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你冒咋整的進醫院了?那個打聽你平時在家都幹啥啊?村裡過年能不能有點喜慶事看熱鬧啊?倆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的這個熱乎。一個初來乍到刷好,孤木難林啊,需要在村裡有個好朋友。
再說王小芳這人一看就踏實,值得往。另一個發現好朋友比原來說話了,格更好相了,也就放松,不設防的表現自己也能說的一面。
夏天聽著王小芳講述村裡小夥伴的八卦。都誰誰嫁哪了;又誰誰天在家幹活還被娘給揍了;還有誰跟誰著搞對象呢。邊說還邊臉紅,講啥都臉有點紅。夏天無論是聽還是看王小芳的小表,小半天兒下來都樂呵。
還是夏國和夏秋回來了,才發覺天都有點晚了。王小芳不好意思地,趕站起來跟大家打個招呼就要走,正好瞟見夏秋在那上山穿的大厚棉襖呢,整個臉更是紅,頭都沒敢再抬起就走了。
夏天還想送到大門口呢,一看都用跑的了,納悶的搖搖頭,這是咋了?我哥服了?進屋就聽見夏冬在那說:“王小芳臉咋那麼紅。”被夏秋拍了一掌:“沒禮貌!人家多大?你多大。小芳姐。”夏天心想:“該,讓你大早上的就討我嫌。”
“爹,你上山撞上大運沒?”夏天邊往炕上爬邊問。
夏國呵呵樂:“撞啥撞。大雪封山了,一時半會的去不了啦,就跟你哥在山腳下轉了一圈又一圈。結果到咱村豬倌了,說是過幾天就要集殺豬了,往公社上夠數,咱村就要分過年的豬了。”
蘇麗一聽高興了,也不糾結沒撞上大運了。這往年殺豬都得到快過年,可現在離過年還有半個月呢,這就開始分豬了?那炒菜就能放點末了,孩子們正好解解饞。
這個年代,生產隊專門有養豬的,因為這些豬屬於集財產,每年村裡都有上豬的任務給公社,公社再運到城市。去除這些上的,到年終的時候,家家都可以分到幾斤,但也不是分的斤數都相同,你要換幾斤都是要靠拿公分來抵的。
這管記工分的就是夏天大伯夏華同志了,所以說大伯擺架子,也不是沒緣由的。
這時候的村書記,那絕對在本村是有絕對權威地。他那記錄的小本子,關系到村裡任何一家吃喝穿的問題。
就比如勞力認定這一塊吧,趕上能幹的婦,我給你記七分屬於正常,我給你記九分也沒人有啥意見。真有人提出不公平,大伯父就一句頂回去:“誰讓人能幹啊,頂個壯勞力啊!”
而這些公分的記錄最後要轉換地,其實就是你這一家吃多穿多多的問題。在農村幹啥都得靠公分計算,你說大伯父有沒有實權。
就是冬前,生產隊統一分發集的冬儲菜,都是按照這個議定的。你想啊,那白菜土豆的,要是分了,一冬吃啥啊?也沒個新鮮菜,不得活活死啊。
“娘,等分了,你給冬子悶點大米飯就著吃唄。”夏冬抬頭期盼的看著蘇麗。
蘇麗表變了變,夏天估計在那下決心呢。蘇麗又抬頭看看夏秋和夏天,一咬牙:“!到時候讓你們吃頓飽的,等過年還給你們蒸饅頭。”
夏天聽的這個心酸,上輩子主食連大米飯和饅頭都吃的有點煩啦,沒事還得自己找糧吃,關鍵糧賣地還貴。而到了這裡,這才穿來多久啊?這個一聽吃米飯,居然本能的分泌唾。大概是以前的十六年裡,總吃小米高粱米和玉米的原因吧。
眾所周知,東北是專門種植稻子產大米的地方,出的數量估計頓頓吃都足夠了,可是大米作為細糧是要上給國家的。就咱這普通農民家庭一年也分不到多。
據記憶裡,自家分的那點兒大米,一年做個十幾頓或者二十頓的也就沒有了。
蘇麗同志大概經曆過大荒的年代,勤儉節約已經為了的習慣。當然,大伯母,村裡人都有這好品質。他們的心總覺得糧食都被無償收走了,就剩這麼點兒口糧了,你再不勒腰帶從上省點兒,萬一到下一次的荒,難道要去喝西北風?
要不說大姐的婆婆李寡婦,從來有糧食都鎖櫃子裡呢,很怕誰吃嘍。而那麼苛待大姐,大姐也不多想,就是因為這村裡有很多老人都那樣。們經曆過死人的階段,還一寡婦,又得拉扯著孩子地,可不就更得節省了。
爺幾個聽完蘇麗的話都高興。
夏國同志高興是因為他最近接了個活兒,年初六給結婚的人家打炕櫃啥的。木頭都是夏國和夏秋,找時間有空就上山,自己砍完背下來的,這就等於是現的材料啦,他提供木料又給人家做好,就能換來一些布票,還偶爾能換點糧食。
不過這次他跟人家說好了就要布票了。那天聽閨和媳婦嘮嗑說的話,夏國雖說滿意那娘倆孝順老人的態度,但還是有點憾過年不能給閨做新裳。閨還能跟娘家呆幾年啊!這次他就不換糧食了,雖說糧食更金貴,可閨以後越來越大,連件像樣服都穿不上,等到娘那歲數時,一回想得多憾。加把勁兒吧!跟秋兒倆看看還能不能找到這種活兒了。琢磨完就招呼夏秋跟他去倉房鼓搗去了。
夏天要知道爹和哥農閑還要這麼累地,不是為了大家吃好,就是為了一件裳,非得心疼的哭著喊著嚷著不要。
夏天的記憶裡,爹和哥除了農忙時是沒空整木匠活兒,剩餘時間只要閑下來就進山扛選好的木頭。有時候肩膀淤青還沒好利索呢,新一茬淤青又覆蓋上了。一層又一層地。
尤其哥,不挑吃不挑喝,除了曾經表達過不願意繼續念書,那算是他唯一正面的在這個家發表過意見了,之後就一直扛起半個家。
從他不念書之後,他就用他那還略顯稚的肩膀跟他爹一起賺十分公分,又一起學幹木匠的。
哥開春後幹完生產隊的活,回家還得幫爹娘給自家院子播種犁地種菜,養剁食的。空下來就跟他爹上山扛木頭,趁天黑背回來,哥就一直這麼忙碌地直到過年歇氣緩緩。
對於夏秋來講,他那個比他小不了幾歲的妹子就算啥活不幹,他也從沒有過怨言。他爹曾跟他不止一次地說過,閨就在娘家算是過幾年好日子,等嫁人了就沒這麼福了,別跟你妹子攀比。其實他從未攀比過,他只知道他是哥哥,有著初中文化的夏秋捫心自問關於這個稱謂的解讀:什麼是哥哥?哥哥就是妹妹弟弟的後盾,即便沒有爹娘那天,哥哥家就是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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