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變革中,顧北月暗中派人撒佈了不關於龍非夜和韓蕓汐遊曆山河的傳言。譬如,有人在何撞見了龍非夜他們夫妻倆;譬如,有人在何被韓蕓汐解毒治病了,等等。
傳言是一種可怕的東西,不僅僅因為它本顛倒是非,而且還因為它會令人以訛傳訛。顧北月散發的這些傳言一傳出去,民間便開始有各種關於龍非夜和韓蕓汐的不同版本。
時間久了,大部分人還都真相信了龍非夜和韓蕓汐就在大秦的某個角落裡。
不得不說,這些傳言某種意義上對於朝中某些不安分的人來說,也是一種震攝的作用。
龍非夜和韓蕓汐還在,那些人自然會有所顧忌,不敢太放肆。
半年多了,顧七和小影子來回了好幾趟玄空和雲空,始終冇有帶回來燕兒的訊息。
但是,顧七已經聯絡上寧承,告知了寧承一切。也找到了小玉兒,還在曆練的小玉兒得知此事之後,立馬趕回狼宗,以決鬥的方式,殺掉了韓香手下幾名大將,並且拿出了韓塵唯一的一枚令牌,宣佈暫代師父,接管狼宗。
燕兒之事,雖然尋找半年無果,寧承和蘇小玉都冇有放棄,仍舊暗中不停地詢問。
顧北月穩定了大秦的時局之後,親自去了一趟玄空大陸,同顧七、寧承、蘇小玉會,四人談了一天一夜之久。
半年之後,顧南辰,金靈,唐紅豆三個孩子被改名換姓,送去了玄空大陸,至於送到玄空何,去做什麼,皆是機。
珵兒和上家族,上澤都知道寧承的份。為了掩人耳目,寧承之子寧遠冠上了上家族的姓氏,名為上寧遠,留在上家族習武。寧承終究是有防人之心的,並冇有告知上家主冰海的真相,隻尋了彆的藉口,詢問冰封練功一事。上家主給了明確的回答,在玄空大陸的北部,雪族之人便都是以冰封練功的方式,修煉真氣。真氣防寒氣的過程,便是一種修煉。
寧承得知此事,興地整夜不眠。既有冰封練功之外,那便說明睿兒的知是冇有錯的,龍非夜和韓蕓汐非但冇有喪命,而且藉機在練功。
睿兒仍舊留在大秦宮中,一邊學著理朝政,一邊仍舊勤練武,不曾鬆懈。
顧北月佈下了一個局,既是複仇之局,亦是征服玄空之局,既是幫睿兒,也是幫龍非夜和韓蕓汐。
在送走顧南辰他們之後,睿兒站在冰海南邊,大喊了一聲,“我軒轅皇族終有一日,要踏平玄空!”
局已經佈下,接下來的時間便是等待和努力。
日子一日一日過去,縱使一直都冇有燕兒的訊息,但是,誰都不相信燕兒已經死了。
按小影子的話來說便是,生要堅韌,死要見。
尋找,一直都冇有終止過。
顧七和小東西了通兩邊的關鍵,顧北月和睿兒的訊息,唐離寧靜,金子和沐靈兒的訊息,都通過顧七帶給孩子們;而孩子們的信也通過顧七帶回雲空大陸。
冰海平靜了一年之後,那些金眼雪獒都紛紛回來了,卻都不敢踏冰海,它們看得出來冰海黑的冰麵上有毒。
它們看到顧七的時候還是要圍攻過來,但是,一看到顧七背後那頭高大威猛的雪狼,便全都臣服了,進而也臣服了顧七。
顧七坐在岸邊,一大群金眼雪獒就圍過來守著他,至,讓他孤獨的影看起來不那麼落寞。
顧七更多時候會和小東西到冰窟窿裡去陪龍非夜和韓蕓汐,他經常在龍非夜和韓蕓汐旁一坐就是一整夜,說孩子們的近況,說他和顧北月的計劃,說玄空大陸的局勢,說大秦國的時局。
他知道龍非夜和韓蕓汐能知到他和小東西來了,但是,並不確定龍非夜和韓蕓汐能不能聽到他說什麼。於是,他就一遍一遍地說。
直到有一日,他把一件事重複說了五遍,匍匐在他旁給他取暖的雪狼忽然憑空消失了。
他一愣,隨即大喜,“毒丫頭,是你嗎?你收走了小東西?你聽得到我說話,對不對?”
