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蒼族亦或是妖族并不值得我在意，不外乎是大道平衡，不允許一族其他所有種族的生存空間而催生出的產而已，毀之可也，存之亦可也。”

羲不急不緩，平靜說道：

“這倒不同于先天與后天之爭。”

短短幾句話語之中，便將太初紀蘊含的揭開。

“大道所需要的是萬族競爭，百花齊放，爭斗之中孕育出更多的道蘊法理，而不是任一一族稱霸諸天，一統萬界。”

顧傷微微點頭：

“大道唯爭而已！”

這一點并不如何難以理解，或者說，經歷過開天之劫，他對于這一點會更深。

大道本就是萬族萬界萬靈萬靈萬法，一切有形無形，有無之的匯聚，自然不存在故意打某一個種族這種事。

不外乎是如他于太易之初，要霸占盤古之位之時一般，了冥冥之中的某些東西而已。

蒼族，妖族，大致便是因此而催生而出。

畢竟，人族的潛力早在補天之時便已然展無疑，那是足以承載八萬四千道的無上大道。

也就是，歷經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極，乃至于真正的大世之后，人族定然會誕生出八萬四千尊混元巨擘！

八萬四千尊混元巨擘，是何其之恐怖的力量？

而那囊括無窮人道氣運而的三皇果位，乃至于更進一步的人祖果位，又將是何其之恐怖？

正如一切始祖盤古，要合之以大道的鴻鈞道人一般，那也是忌的存在。

不過，不同于以上兩者，人道，早已在媧皇補天之時，與大道合一。

制固然會有，卻不可能降臨真正意義上的劫數。

事實上，除卻以上幾點之外，縱使太之化降臨，大道都不會特意降臨劫數。

“大差不差，不過，還有一點你沒有考慮到。”

羲先是點點頭，又搖搖頭：

“你雖將至盡頭，但到底還差一步，太之存在，人在道外，道亦超大道之外，然則，并非大道之便無他之道。人道在大道之中的比重過大，若媧皇歸來”

“說來，鴻鈞道人的合道，對他自己，對大道本，都產生了莫大的影響。”

“大道”

顧傷眸閃了閃，修為至此，接下來，便是要直面大道了。

大道如鏡，人觀見人，道觀見道，佛觀見佛，魔觀見魔，其本便是一個無窮大的概念。

無極比之大道，都顯得暗淡無了。

無極更進一步，便是極限到無限，其中早已不是難易可以形容了。

“一步超，很多事已然不能夠做了。”

羲輕嘆一聲道：

“雖你上另有，但到底是太初人族，這太初紀，唯有靠你了。”

“這點暫且不談。”

顧傷眸垂下，手掌輕輕一翻，一面古樸無華的銅鏡浮現在其掌心之上：

“敢問裴道友，這面鏡子，你認識不認識？”

“這是”

羲眸微微一，泛起一奇異：

“似是而非，卻好似是造化玉碟？不對，非是造化玉蝶，卻好似與造化玉碟有些類似。”

“造化玉碟？”

顧傷微微皺眉。

他見過造化玉碟，或者說，曾見過一片造化玉碟所化的鴻蒙金榜，但是，兩者之法理，卻無一相同。

不然，他也不會沒有一察覺。

“相傳太易之年，鴻鈞道人橫空出世，平定魔劫而道，其道之寶便是造化玉碟。”

羲打量著那面銅鏡，若有所思：

“兩者之法理道蘊或有不同，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便是二者，都是真正無有跟腳的存在，似乎有在的聯系”

大羅觀人觀都早已不在皮相，只看本質本源道蘊，遑論羲。

在其眼中，所看的也絕非是諸天鏡的外顯形象，而是其跟腳，來歷，前因后果。

羲心中微微一。

大道之下，能夠讓他看不到跟腳的東西，太太了，這面鏡子，倒是讓他泛起一興趣。

不過，也只是一興趣，他還不至于在意一個后輩的機緣。

到了他這般地步，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對他有用了。

“造化玉碟，諸天鏡，沒有跟腳”

顧傷心中泛起思量，曾經窺視諸天鏡的無數記憶再度浮現而出。

被燒死在八卦爐之中的寧求道，其他一位位鏡主，以及諸天鏡無窮無盡的漂流。

源頭，似乎便是太易之末？

一瞬之間，顧傷心頭推演出無數條可能，又一一消散，最終化作寥寥幾個可能。

“那老道士，果然藏著一手，不過”

