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 甜(五)
四下漆黑, 只有衛生間出亮。
溫舒唯猝不及防,大腦一片空白,錯愕地瞪大了眼睛,呼吸瞬間便被對方吞噬。最初的零點幾秒震驚后, 回過神, 臉紅得快燒起來,右手懸空, 左手抬起抵在沈寂前, 試圖把他推開。
到的皮結實而韌, 溫度滾燙得像火。
被燙到,指尖一陣輕, 悶悶地含混抗議了句什麼。
那聲響聽在沈寂耳中, 似嗚咽又像嗔,小貓兒爪子似的,撓在人心尖上, 他頭皮發麻口干舌燥。嫌姑娘推搡礙事,單手把左邊那只纖細腕子住,舉高過頭頂,反一把將人整個兒給摁死在墻壁上。
男之間, 天生力量便有懸殊,再加上右手使不上力, 他只稍微下勁兒,便制得彈不得。像個任人擺布的玩偶,在他指掌下驚慌失措猶如一葉孤舟。
溫和克制都是面,撕開偽裝, 沈寂原形畢,狼本能暴無。他一手扣住溫舒唯手腕, 一手箍住腰,低著頭,沒有試探也不給緩沖時間,貪婪放肆,霸道占|有,般啃咬著姑娘的。
這滋味兒清甜好,暌違已久,在過去的十年中,曾無數次顧他夢境。
溫舒唯耳子都紅,心跳快突破極限,一呼一吸間全是他的味道,皺起眉,手被鉗制無法彈,只好把腦袋偏向別側,想躲。
剛有作,下便被一只大手住,輕而易舉掰回來。
“沈……”得要炸了,憤憤地想罵人。
料剛一張,卻正中那人下懷。
沈寂再次吻住,這回,不滿足表淺的,不再淺嘗輒止,舌趁機撬開的兩排牙齒,鉆進去。
“……”
溫舒唯一下瞪大了眼睛,直跺腳,心慌意得都快暈過去了。
沈寂閉著眼,吻得深而重。
只覺舌被他吮得發疼,仿佛魂魄都要被他從里吸出來。大腦缺氧,神思離,后頭直接連掙扎都忘了,只能迷迷糊糊地由他引導,被他勾著走。
不知過了多久,
疾風驟雨總算告一段落,沈寂放開,輕淺地著角和梨渦,閉著眼,額頭輕輕著的,沉沉平復呼吸。
整個屋子里靜極了。
好一會兒,溫舒唯睜開眼,兩只眸子被他欺負得霧蒙蒙的,眼線和眼影都被沁出眼角的淚珠暈開,又又氣,兇地瞪著他。
沈寂眸仍深,往后稍微與拉開些距離,眼底霾一掃耳,蘊著一笑意,也直勾勾盯著看。
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差不多三秒鐘。
沈寂低笑出聲,抬手在茸茸的腦袋上頭了把,“看什麼看,跟個小花貓似的。”
姑娘一臉正地看著他,瞇瞇眼,片刻,很認真地問道:“你為什麼這麼?”
沈寂:“……”
沈寂:“你給我好好說話。”
溫舒唯聞言,沉思一秒,換了個比較委婉一點的說法:“你為什麼這麼如似?”
沈寂:“……”
沈寂:“我怎麼了。”
“親就親吧,哪兒有人第一次接吻就,就……”臉燙得幾乎失去知覺,頓了下,支支吾吾出下文,“就用舌頭的。”
沈寂懶洋洋道:“咱倆又不是第一次。”
溫舒唯:“……”
溫舒唯愣住,頓兩秒后忽然想起什麼,驚詫萬分,“難道顧文松說的是真的?”
沈寂微皺了下眉:“誰?”
“我弟弟啊。”
“你弟跟你說什麼了。”
溫舒唯卡殼一陣,眨了眨眼睛,最后還是老實地回答,“我弟說,十年前他看見你親了我。就在我姥姥家樓下。”
沈寂聽完,這回沒說話,依然保持著把溫舒唯抵墻上的姿勢,沒什麼表地垂眸,看著。
溫舒唯見狀,莫名生出一種“啊哈,被我抓到小辮子了吧!啞口無言了吧!”的迷之勝利,和“窺伺到狠人校霸傳奇大佬年時代不為人知的另一面”的興。
片刻,清了清嗓子,朝對面的大佬微微一笑,抬起還纏著紗布的右胳膊,帶安質地輕輕拍了拍沈寂的肩,很開心地說:“沈隊,采訪你一下,你現在是什麼?是不是覺得很尷尬,很不知所措,很無地自容?”
