。”
老太爺笑下點頭:“現在街上是很熱鬧,年輕人就該多走走。”老太爺年輕時也在京城看過花燈,知曉這時候是最熱鬧的。“街上人多,帶兩個機靈點的小廝去。別走散了,還有,護著冬些。”
老夫人啐口:“平日還說我羅嗦,老爺不也這樣?”
老太爺惱怒:“我這不是不放心吧,街上人那麼多,”
大老爺跟餘氏對視眼,餘氏拿帕子掩了掩角的笑意。
易雲卿笑下,讓冬把嘟著滿臉不樂意的易謙給餘氏。他也好想去街上看花燈,易謙眼睛盯著腳尖,可是他知道他爹爹肯定不會肯。
易謙肚兒滾圓的確是吃多了,面食又不易消化,不好好休息散面團兒恐怕晚間就會鬧肚子疼。
餘氏摟了易謙坐榻上,手點了點他鼻子:“看你這小東西還敢不敢聽話,吃這麼多,知道後悔了吧?”一邊說一邊給他肚子,待好一些了再喝些消食湯應該就好了。
冬瞧了心的不行,想著幹脆自己也不去算了,易雲卿先一步算好牽了冬手往外走:“等下買兩盞花燈回來就是。”
易家宅子在京中繁華區域,是以易雲卿也沒讓人備馬車,就單牽了冬打算步行過去。兩個機靈的小廝很識時務的在後遠遠吊著。
街道上熱鬧的吵雜聲隔著老遠便傳了來,目而去街道兩旁鋪子上各種各樣的花燈遠遠看去似是著了的火龍,豔又眩目,真真繁華如錦。
易雲卿牽了冬手,道:“小心些,別被人群沖散了。”
在人群中牽手而行讓冬有點不好意思,掙了掙手。
易雲卿握不放,湊近輕聲道:“放心,都看花燈去了,沒人瞧見的。”
冬橫他眼,不好意思的撇開視線觀察旁邊行人,見真的沒人注意他們,這才開始放心的欣賞街旁的景。
易雲卿放慢腳步與冬並肩而行,瞧見漂亮別致的花燈還會手指給他看。在半途到猜迷贏花燈的節目,還興志高仰的上前把最漂亮最致最繁瑣的那盞給贏了回來,轉手給冬讓其提著。拉了他轉了個彎到湖邊小亭坐了,招手讓兩小廝去買吃食,轉首對冬道:“還好我們來得早占了好位置。”指著若大的湖面:“再過幾刻鐘,會有年輕公子小姐到湖面放許願蓮花燈。到時千百盞各種各樣的蓮花燈飄在湖面隨波而下,那種景,很是別致。”
冬看向漆黑無的湖面,可以想象若有千百盞蓮花燈飄在上面一定非常漂亮。
“冬想放燈麼?”說是問冬,可易雲卿自己到是興致來了。讓小廝守了亭子,拉了冬親自去挑了七八盞漂亮別致的蓮花燈回來。
提筆,易雲卿行雲流水似的唰唰寫下三張字條,一求家人安康;二求仕途平順;三求冬改口。寫完最後一張,抬頭眼的瞧著冬。
冬被盯的臉微紅,抬手便把紙條開作示要撕。
易雲卿忙搶:“萬不能撕,撕了要招惡運的。”趁冬怔住時把紙條搶了回,小心攤開順塞到最漂亮的那盞蓮花燈中。末了燈壁,蓮花燈呀蓮花燈,你可要給我爭氣呀!
“冬想求什麼?”易雲卿把筆遞給冬,示意剩下的五盞蓮花燈讓他來寫。
接了筆,冬想了下提筆。一求老太爺老夫人康健;二求大老爺大夫人和和;三求易謙快樂長;四求易謙明年生試榜上有名;五求…五求,冬停了筆想。
易雲卿假裝喝茶,其實眼睛就盯著那張小紙條了。心底在磨牙,排在老太爺大老爺之後他無話可說,可為什麼還要排在易謙之後呀?還一排就是兩張!憑啥?憑啥?!易雲卿心底磨牙著盯著紙條,他決定了,如果這最後一張冬求的不如他意,他便,他便,他便今晚咬他一牙印兒!
