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已如軍中近兩年，容澤也沒想到蘭溶月安排的這步棋能用上，之前並未在意。

「小五？」楚慎頗為意外，沒想到前鋒的一員殺將竟是蘭溶月的人，以為蘭溶月會將自己的人安排在更高的位置。

楚慎第一次懷疑，他對蘭溶月的所有戒備是不是錯了。

「小五見過王爺、將軍。」無戾走進大帳行禮道。

經過一年多的洗禮，昔日那個將蘭溶月看做的一切的無戾，多了幾分開朗，也染上了幾分殺氣。

楚慎示意容澤，讓他詢問。

容澤細看小五，當初蘭溶月去邊境，他卻是與無戾有過兩麵之緣，如今在看，無戾變甚大。

「小五，楚將軍去刺殺梵帝和問行，敢問梵帝邊可有皇後娘孃的人。」容澤也沒給楚篤遮掩，直接開問。

「小五不知。」

無戾暗想，問行和蘭梵這段時間的不擇手段，就是為了激怒一個人的人和英雄主義，還真有蠢貨上當。

軍中不是最講究服從命令嗎？

怎麼還有這樣的蠢貨。

還將軍呢？

無戾心底的吐糟無人知曉。

誰能想到冷著一副臉，連話都不願意多說一句的人，心世界會如此富。

若是蘭溶月在，或許能發現無戾的異常。

「你不是蘭...皇後邊的親信嗎？怎會不知。」

「王爺有所不知，鬼門七閣，小五主掌刑罰，為刑堂閣主，隻有各方主事人犯了大錯才會落小五手中，自我為刑堂閣主一來，隻置過一人，那便是楓絕閣閣主。」對楚慎的打算，無戾已經猜到幾分，一向不願意說話的他，難得說了這麼多，心解釋。

無戾的話讓楚慎直接蒙了。

他以為小五（無戾）隻是蘭溶月邊一個普通的侍從之類的，怎麼也沒想到無戾是鬼門七閣其中之一的閣主。

「楚篤行蹤不明，現在隻有兩種況，要麼被抓，要麼還沒手，若被抓，讓你救出楚篤，你可能辦到。」楚慎言語中帶著幾縷懇求。

楚篤是他兒子，他有如何能做到眼睜睜看著楚篤出事。

「隻要王爺下令，小五立即點人出發。」

看著像沒聽懂的無戾，楚慎再一次道，「不，軍中武功高的人甚，我要你用你自己的人去救人。」

「請王爺恕罪，小五不能聰明，楚將軍非鬼門中人，小五已軍中，怎可善用門中之人，即便是能用門中之人，也需先向主人請命，主人許了，小五纔敢用門中人。」

一番話下來，無戾隻差沒直接說出拒絕二字了。

楚慎目帶怒意，容澤立即上前，「小五，你先出去。」

「小五告退。」

見無戾離開，容澤立馬道，「王爺息怒，目前尚未掌握將軍的訊息，切勿妄。」容澤很清楚，為得蘭溶月同意，無戾是絕不會用鬼門中人救楚篤的。

哪怕楚篤真的被擒。

「息怒，切勿妄...」楚慎深吸一口氣，「容澤，你也見識過問行的手段，難道要我楚家後繼無人嗎？」

「王爺，我容家男兒，自出生起第一條便是從命，從君令，從將令，將軍未得王爺許可，違背軍令，當罰，但王爺你尚未掌握將軍的行蹤，貿然讓人以命換命，可否不妥。」容澤能會楚慎的擔憂，但絕不贊同楚慎的決定。

楚慎常年居於高位，對善行軍打仗，但地位頗高，多年沒有人敢違揹他的話。

無戾是第一個。

容澤很快了第二個。

當然，還有被忽略的楚篤。

此刻，楚慎突然覺得自己老了。

「容澤，蘭溶月本就出生在東陵國，此舉距離粼城不過三百裡地，我讓無戾領人相救，並不曾將小五至於危險之中。」話語間，已有退讓之意。

「王爺不妨再等等，若將軍真被擒，以蘭梵的為人，定很快有訊息。」

兩軍戰，一方主將被擒，發揮的作用有時候遠勝於一場戰役的勝利。

比起楚篤的安全，容澤反而擔心是否會搖軍心。

容澤的一番話楚慎清醒了不，此刻，他不僅是父親，更是軍中主將。

「罷了...哎...依你之見，該如何？「

「派兵攻打，無論將軍是如何被擒的，決不能與刺殺二字扯上關係，行軍對忌個人主義，即便是將軍被抓了，也隻能是戰場被擒，決不可因行刺被擒。」容澤說出最壞的打算，卻也是最不得已的打算。

