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伏在他的肩頭,兩旁樹木“呼呼呼”向後退去,速度極快。
在他們後的田靈兒不知何時祭起了一條朱紅玉綾,通呈淡淡琥珀,幾似明,散發道道紅霞,顯然是仙家法寶。
此刻田靈兒便悠哉悠哉地站在紅綾之上,手中隨便做了個引訣,那朱紅玉綾便載著飛到半空,跟在宋大仁的後。
張小凡何曾見過這等神異之事,驚奇之餘,只見田靈兒風而行,瀟灑之極,眼中登時流出無比羨慕之。
田靈兒把他神看在眼中,得意無比,驅綾上前來到張小凡旁與他並肩而行,道:“怎麼樣,我很厲害吧?”張小凡拼命點頭,道:“是是是是,師姐你真厲害,居然能站在紅布條上也跑得這麼快!”田靈兒一呆,隨即醒悟,他所說的紅布條意所何指,氣得呸了一聲,卻又忍不住笑了出來:“大笨蛋!”張小凡莫名其妙,只聽宋大仁在前頭笑道:“小師弟你胡說什麼,那‘琥珀朱綾’乃是師娘年輕時修煉的名法寶,妙用無方,威力巨大。
便是在我們青雲門中,也是鼎鼎有名的仙家法寶,又怎是什麼、什麼紅布條了?”說完哈哈大笑。
張小凡臉通紅,抬眼向田靈兒看去,只見笑嘻嘻地看著自己,臉畔出了兩個小酒窩。
這般奔走了一會,三人來到後山一個小山坡前,宋大仁停了下來,放下張小凡。
田靈兒也落下地,手訣一收,“琥珀朱綾”如有靈一般,自卷起,盤在的腰上,看去好似一條好看的紅腰帶。
這片山坡上長滿竹子,有有細,片林,很是茂盛。
不過細看之下,這裡的竹子卻與尋常不同,在竹節都呈現黑。
宋大仁指著這片竹林,對張小凡道:“小師弟,我們大竹峰一脈的規矩,初門的弟子,每日都要到此砍伐竹子。
你年紀尚小,頭三個月裡每日就砍上一棵吧,至於細隨你好了。”
張小凡初聽說門功課時,蘇茹還要宋大仁照顧一下,他心中還以為是何等難事,不料竟是普通的砍柴。
他生於草廟村,出生農家,也隨大人上過幾次山,砍過幾次柴,當下心中大寬,出笑容,道:“大師兄,我砍過柴的,不必擔心。”
宋大仁看他樣子,言又止,笑道:“那就好了。
我們慢慢走回去,我指給你看來時路徑,以後你自個兒來,順便也與你說一下門規戒條。”
田靈兒在旁邊笑道:“大師兄,你幹嘛急急跑這麼遠來卻說些不關痛的話,還要慢慢走回去,是怕被我娘打吧?”宋大仁臉一紅,不去理,只對張小凡道:“小師弟,你記好了,本門門規第一條,首重尊師……”其實青雲門大竹峰一脈,首座田不易生懶散,雖要面子卻一向懶得管教弟子。
一般都只傳授道法門之後便不理不睬,任憑弟子自行修習。
但他妻子蘇茹卻生要強,喜武,年輕時名頭頗響,風無比,與田不易婚後,子已大為收斂,但一來時常手難耐,二來座下弟子不太爭氣,青雲門每過一甲子照例舉辦的“七脈會武”大試,連著幾屆下來,大竹峰弟子屢戰屢敗,除了大師兄宋大仁偶爾勝上一場,其餘人都以全敗告終,遂青雲門上下笑柄。
蘇茹一生好強,如何忍得下這口氣,這便時常出手替夫君田不易“教誨”這幫弟子。
外表雖然,子卻是頗急,修為又是極高,一不小心便把這些弟子打得抱頭鼠竄,遍鱗傷,以至眾人懼怕這位豔師娘遠勝過那矮胖師父了。
這時天已遲,太落到西邊,天際晚霞燦爛。
夕照在大竹峰上,這一大二小緩步向山前走去,遠峰前屋宇,不時傳來一聲聲長長犬吠,中間還夾雜著某些可憐人的尖聲呼痛。