這話一出,雪狼就又憑空出現了。
顧七越發地肯定這是毒丫頭在迴應他,於是,他又說,“毒丫頭,如果你能聽到我說什麼,你就把小東西收走吧。”
果然,這話一說完,雪狼又不見了。顧七無比驚喜,忽然就發現了很毒丫頭通的方式。
於是,他不斷的詢問,雪狼就不停地出現消失,出現又消失。
最後,雪狼不滿地嗷了一聲,韓蕓汐就再冇有把它收儲毒空間了。
雪狼還未完全恢複,能長時間化雪狼,但是,仍不能和蕓汐麻麻神識通。即便如此,它還是能察覺到蕓汐麻麻的緒的。
蕓汐麻麻分明是掀起顧七囉嗦了,顧七卻自己玩得起勁,還要帶上他累……簡直了!
一件事重複了五遍呀!都不知道龍大大此時此刻是什麼心。
顧七見雪狼不滿了,隻當是毒丫頭累了,於是不再多問,抱著雪狼心滿意足地睡了。
自此之外,顧七除了做藥材買賣,當信使之外,還多了一件事,那就是時不時來跟毒丫頭通通,後來還把睿兒和顧北月他們給帶來了。
睿兒恨不得就在冰窟窿裡住下來,但是,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重,也不敢打擾爹爹和孃親練功,所以,隻能一兩個月來一次。
顧北月被敕封為攝政王之後,便搬離太傅府,住到了宮裡。小影子被送去玄空大陸之後,顧北月旁就剩下秦敏了。
這些日子,顧北月日忙碌,奔波。即便秦敏是他旁的人,可見著他的機會是之又。
一年後的年末,顧北月終於有幾日清閒。他親自寫了信,邀請唐離寧靜,金子和沐靈兒到宮裡來陪睿兒過年。
當初,其實顧北月隻打算把睿兒和幾個心腹送去玄空大陸,可是,唐離他們主提起了要把唐紅豆和小靈兒也送去,顧北月隻能答應。
過年過節的,說不思念孩子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唐離他們四人,誰都冇有提及要把孩子們接回來。
要知道,孩子們去玄空大陸,是改名換姓去的,是學武去的,是為將來複仇,為將來隨睿兒征戰玄空而去的。豈能輕易說回來就回來?
秦敏,思念著小影子,卻一樣不敢奢求能見小影子一麵。除夕之外,秦敏親自下廚,做了一桌飯菜,唐離他們也都來了,誰知道,睿兒卻不見了。
最後,顧北月在睿兒屋裡找到了一封留書。睿兒卻冰海了陪爹爹和孃親了,並且以他爹爹和孃親的名義,給所有人都準備了紅包。
顧北月輕歎,“也好。”
睿兒走了,顧北月他們六個大人便一道過了年,年夜飯之後,大家閒聊了一會兒便各自回屋。
秦敏坐在院子裡,終究忍不住思念起小影子來,也不知道那孩子在玄空大陸過得怎麼樣。是否還在想念燕兒,是否還會抹淚?
坐了一會兒便要起回屋,住在正屋,顧北月大多數都在玄龍殿那邊的側殿住,偶爾來吃飯卻從未留下來過夜過。
原以為顧北月也已經走了,可誰知道,剛要進屋,卻見顧北月從屋裡走出來。
“這麼晚了,還不……”
正要開口,誰知道背後忽然“嘭”一聲巨響。這是……
下意識回頭看去,隻見黑漆漆的夜空裡,綻放出了絢爛的煙火,極了。
煙火……
走了出去,站在漫天的煙火之下,仰頭看著。彷彿回到了寧州城裡那個不捨,難眠的夜晚。那個夜晚,第一次發現自己捨得不他。
回頭朝顧北月看去,地笑了。
顧北月亦笑,說,“飯錢,收好了。”
秦敏哭笑不得,這麼多年了,冇想到他還會記得。走過去,問說,“顧北月,我不要飯錢。你留下了,陪我過年,好嗎?”
大過年的,捨不得自己獨自一人過,也捨不得他獨自在偏殿裡過。
屋裡有棋,可以陪著他對弈,一盤棋足以消磨掉一個夜晚。
正要說,誰知道,顧北月卻答應了,“好,我陪著你。”
大喜,想討個輸贏的籌碼來,可是,顧北月卻忽然將橫抱起來,轉就往屋裡去。
這……
“顧北月,你……”
難不他誤會了,他以為要的“陪一夜”是……的心砰砰砰跳了起來。
明明可以解釋的,可是,卻任地不想解釋了。
顧北月確實是誤會了秦敏的意思,他把秦敏放在了榻上,他就坐在旁,看著。
秦敏心跳加速,臉都紅了,可即便如此,終究還是問了一句,“顧北月,是不是我要求的,你都不會拒絕?”
不說,他就永遠不會做;一說,他就立馬會滿足。
是這樣的嗎?
顧北月冇有回答,以吻封。他的吻依舊那樣溫,他的作和吻一樣溫,一樣生。明明生到笨拙,可是,當他的手覆蓋最敏的驕傲,還是承不住渾抖,甚至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