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傷，羲微微點頭：

“很好，很好。”

“你一直在？”

顧傷袖袍一掃，坐于羲的對面。

“原本不在，為了這位陳道友，不得不在。”

羲微微搖頭，道：

“那位陳道友，太過危險。”

面對這尊真正意義上的太初第一人，顧傷問出有幾個令他疑的問題：

“敢問人祖，太初，是何人所開？”

“真正的人祖是媧皇，你喚我裴道友吧。”

羲垂下眸，看了一眼正在接近的兩方無窮大的大陸：

“正如你所猜想，太初是媧皇所開，為我人族真正的氣運之地。而蒼族，是應大道而生的大道之族，是因我人族勢大，而應運而生的種族。”

顧傷微微點頭，這一點，他也知曉。

他踏行諸天，分萬界，一路走過歷經不知幾多大千宇宙，多元宇宙，無限多元宇宙都幾乎走遍。

但從未見過一方比起蒼族底蘊更深的種族。

生而神圣者唯有先天神魔，混沌兇，一族族人皆是生而神圣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太易之末，洪荒破碎，媧皇以人道補大道，固然是功莫大焉，然而人道于大道之中所占之比重太大，這未必便是好事，大道本或無靈覺，卻本能的會制人道。”

羲淡淡說道：

“媧皇看到這一點，故而開辟太初，將真正人與道的爭鋒戰場落于太初一紀，而非是諸天萬界，一切時空，一切紀元的所有人族之。”

“遠古之前，神話時代，鴻蒙時代，混沌時代，足足千劫的時間之中，我人族在太初之中，都無法修行，或者說，為道所排斥。”

羲眸開合間，顧傷看到了遠古之前千劫之中的黑暗。

那是人族不容于天，萬界諸天中人族越是盛，則太初人族越是慘淡的歲月。

而太易之末直到太初紀的萬萬劫，萬界諸天之中的人族何其之盛？

不計其數的人族天驕逆轉先天，就大羅，更有不更進一步登臨混元之位，如拳道主，便是在那個時間之中，道于外界之中。

可想而知，人族當時所面臨的局面，是何其之慘烈。

相比起羲，他的確算是極幸運的了。

“蒼在蒼茫天地之中的優勢無與倫比，當年之蒼祖，比之如今的你，都只差一線，而我當年，不過初生，甚至未曾踏修行之路。”

羲面平靜，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那千劫之中的黑暗：

“我不殺蒼祖，非是不愿，而是不能！不談我超之前不過比你強出一線，便是隨手可殺蒼祖，也不能殺！”

“極必反，盛極而衰！太初人族跌落谷底方有我之應運而生，我一人超，已然奪了太初一紀萬萬劫所有氣數！

是以，我一方面蒼祖祭蒼族諸多神圣，分裂蒼茫天地，我則出手，以人道氣運與蒼茫天道相合，鑄就了人族果位。

另一方面，則是留下了蒼之一族。”

“萬類霜天競自由，躲總是躲不過去的。”

顧傷微微搖頭。

這世上本就不存在什麼天命種族，一切的地位，尊崇都要靠自己爭！

即便是大道所生的種族，都要打過再說！

“我并不在意那位陳道友的其他謀算，只是為了怕他毀了太初紀，若太初崩，則萬界諸天，人族都將有劫數降臨。”

羲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