沈寂:“……”
沈寂盯著,忽然道:“你弟有一點沒說對。”
溫舒唯:“唔?”
“不是‘’親。”人沈大爺臉淡淡的,渾然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的鎮定自若,“不管十年前,還是剛才,我都是正大明地親。”
溫舒唯:?
溫舒唯紅暈未褪的臉蛋兒上流出一迷茫,問他:“你們特種兵平時的訓練任務里,都包含著‘如何把臉皮練銅墻鐵壁’這一項嗎?”
沈寂:“……”
沈寂盯著眼前的小姑娘,瞇了瞇眼睛。半秒后,原本扣住腕子的大手順著那條細胳膊往下,找到同樣纖細雪白的小脖子后頸,拎小貓兒似的,輕輕住。
姑娘不明所以,眨著霧蒙蒙亮晶晶地眸子,著他。
“小溫同志。”他微俯,角微微勾起到弧,聲音低低的,有點兒沙啞,“看來你對你男人還是不夠了解啊。”
“唔?”
“老子要真起來,今兒就能把你給上了。”
溫舒唯:“……”
男人的一系列作,習慣就好習慣就好。溫舒唯深吸一口氣吐出來,拍拍心口給自己做著思想建設,決定對這位大佬時不時就冒出來的幾句話視而不見。
幾秒的靜默后,嘆了口氣,道:“我們還是先談談吧。”
沈寂沒吭聲。
溫舒唯抬眸,視線筆直筆直落在他臉上,正:“那什麼。都發展到這一步了,沈同學,你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跟我代代麼?”
沈寂懶洋洋地挑眉峰,似笑非笑瞧著,明知故問:“代什麼。”
“……”溫舒唯瞪眼,“你說代什麼?當然是高三那年為什麼趁我喝多親我!”
沈寂“嗤”的笑出聲,出手,勾著姑娘細細的腰肢把人摟進懷里,低頭一口親在紅紅的小耳朵上,嗓音沉沉的:“這有什麼代的,稀罕你啊。”
溫舒唯臉更紅,撤著子躲,斥道:“你這人怎麼回事?有什麼話站好了說,別手腳親來親去,你背上傷口不疼麼?”
沈寂不肯,低聲:“我想抱著你。我要抱著你說。”
“……”
他非常的有原則,還是那副冷淡又慵懶的調子:“不給抱就不說。”
“……”
這位大佬,您老人家今年剛滿三歲吧?
溫舒唯無語了,怕牽扯到這人背上的刀傷也不敢掙得太厲害,最終拗不過,服了,懷揣著“長于智者論高下,不與奇葩較長短”的心態妥協道:“好吧。去沙發上抱著吧。”
沈寂著耳垂,懶洋洋的:“打個商量,上床上抱著不?”
“……”溫舒唯忍無可忍,紅著小臉兒飛起一腳,直接踹他線條修勁的小肚子上,“姓沈的!”
*
當年高三。
自打發生過“三塊錢鍋盔”和“一中言而有信,不遠萬里奔赴隔壁還校霸大佬三塊錢”這兩樁事件,十八歲的沈寂就對那個溫舒唯的小姑娘留下了深的印象。
不同于他所在的十七中,生喜歡濃妝艷抹不說,校服拉練還故意拉到口,出一片白花花的,那姑娘一校服總是穿得規規矩矩,扎著個清爽馬尾,臉上不施脂,素面朝天,整個人有點兒怯生生的,從骨子里出來一種好學生特有的“干凈”。
溫舒唯到十七中還完錢后,兩人誰也沒給誰留聯系方式,集斷完。
但,從那之后,沈寂卻發現,自己時不時就會想起那張白凈小巧、笑起來時兩頰還會分別映出一枚小梨渦的臉。
時而是在上課,時而是在姑姑家,時而甚至是在夢里。
青春期的年,正是氣方剛的躁年紀,夢見一個滴滴的漂亮姑娘,夢里容,自然都跟那檔子事兒有關。
沈寂剛開始渾不在意,不當一回事。
那孩兒模樣好,又剛好是他心窩的|可型,他一個八萬年沒談過朋友的單漢,以為對象做點兒春夢,也說不上什麼不正常。
十七中和一中鄰,兩扇校門就隔著三百米,偶爾,沈寂會在學校外面看見溫舒唯。
有時是一個人,背著書包抱著幾本練習冊,獨自離開校門往公站的方向走;有時跟幾個同班同學一起,吃著蛋糕說說笑笑,到外面的文店選購一些花花綠綠的筆記本和做卡通娃娃狀的奇形怪狀中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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