顧傷笑了笑，也不再詢問羲，反掌收起諸天鏡，道：

“多謝人祖解，太初紀，便予我罷！”

說著，他起告辭。

卻非是回蒼茫，而是一部踏出，邁向了那籠罩蒼茫的巨大影，混元洪荒界。

“自踏上修行之路開始，我便不喜想太多，非是我想不到，而是，不喜。無論是人祖的考量，還是大都督的謀算，我都不怎麼在意。”

影垂流之下，顧傷淡淡說著：

“因為，我從來都不是循規蹈矩之人，武道也不是修養！”

什麼無量量劫，什麼蒼茫大劫，什麼蒼族，妖族，什麼混元洪荒界，什麼大道平衡。

敢來煩我，統統打死算了！

到了此時，他已然無需在乎任何人的意見了，縱使是大天尊親臨，李老君阻道，都要打過再說！

境界，早已不足以束縛他了。

境界強過一線，也未必打得過我！

“來，來”

羲微微皺眉，又自舒展，沒有阻攔。

大劫如水，堵不如疏，打散一個源頭，尚有另一個源頭，這所謂劫數的源非是蒼族，妖族，縱使滅了蒼族，妖族，也會有其他什麼種族。

一個個的打，一個個的殺，因果纏，哪里還有超的機會。

除非，他本就沒有打算于太初超。

“只盼你莫要后悔便是”

羲微微搖頭間，形緩緩消散。

無數時空影影重重，諸多維度卷環，共同鑄就仙秦紀元。

位于無數時空匯的至高，咸城。

咸城外，段德百無聊賴的靠在城墻之上，看著城門絡繹不絕的行人。

咸城為諸多時空匯的節點，每一寸虛空之中都蘊含不知幾多時空，多維度，概念，一步踏錯，便幾乎要萬劫不復。

但其表面，卻好似一個最為普通的古城，只不過大了點，城墻高了點而已。

“你大爺的小葉子，一去不回，氣死道爺了。”

段德靠在城墻之上，生著悶氣。

九重魔淵那一戰，他到底是沒有趕上，他盜了仙秦黑龍船，足足飛了八十多萬年，都沒有飛出仙秦紀元。

沒有踏足九重魔淵，反而被仙秦軍隊擒拿回來。

被罰做了城門。

仙秦史上，第一個先天神魔級數的城門。

事實上，若非他在那八十萬年里踏出最后一步，為先天神魔，下場怕是要慘的多。

“阿嚏！”

段德打了個噴嚏，鼻子，不爽的瞪了一眼進城的某個行人：

“看什麼看，趕滾進城去！”

“你！”

那行人一愣，然大怒，毫不怕他，破口就是大罵：“你個瓜慫，敢罵你老漢！”

“滾你丫的！”

段德頓時面黑漆漆一片，一腳將那行人踹進咸城。

“你個哈麻皮！”

那行人摔得四腳朝天，頭暈眼花。

站起還要罵，就被同伴拉住，低聲勸著：

“你個瓜娃子，這城門可是先天神魔段德，因犯了大錯被扶蘇太子罰在此守門千萬年，招惹不起，招惹不起。”

“那個先天神魔級數的城門，就是這瓜”

那行人張大，還想說什麼，就看到段德惡狠狠的瞪了過來。

當即屁尿流。

“段兄心中有氣啊。”

城門之外，帶著一笑意的聲音在段德耳畔響起。

“哼！”

段德氣哼哼的瞥了來人一眼：

“周星，你是來看道爺笑話的嘛？”

段德認出來人。

這名周星的，據說也是仙秦組建之前的老人，半步大羅的修為，以一手如來神掌聞名仙秦。

麾下足有十萬大界供養其修持，真正的實權派人。

“豈敢，豈敢。”

周星微微笑著，走到城門一旁，不阻擋其他人道路。

“段兄卻是不知，我仙秦律法嚴苛，盜竊黑龍船本該是萬死之罪，段兄本無爵位在，能夠安然守城門，已然是扶蘇太子仁義了。”

周星笑了笑，道：

“好在，段兄的刑期已滿，過不多久，便可回歸自由了。”

“你想說什麼？”

段德警惕的看了一眼周星，他可是怕了這仙秦了。

他最初的刑期可不是千萬年來著，只是他幾次逃跑失敗，才會累計到這個夸張的數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