冬提筆猶豫不決,抬眼瞧下易雲卿暗自盯著的視線,收了收筆:“大爺不能瞧。”
“為什麼不能瞧?反正飄到下遊可能都被人撿了看。”放完燈後會跟著蓮花燈到下遊撿,如果燈沒滅又能在千萬盞燈中幸運的在別人找到前找到自己那盞,那所求之事便有大大實現的可能。
“反正大爺就是不能瞧。”冬放下筆,大有他要瞧他就不寫。
易雲卿拿他沒辦法:“好好,我不瞧。”說罷轉過去,轉回時手腳快速的要搶,結果冬早有準備躲了開,不想易雲卿卻是幹脆連人帶紙的搶懷裡,歪頭‘吧唧’一口親在冬臉上。
冬好不易掙開,易雲卿已經搶到了紙條,拿在手上得意的揚一揚,湊近燈下打開一看,鼻子都差點氣歪!
‘大爺所求第三無效’。
揚手要撕。
冬躲到石桌另一邊道:“撕了會遭惡運。”
易雲卿覺著自己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還砸的狠。不過,要被這話堵死,那他就不是顯赫京城的朝延新貴!讓小廝守了,易雲卿跑去新買了六盞蓮花燈,一口氣寫下三張‘冬所求第五無效’爾後又寫三張‘所求第三定能實現’。明正大的寫,寫了還揚了揚折好塞進蓮花燈中。
冬被弄的是又又氣,小聲罵:“稚!”
易雲卿到覺著自己稚的有理由,接連五盞蓮花燈沒寫他一句,最後這句還是讓他所求第三無效,他覺著自己就是脾氣太沉穩了才沒把人勾進懷裡狠狠湊一頓屁。
守在亭子口的小廝打發掉三撥人,湖面便漂起了一朵朵紅致的蓮花燈。隨著水流順流而下,直至漂滿整個湖面。
易雲卿跟冬也點了燈,把燈放到湖面,爾後用樹枝一盞盞推遠只到讓其順流而下。順流而下的蓮花燈像承載著人的希,隨波逐流間不知是會被水淹沒,或流向某些無人知曉的角落,亦或許最終漂向彼方。
從幾盞到幾十盞到上百盞再到上千盞,整個湖面綴滿了蓮花燈。岸邊人流隨著蓮花燈漂流的方向緩慢移去,易雲卿跟冬也在人流中來到湖面下遊,要想從上千盞中蓮花燈中挑出自己那一盞,這恐怕不是一點點運氣就能就的。而是要大大的運氣!
易雲卿選了位置站好,讓小廝拿來專門取蓮花燈的勾子,把一盞盞像自己所放的蓮花燈撈上來讓冬取出裡面的紙條。是就留下來,不是就放回去。
冬覺著有點像窺別人的。
易雲卿瞥了眼笑:“又沒寫名字,誰知道是誰的?再說,我們的蓮花燈或許都落到別人手裡了。”
一想到那麼稚的紙條落到別人手裡,被別人知曉,冬就覺的臉燒的慌。
一盞盞蓮花燈被人從水裡撈了出來,一群年輕公子聚在一起笑嘻嘻的念撈上來蓮花燈裡的紙條,念到有趣時不既哄堂大笑。在對面則有些帶著紗面巾的年輕小姐撈起蓮花燈,時不時傳來陣陣銀鈴似的笑聲。
易雲卿勾來盞蓮花燈,冬小心拿出紙條,攤開一瞧立馬手忙腳的把蓮花燈放回去。
“怎麼?”易雲卿瞧眼,以為紙條上寫了什麼人的話,不過後頭想想不對呀,給小廝打個眼。小廝立馬機靈的把那盞漂浮開的蓮花燈又撈了回來,雙手小心捧了來。易雲卿掏出紙條,飄逸的行書字讓人瞧了眼前一亮。
‘三求冬改口’。
易雲卿抬眼看冬,那眼的神讓冬了脖子。
捧了蓮花燈,丟開勾子。“走,回家。”
易雲卿親手捧了蓮花燈回去放在屋子裡的博古架上,讓丫環們不準,更不準冬,直的冬在那大半個月都繞開那博古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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