「依你。」

「我會親自領兵攻打，容澤告退。」

離開主賬，容澤再一次去見了無戾，心中卻忐忑不已。

「你來了。」還未走到前鋒營，就被無戾攬住了去路。

「在等我。」容澤頗為意外。

「將軍，若楚篤真的被抓，能救我們的人自然會救，若不能......」無戾做了一個殺的作。

「我知道。」

「小五告退。」

其實，無戾在離開主賬後，便派人傳訊給敵營中的左一，兩軍距離不過在四五裡路程，此刻左一已經收到訊息。

「昨夜軍中卻是有人行刺，但我們的人聽從先生的吩咐，沒有妄，萬一昨夜刺殺真的是楚篤所為，有被擒了，我們該怎麼辦？」

左一也蹙上了眉。

當初他就不願意與楚篤合作，此人有能，但過於傲氣。

近來軍中排查的愈發嚴了，他們可以死，但絕不能無緣無故的犧牲。

「不救，暫且不能確定刺客的份，萬一楚篤沒有手，而是蘭梵和問行設下的陷阱，我們的人就全折在裡麵了，楚篤的命是命，我們的就不是嗎？」

「可堂主那邊？」

「堂主有讓我們救人嗎？不過是將訊息通知給我們。」

「先生說的是。」來人想到無戾讓鳥雀傳過來的話，卻是沒有讓他們救人的意思。

「這個訊息不要告訴其他人，按兵不，接下來看蘭梵的作，你先離開，這兩日不要再來見我。」左一看了看來人手臂上的傷。

傷快好了，來得太勤惹人懷疑。

「多謝大夫。」聽見腳步聲，來人道謝後立即離開。

來人與侍肩而過，不過並未引起侍的注意，侍進屋，見桌子上還有染的紗布，也徹底放下了戒心。

「左大夫，給我準備些金創葯。」侍尖著聲道。

「稍等。」

左大夫一如既往冷著臉，作沒有恭維，也沒有怠慢，就像是麵對普通病人。

左一裝好兩瓶金瘡葯遞給侍。

「不過，再來幾瓶。」侍看了看手中的金瘡葯，示意左一再拿。

「公公，前線傷將士多，金瘡葯供不應求，這......」左一出為難神。

「左大夫，讓你拿就拿，哪兒來的那麼廢話。」

「公公......」

侍懶得理會左一，自己直接拿了好幾瓶，走了。

看著侍的背影，左一心中諸多不滿卻不敢表現出來。

侍離開帳篷後，「左大夫還是一如既往的小氣。」

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左一陷了沉思，侍一共拿了六瓶金瘡葯，這個量可以好幾個人來用，並未聽說主營帳那邊有人傷，莫非...刑罰...，兩個字瞬間出現在左一的腦海。

一番冷靜後，暗想，能用上刑罰就說明還活著。

冷靜到最後，左一腦海中隻留下『按兵不』四個字。

蘭梵的授意下，問行對軍中大肆清洗，他尚且不知這一番舉是真還是陷阱，或許二者都有。

唯有按兵不方可得勝。

很快，左一就冷靜下來，重新配置金瘡葯，還喊來能幫上手的人幫忙研磨藥。

侍拿著金瘡葯進了問行的帳篷。

屋，濃鬱的熏香彷彿在驅散什麼味道。

「公...公子...，金瘡葯拿來了。」差點喚公公，侍的聲音多了幾分抖

「是，公子。」

侍掀起問行的袖，開始為其上藥，低著頭，不敢多看問行一分。

問行的模樣宛若年，又帶著幾分子纔有的纖細，眉宇間儘是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